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的人是一朵花_分節(jié)閱讀_39
好歹是抹上藥了,這可把他累的是滿頭汗,手順著腰帶的邊緣把這帶子好歹在胸口打了個結(jié),瞬間覺得背上清清涼涼的。 這藥膏是琴歌搗鼓出來的,說是能幫助傷口快速愈合,還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生肌丸”,名副其實,抹上這藥確實傷口恢復(fù)的很快,但是那傷處的疤痕就再也消不掉了。 祁明心向來不在這些小節(jié),他現(xiàn)在只想傷處早些好,不讓那人受連帶的苦楚。 于是他老老實實的在床上呆了三天,連吃飯都不下床,害的卞昱清看著他的眼神總是帶著詭異的猜測。 眼瞅著這人三番五次的看著自己欲言又止,祁明心卻是不知從何說起,現(xiàn)在這個當(dāng)口,似乎也不適合和這人說他心里的疑惑。于是他只能裝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好歹讓卞昱清看他的眼神正常了不少,可是他卻無數(shù)次的聽到這人詢問陳伯:“你給他吃的藥是不是拿錯了,我怎的發(fā)現(xiàn)他近日精神如此不濟,眼看著像是比前些日子更差了?” 祁明心感覺陳伯胡子都快被他自己給扯禿了,每天盯著自己藥袋的眼神都充滿質(zhì)疑。 卞昱清每日也會將打聽來的消息講與他聽,那金順賭坊確實是憑空消失的,雖然不可思議,卻也不是無跡可尋。 這賭坊早些年的時候并不像現(xiàn)在這么鴉雀無聲,也和旁邊幾家無二,異常吵鬧,也就這幾年才開始這樣。如此一來,因為平時都很安靜的緣故,這下突然消失了大家也不會在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再者說了,這旁邊還有三家賭坊了,在哪里賭不是賭。而且這賭坊好些天之前就放出話來,說是要把這店里面的桌椅都修理修理,指不定哪一天就會關(guān)門停業(yè),這樣大家可就更不會對它突然關(guān)門表示意外了。 祁明心心里好歹有了些底,又開口問道:“那個瘸腿的伙計呢,有消息了嗎?” 卞昱清仍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人見過他,他體態(tài)特別,如果真的還在這附近的話,我的人肯定會見過他,現(xiàn)在只有兩種可能,第一:這人和那賭坊的人一起走了;第二:這人是躲在了哪個偏僻的角落,等待時機,伺機行動;我覺得如果是后者的話,說不定他會來找我們。你覺得呢?” 祁明心思索了一會,說道:“是這么個道理,但是萬一他不來呢,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敵暗我明,而且我們不清楚他們的動機,這才是最麻煩的,你可要和我在一處才行,千萬不要落單了。” 祁明心只覺他最后一條叮囑的話有些沒頭沒尾,這周晉都死了,照那伙計給他遞的布條來看,現(xiàn)在有難的不應(yīng)該是這人自己嗎?他心下疑惑,卻沒有問出來,總覺得這人好像還知道別的什么事情沒有講。 他一慣皮糙rou厚,又有琴歌的藥做輔助,又過了沒兩天,就從先前奄奄一息的狀態(tài)變成了生龍活虎,卞昱清盯著他身后的疤痕看了半天,像是確定長好了才放心讓他下床活動,眼看他先前的衣服是不能穿了,祁明心眼珠一轉(zhuǎn),就想到先前的想法了,對這人說道:“你看我這衣裳穿出去該被人喊非禮勿視了,你有多的衣裳可以給我一身么?” 這話一問完,卞昱清楞了一會,朝他說道:“有一身,你應(yīng)該能穿……” 沒多會,他就拿過一身疊的整整齊齊的衣裳放在他身邊,祁明心一向不拘小節(jié),但是看到這身衣服時眼睛也忍不住的直了,這衣裳和卞昱清身上的一身樣式差不多,也是通體黑色,這袖口,衣服下擺,均有暗光閃過,衣裳上頭還擱著一根發(fā)簪,也是通體漆黑,見之忘俗。 他當(dāng)下就喜不自勝,忙不迭的脫的只剩一件內(nèi)衫,還只有褲子,卞昱清咳嗽了一聲,轉(zhuǎn)過身,祁明心看他這樣忙說道:“怕什么,我又不是女人。” 卞昱清無奈,不想解釋,沒多久這人又開口了,只聽他雀躍聲音從身后傳來:“你看,我穿這身衣服是不是又英俊了不少?” 卞昱清轉(zhuǎn)身的時候,這人正在纏腰間的系帶,怎么打都丑的要命,他看不下去,走到那人跟前,把那帶子給解了開來,重新給他綁好了。這才后退一步,抬起頭好好的看著他。 跟他想象中的樣子一樣…… 祁明心這會眉眼彎彎,裝模作樣地把手背在背后走了幾步,只覺手里差了些什么,又朝卞昱清說道:“你有扇子么?” 卞昱清嘴角微翹,只說了兩個字:“沒有?!?/br> 聞言他失望的嘆了口氣:“可惜了,要是再有一把扇子那就更配了?!?/br> 祁明心又看了看卞昱清身上的衣服,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拉著卞昱清的袖子說道:“我怎么覺得這兩身衣服差不多呢,是不是啊,是不是???”說完還圍著這人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卞昱清難的真心實意的說了一句:“這兩身衣裳確實模樣相似?!?/br> 祁明心一聽這話,頓時笑的更帶勁了,口中說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擇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現(xiàn)在出去晃悠一圈吧?我這些天在床上躺的骨頭都硬了。” 卞昱清看著他有些消瘦的臉,點了點頭。 這人一向忘性大,先前鬧的那些烏龍似乎都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這賭坊事情也仍舊是烏云遮面,但這會在大街上他卻仍是昂首闊步,走的是一派悠然,一點都沒受到影響。 這會正是黃昏,微風(fēng)習(xí)習(xí),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路上,夕陽在二人身后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永安縣的風(fēng)光自是很美的,可是在祈明心的眼里仍然比不上平山縣。 祈明心在一條河邊停了下來,河水波光粼粼,也不知是通向哪個地方。河面上倒映出夕陽橘色的殘影,被流動的水光分成了好幾部分,一直延伸到他腳底下。 時不時就有水鳥飛在河面劃過,叼起一條小魚,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然后就利落的飛走了,河的兩邊有一些蘆葦,這會也隨著微風(fēng)輕輕搖擺…… 兩人并排著站在一處,四周都是靜靜的,他的心情也十分外平靜,看著河面,他對旁邊的卞昱清說道:“你有過什么特別重要的人嗎?” 卞昱清沉默了一會,說道:“自然是有的。” 祈明心等了許久,也不見這人繼續(xù)說下去,他點了點頭,自顧自的接著說道:“我也有,師傅,師兄,師姐……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人?!闭f到這他頓了頓,仍是看著河面,霞光把天空暈成了深紫色,倒映在河面顯得格外幽深…… 卞昱清轉(zhuǎn)過身,看著眼前人的眼睛,沒有說話,他的心跳的很快,隱隱約約有種模糊的預(yù)感…… 只聽這人又接著說道:“我見你的第一眼時……其實就心生歡喜,只覺得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人,后來,你一次一次的對我施以援手,還記得我墜崖那次嗎,我隱約知道你那么虛弱是因為我的緣故,可是我看你沒有要說的意思,我也就沒有問,但其實我心里一直都清楚?!?/br> 說完這些話,他就把頭低下了,抓了抓腦袋,像是有些懊惱,耳朵尖眼看著就紅了,只聽他又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說了些什么,其實我只想說一句,你愿意我和以后在一起嗎?” 他轉(zhuǎn)過身,抬起頭,看著卞昱清的眼睛說道:“說起來,認(rèn)識你這么久,也沒帶你去哪里看看,平山縣流鳳樓的醉鴨,你吃過嗎?很好吃,改天可以和你一起去吃吃……還有涼郡縣的桂花釀,也很好喝;還有那個蜜棗糕,我是真的會做,下次做給你吃;哦,晚些日子還有元宵燈會,我們可以一起去看,到時候帶上琴歌和君悅那兩個土包子,師傅如果愿意一起那就更好了;我們可以冬天看雪,夏天看云……那你……你愿意嗎?”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期待的看著面前的人。 卞昱清也呆呆的看著他,望著這人眼中自己的倒影,這會他是真的確定了:這人心里是有自己的。 有個聲音不停的在對他說道:“答應(yīng)他,答應(yīng)他……” 馬上又跳出一個聲音說道:“你還想害他牽扯到這些是是非非中來嗎?像上輩子那樣,害得爺爺不得善終?” “莫非你只知道人妖殊途,卻不相信人定勝天么?” “不是的,這樣到最后肯定也會害了他,你想想這人的師傅,想想他墜落懸崖時的樣子……” …… 卞昱清冷靜下來,看著眼前的人,良久……終于還是搖了搖頭。 可是他記住了這人在長滿蘆葦?shù)暮影哆吷巷w揚的發(fā)絲和身后青紫色的霞光,還有這人看著他時深情的眼…… ☆、第三十七章 異像初現(xiàn) 陳伯進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屋內(nèi)氣氛有些怪異,安靜的有些異常,祁明心醒來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這會沒有聒噪講個不停有些說不過去,他在心里無端猜測,莫不是這一受傷當(dāng)真就傷了根本,居然連話都變少了? 他走到里間一看,卻看到兩個各懷心事的人,祁明心是滿臉苦悶,不知道在哪里揪的一縷蘆葦花,坐在床邊不停的扯著上面的花絮;卞昱清則坐在桌子旁邊發(fā)著呆。他發(fā)現(xiàn)祁明心身上的衣服換了一身,看上去有些眼熟,還有那頭上那個黑色的簪子,他也像是在哪見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