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_分節(jié)閱讀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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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懷問他:“你怎么不下車?方才經(jīng)過你家了嗎,我不記得了?!?/br> 云錯看著他,忽而問道:“雪懷,你喜歡什么樣的人?” 雪懷愣了:“什么?” “你喜歡什么樣的人?” 這問題問得奇奇怪怪,雪懷想了一下后,忽而笑了笑:“喜歡好人,真心對我好的?!?/br> “不是平常的喜歡,如果那個人要當(dāng)你的道侶,你希望是什么樣的人呢?”云錯很有耐心。 這次雪懷楞了更久了。 他今天又喝醉了,對上云錯那雙幽深的眼時,只覺得頭暈,可又怎么避都避不開。就像回到了那天在冬荷池邊的場景,云錯就是這么看著他,叫他的名字,讓他只想著他。 雪懷努力提起精神想了想:“我不知道。該是誰就是誰罷,我有個未婚夫,可我沒見過他?!?/br> 云錯的手指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后又放松了,輕聲道:“未婚夫?雪懷,你躲我也也編個像樣點的理由。” 他仗著他頭腦不清楚,連說話的語氣都比平日親昵一些。雪懷沒有察覺到,只是揉著太陽xue,有些疲憊似的仔細(xì)回想:“有的,我爹跟我說過?!?/br> 他在這一剎那有些分不清現(xiàn)在和上輩子。 上輩子,他定親是早于雪何的。他父親做主把他跟另一個人綁在了一起,但他并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只聽他爹說對方約定五年為期,每年送一封婚書過來,仿佛是某種執(zhí)拗的宣告。 只是由于雪宗要求的原因,對方不能署名,唯有做出一番事業(yè)之后才有資格堂堂正正地上門提親。 他父親說:“你們年輕人沖動,做事全憑喜好感情,可我們當(dāng)大人的,要考量出身,靈根,血統(tǒng)和前途,一切都不安穩(wěn)的時候,也不好給你許諾未來。故而我現(xiàn)在也不能讓你知道他是誰。如果你們兩個孩子當(dāng)真有緣,五年后再坐下來好好商議罷。” 那時候,他已經(jīng)跟著云錯離開了家鄉(xiāng),回來的次數(shù)有限,他爹生著他的氣,可又盼著他回來,私下里給他訂好了親事,終于等到他略帶生氣地回了家,問他為什么要隨便安排自己的終身大事。 問起時,雪宗也只是反復(fù)向他賣關(guān)子,保證道:“我這個當(dāng)?shù)牟粫游业男母螌氊悆鹤樱鶠槟銓さ牡纻H,一定是天上地下最好的人,你肯定喜歡!” 那時他想著,天上地下最好的人不出云錯,但他沒說出口。 他知道父親其實是想念自己了,只是想讓他回來看看。 再后來就是他父親重病,沉睡不醒。他回來探病,雪何拿出一紙深紅的求婚書,告訴他:“仙主向我提親了呢,只可惜爹沒醒來,看不到。哥,你會祝福我的罷?” 現(xiàn)在想來,按照他爹寵他上天的性子,給他安排的親事不會比雪何差。但他后來都沒有機會問問他父親那個人是誰,雪宗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他死后的事情了。 這一世又太早,他也不知道他本來的生命中,該和誰相伴永遠(yuǎn)。 他未來要繼承深花臺,如果必要,也不是不能接受聯(lián)姻??傊貋淼倪@輩子,他對自己已經(jīng)沒什么想法了,惟愿他父親能平安康樂而已。 “該是誰就是誰罷?!避噹械难銦狎v騰的,熏得他昏昏欲睡,連帶著聲音都帶上了些微啞的困意。他眼中的清亮光芒終于也黯淡下去,快要睡著了。 到了地方,云錯伸手輕輕碰了碰他,“雪懷,回去睡,外邊冷?!?/br> “嗯?!?/br> 話是這么答應(yīng)了,卻仍然靠在車廂邊,微偏著頭的模樣,眼睛已經(jīng)閉上了。 云錯看了他一會兒,默不作聲地脫下自己的外袍把人裹住,打橫抱下了車。 冬風(fēng)很冷,雪懷被吹得一激靈,發(fā)現(xiàn)云錯抱著他,立刻掙扎著要下來。云錯卻在他眉心一點,施了個安神的小法術(shù),低聲道:“現(xiàn)在可以睡了,沒事?!?/br> 雪懷還是說:“嗯?!?/br> 沉沉困意再次上涌,雪懷放任自己的意識在溫暖中沉淪,恍惚間覺得抱著自己的是已經(jīng)過世的娘親,或者他那不靠譜的父親。 又或者,是上輩子的哪個人,在每次的慶功宴結(jié)束后抱他回去,沙場的煙塵和長風(fēng)吹動那人的衣袍,獵獵作響。 ……是誰呢? 那是一種隱秘的期待,軍中太苦,離家太遠(yuǎn),他總覺得那是自己在做夢,想來安慰自己的一個幻影。 他已經(jīng)沒有喜歡的人了,就像他并不討厭他父親說的那個“天上地下第一厲害”的未婚夫,后來想通了,便不拒絕。他知道如果沒有意外,會有個人和他彼此扶持,陪伴一生。 至少可能是個對他好的人,沒讓他活了一輩子,連個盼望都沒有。 云錯看著懷里的人,使了個隱身術(shù),帶著他推門進入他的房間。 把墻角正在咬雪懷的琴譜的饕餮鬼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