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攻他是正宮娘娘_分節(jié)閱讀_56
酒勁上頭,冉宗主見色起意,看上借宿人家之女姬尋。姬尋本也愛慕他,稀里糊涂與他成事。 他沒當回事,已以活人煉尸,誆良家女子算什么。孰料,姬尋身懷六甲,竟找上門來。 他自悔彼時酒后吐露身份,又恨這女子糾纏不休壞他前程,索性將她推落山崖。 黎堂主作為冉宗主的黨羽,對這一切知之甚詳,當時負責善后的人也是他。 他留了心眼,未毀壞姬尋的尸首,想著日后以此要挾冉宗主,混個誅卻堂堂主當一當。冉宗主卻倚重另一人,卸磨殺驢,滅了不少想要挾自己的黨羽,最終只給了他一個攝養(yǎng)堂堂主的位置。 白語冰對沈止念道:“這么說,是黎堂主謀劃了此劫,想要借旱魃之手除去冉宗主?” 沈止念點頭笑道:“我也是入了真隱宗之后,有一回,大師兄令新來的小師弟立投名狀,我才知曉有投名狀的說法。只不過他們的投名狀幼稚許多。師尊常讓我侍寢,我們攝養(yǎng)堂不成文的忌諱,便是背著師尊與我好了。他們變著法子與我做那件事,把這個當做投名狀,還給我靈石?!?/br> “……”白語冰忽有一種仙界民風淳樸之感,當年習法的四海龍子對付他也沒想出此招。 只聽旱魃向冉宗主道:“我本也忘了生前事,幸有高人相助。冉郎,我如今不怨你啦。這是個弱rou強食的世道。原先我比你弱,你殺我是應該的。冉郎,我殺了你,我們一家人一起做尸罷。” 冉宗主冷笑道:“邪祟就是邪祟,顛倒是非,無非是想壞我修為。冉某今日便替天行道!” 話說到此處,冉宗主祭出一張黃符,兩指一晃,符焚作黑灰,被他吞入口中。 霎時電閃雷鳴,冉宗主搖身長了數(shù)丈來高,變作一虬髯石巨人,釋出鬼神般陰氣森森的威壓。 白語冰見了這鬼神,雖認不得是哪一位,卻也忍不住說道:“哎,不是說神……” 他本想說,神仙不能暴露身份,怎能在此現(xiàn)身。話出口,想起身旁有沈止念,好懸捂住了嘴。 沈止念蹙眉道:“這是冥界的蒿里神的法相,專司亡者之魄——宗主竟然借陰債了?!?/br> 白語冰問何為借陰債。沈止念道是一種修煉的邪法。冥界某些古老沒落的鬼神,譬如這位蒿里神會開小灶,允許修真人士向他借法力和法術。但這是高利貸,拿什么來償還,那就很難說了。 因蒿里神未親臨,兩方遙遙結(jié)契,憑的是符紙和秘術,這也就算不得暴露身份。 蒿里神的真身是一座山,化作巨人遍體石膚,旱魃一時竟攻不破冉宗主的法相。 圍上來的行尸被巨手抓起,冉宗主吃蚱蜢似地,咧開后槽牙便往嘴里吞。 吞罷法力更盛,冉宗主去捉旱魃,石質(zhì)的大腳丫還踩死了幾個被威壓震懾的真隱宗弟子。 白語冰看得眉頭大皺,若非他救城中百姓,又制止旱魃吞食飛尸孩童,旱魃本可解決冉宗主。 既然插手此事,救人便要救到底,不能讓這一人一尸再傷及無辜。 他手中還攥著紫晶豆芽,低道了聲“刺兒”,便要沖出沈止念用以隱蹤護身的符陣。 才邁步,白語冰便覺手腳乏力,丹田本就少得可憐的真元,竟已所剩無幾。 他與沈止念說話觀戰(zhàn),竟忽視了纏在他胸前的飛尸孩童。 這倒霉孩子因害怕,又貪戀他的氣息,在他懷內(nèi)一個勁吸嗅,險些沒把他吸死。 “你沒事罷?”沈止念見他要跌倒,松開結(jié)印的手,一把將他扶住。 說著話,沈止念祭出一張符,擰轉(zhuǎn)飛尸孩童的腦袋,便要往眉心貼。 白語冰攔住沈止念道:“干什么,你這是什么符?” 沈止念目光隱動,沒說是什么符,只道:“小白仙,這是個邪祟?!?/br> 白語冰明白沈止念的意思,邪祟與生靈不兩立,禍害生靈的玩意,不可能與生靈和睦相處。 但他對這飛尸孩童不免有一絲憐愛。這孩童陰氣雖重,卻全無兇煞之氣,從未真正害死過人。 他也知曉,這話是決不能說服沈止念的。一時體虛,只抓住沈止念持符的手,他默默不言。 沈止念也看著他,忽然說道:“你……還是一點沒變?!?/br> 這話不知從何說起了,白語冰又聽沈止念續(xù)道:“喜歡招惹一些丑陋的東西?!?/br> 沈止念這么說著,笑了一下,這個笑容因平靜而復雜,似有一絲滄桑,也有一絲痛苦。 白語冰怔了一怔,沒來由,心像是被扎了一記。 一滴淚珠,倏地砸落在沈止念指上。白語冰順著沈止念的手低頭看,竟是飛尸孩童在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