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絲雀造反之后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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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到林沒以前的經(jīng)紀(jì)公司,林沒原先的助理等待在那里,恭恭敬敬地和謝在苑打完招呼,開門到了副駕駛座上:“抱歉謝總,我不太認(rèn)得路了,得慢慢找?!?/br> “沒關(guān)系?!敝x在苑難得的好耐心,“找一天也沒事,別找錯就行。” 助理在送走林沒后,很快跟了另外一個明星,兩人進(jìn)山拍戲斷聯(lián)到昨天,剛一有信號就被謝在苑的秘書打進(jìn)來電話,說謝在苑需要他幫忙。 在林沒病情有所好轉(zhuǎn)的時候,謝在苑就嘗試聯(lián)系他的助理,可惜電話一直沒打通,就交給了秘書去管,從中也才知道林沒已經(jīng)和經(jīng)紀(jì)公司解約的事情。 “他解約沒和我說過?!敝x在苑提起來這件事。 “嗯,只是合同時間差不多到了,林老師對這份工作熱情不高?!敝泶鸬?,“新年那會兒我們?nèi)ソ纪夥趴酌鳠?,別人都希望自己事業(yè)有成或身體健康,只有他兩樣都不沾。” “他寫了什么?” “他只寫了您的名字,別的什么都沒寫?!敝砘貞浿f,“林老師過得太單調(diào)了,平時有些喪一個人,除了您以外,他沒什么在意的?!?/br> 這在別人眼里,林沒是偏執(zhí),是不正常,但當(dāng)謝在苑聽到的時候,總是反反復(fù)復(fù)地自責(zé)。曾經(jīng)林沒把一顆心完完整整捧給自己,被自己擱置得不僅落了灰塵,還陷在了沼澤里出不來。 他最心虛的是,這擱置是故意的。并且,這份擱置里的冷漠再多一點,他就對林沒完全無動于衷,要死要活都不會在意,再少一點,林沒不至于把自己逼近死胡同,遭這么一通罪。 “因為林老師沒控制好度,失望后難免要反彈很久。他的性格有些奇怪,有時候我完全無法理解他在想什么,還是缺點事情催促他長大吧?!敝淼?,“接下來的日子還長,比起你們以前的那些年還要長,一切都是可以再說的,謝總不用太掛在心上?!?/br> “我清楚他,不過現(xiàn)在講這些也沒用了。” 一邊聽助理說在劇組發(fā)生過的事情,謝在苑開著車駛?cè)肱脜^(qū)域,因為這里太過狹窄不太好開,所以車速很慢,有幾個在板凳上寫作業(yè)的小孩打量著這輛車。 “如果早些讓林老師知道就好了,他其實一直很孤獨?!敝淼溃爸皠〗M里打趣讓他可以準(zhǔn)備喜糖了,他看起來反倒有些難過?!?/br> 謝在苑心里堵得慌,把窗戶打開,往四周張望了下,道:“再往前沒有停車的位置了,要不然我們在這里下車?” 助理沒有不同意的道理,他們兩個在附近停車,走出這坑坑洼洼的由廢棄建筑物改造而來的停車場。 謝在苑回頭望了一眼,那些拆掉的磚頭還和垃圾一樣堆放著,不由晃神:“林沒真在這塊地方下的車?” “是的,我當(dāng)時也感到不可思議,但沒有多問?!敝淼馈?/br> 他們找到一條小弄堂,助理確認(rèn)了下,道:“沒錯,林老師在這兒往里走的?!?/br> 如此助理就該要回去上班了,謝在苑獨自走進(jìn)這條弄堂,出口處有家燒麥店,掛著的牌子被白霧繚繞,朦朦朧朧的寫著“鮮rou筍尖燒麥?zhǔn)K錢一龍”,然后在龍這個字上又被人拿水彩筆歪歪扭扭地補了個竹字頭。 八點多,有騎著電瓶車送小孩的,小孩坐在后座抱著個亂七八糟塞到拉鏈拉不上,中間敞開著,然后大人絮絮叨叨著說補習(xí)班的花銷,讓人好好讀書不要辜負(fù)了那么多錢。 這條街上全是從弄堂深處開出來的電瓶車,謝在苑靠邊走,有時還要側(cè)過身,經(jīng)過他的無一例外朝他投來驚奇的目光,大概不懂這西裝革履的人來做什么?與這里完全是格格不入的。 “我們這里什么時候可以拆遷啦?說要拆,拆了十年了還沒拆?!庇袀€老婆婆搬出板凳和一團毛線球,開始打毛衣,把謝在苑當(dāng)做是拆遷辦的。 “不知道?!敝x在苑道,“請問你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叫林沒的人?” 老婆婆皺著眉頭想了想,搖搖頭說:“不知道。” “我曉得!”一個小孩兒叼著袋牛奶,“我奶奶還撿過他mama!就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哦,那個就叫林沒啊,我老糊涂了,不記得了。”老婆婆面上掛不住,低頭織毛衣。 “請問伯母現(xiàn)在在哪里?”謝在苑道。 “伯母是什么意思?”小孩問。 “就是林沒的mama。”謝在苑解釋道。 小孩指了指一處被拆掉了房門的地方,說:“年初七凌晨死了?!?/br> 年初七,就是林沒出事的那天,如果謝在苑沒有提前回來,那后果真的不堪設(shè)想。 ——有哪里不對。 謝在苑愣住了,自己要回來的事情沒有提前和林沒說。如果林沒是報復(fù)自己,怎么做也該是年初八做,確定讓謝在苑眼睜睜看他痛苦卻又束手無策,然而自己救下他完全是陰差陽錯。 謝在苑走向那間屋子,喃喃:“我就知道……” 那間屋子的門被擺在邊上,謝在苑打量著這間屋子,仿佛在看人間的活地獄,根本不敢相信林沒在這里住過。 所有的家具都很舊了,有抓撓痕跡的沙發(fā),凳腿不齊的椅子,摔得只剩下大半個的茶杯。 他走進(jìn)去,這里被非常簡單地打掃了下,柜子上擺著一本老相冊,上面是個和林沒長得極為相似的女人,那雙眼睛幾乎是一模一樣,里面大多數(shù)是那個女人的,有在舞臺跳舞的瞬間,也有在某處風(fēng)景區(qū)的鮮花堆里微笑的姿態(tài),翻到后面甚至有她和林正望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