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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朵偽嬌花在線閱讀 - 第40頁

第40頁

    “先沐浴更衣,我一邊洗,一邊跟你說?!泵范鋬簢@息了聲,很是嫌棄地脫掉身上的宮服。

    都是這身宮服惹的禍,若不是這身宮服,婉貴妃和淑太妃便不會注意到她,晚宴結(jié)束后,她便能早早地回來三和宮,這會兒,也還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做她的梅嬪娘娘。

    梅朵兒心里頭有委屈,她把昨日的事情詳細(xì)說與素青聽,末了還埋怨了句,“是皇上他自個非要去抱大肥,他下手不知輕重,抱得大肥喘不過氣,大肥生氣才撓了他。”

    “娘娘”素青替梅朵兒洗澡、洗發(fā),又換上干爽利落的新衣,小心翼翼問道,“娘娘當(dāng)真舍得現(xiàn)在的三和宮么?”

    “我自然不舍得。”梅朵兒咬著嘴唇,三和宮有單設(shè)的廚房,想吃什么吩咐劉嬤嬤便是,若是回去以前的生活,或者去冷宮,她一定會餓死的。

    “素青倒是有個法子?!彼厍嚯p手捏在一起,似乎很艱難做出決定,“咱們把大肥抓起來,送給皇上治罪吧?!?/br>
    “胡說!”梅朵兒丟了擦頭發(fā)的手巾,“這事與大肥無關(guān),分明是皇上自個兒的錯?!?/br>
    梅朵兒知道素青擔(dān)心自己,她不忍心過于責(zé)備她,聲音柔了幾分解釋:“我騙李公公說,是皇上喝醉后,誤抓傷了自己。左右當(dāng)時就我們兩人在場,皇上他又喝的神志不清,我若不說,誰知他如何受的傷?”

    “但愿如此?!彼厍帱c(diǎn)點(diǎn)了頭,拿出一條新手巾替梅朵兒擦頭發(fā)。

    梅朵兒洗漱完畢,也沒心情吃早膳,躺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望著滿院風(fēng)景,依依不舍。

    翠竹林立長了新鮮的竹筍,一旁的菜地里,韭菜長勢頗好,在過幾日就能吃了。小院當(dāng)中的假山旁,圍了一圈盆栽玫瑰,通往正殿的道路兩側(cè),各種著一棵桂花樹,此刻桂花樹上長滿了花苞,待到九月便要開了。

    梅朵兒越看,越覺得難舍難分,她緊抿嘴唇,跟上天祈禱,希望蕭言不要想起昨天的一切,她雙手緊握放在胸前,嘴里呢喃再三,仿佛給自己催眠,‘是蕭言抓傷了自己,與別人無關(guān)。’

    ——*——

    蕭言登基三年,頭一次早朝遲到。

    他一早起來,實在受不了滿身的酸臭味,等待洗刷干凈,才匆匆去上早朝。

    脖頸處的疼痛,斷斷續(xù)續(xù),蕭言忍不住扭了扭脖子,他不相信自己抓傷了自己,他的指甲圓潤光潔,不可能抓傷自己。

    他皺眉,試圖回想昨晚的一切,但記憶里一片混亂,他只依稀記得她身上的溫暖,讓人依戀。蕭言倏地紅了臉,似乎有些羞澀于昨晚的親.昵。

    大臣們嘰嘰喳喳的爭論聲還在繼續(xù),他心里聽的煩,等了好久,終于捱到下早朝。

    “去三和宮?!笔捬云惹邢肴ヒ娨灰娒范鋬海哪南肽钏?,像被下了蠱似的。而且,他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昨晚在宴會上,封她為妃,這會圣旨剛擬好,正好拿過去給她。

    “皇上,這脖子上的傷,不宣太醫(yī)看看么?!崩顪亻L一旁有些擔(dān)心問道。

    “蹭破點(diǎn)皮而已,無需緊張?!笔捬圆簧踉谝鈸]了揮手,將剛擬好的圣旨遞給李溫長,“你先將這圣旨藏好,等朕讓你拿出來,你再拿出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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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來的還是來了,只是,梅朵兒沒想到,蕭言會來的這么快,沒給她任何喘息的機(jī)會。

    泡了壺新茶,送到蕭言手邊,梅朵兒站他身后,低著頭不敢說話。

    她的目光總?cè)滩蛔∑车绞捬缘牟弊由?,白皙的脖子上,五道抓痕,依舊觸目驚心。

    “你們先下去吧,朕有些話,想私下同梅嬪說。”蕭言放下手中的茶盞,咳嗽了一聲說道。他聲音還有些干澀,似乎是宿醉的后遺癥。

    素青與李溫長點(diǎn)頭應(yīng)下,垂頭退出正殿。

    一時間,殿內(nèi)只剩梅朵兒與蕭言兩人,靜悄悄的,沒有一點(diǎn)聲音。

    梅朵兒心里害怕,雙手捏在一起,偷偷往后退開了幾步。

    蕭言背對著梅朵兒,坐在八仙桌前,他摩挲手里的杯子,食指輕扣桌子,似乎在思考如何開口。

    “李溫長告訴朕……”蕭言說著,轉(zhuǎn)頭去看梅朵兒,才發(fā)現(xiàn)她站在一丈之外,含胸垂頭,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過來?!彼粷M喊了聲,不喜歡她避諱自己的樣子。

    他還是喜歡腦海中那抹模糊的記憶,兩人相擁在一起,她笑盈盈看著自己,一切都是安靜、美好的樣子。

    梅朵兒慢吞吞挪著步子,她不敢看蕭言的眼睛,只在他身后半步站定,咬牙堅持說道,“臣妾親眼看到,皇上不小心抓傷了自己,與別人無關(guān)?!?/br>
    她說的聲音太大,與平日的輕聲細(xì)語不同,這般給人的感覺,反倒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

    蕭言忍不住搖頭,“朕不傻,今早起來,朕的指甲干凈且無血痕,怎么可能是自個兒抓傷了自己?”

    “確實是你抓傷了自己。”梅朵兒還在堅持,她見蕭言不信,忍不住上前一步,抓起蕭言的手,攥著他的五指聚攏在一起,隨后舉起蕭言聚攏的五指,堅持說道,“皇上當(dāng)時就是這樣抓傷了自己,指甲里原本有些血痕,臣妾自作主張清理掉了?!?/br>
    五指被梅朵兒緊緊攥著,蕭言能感受到她手心的柔嫩與溫?zé)帷?/br>
    他倏地紅了臉,心跳的飛快,突然覺得,是誰抓傷了他,似乎也并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