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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暴君搶來的公主失憶后在線閱讀 - 第24節(jié)

第24節(jié)

    但她脾氣好,性子溫軟,容易相信別人,聽了劉肆的話,她小心翼翼的往劉肆懷里湊了湊:“我不太信?!?/br>
    劉肆從懷中拿出一塊白玉:“這是你給朕的……定情信物?!?/br>
    這塊羊脂白玉是虞夏曾經(jīng)戴在身上的,她時(shí)時(shí)都喜歡戴著,后來被白貴妃討好送給了李大吉,劉肆從李大吉那里拿來的。

    虞夏將這塊玉佩握在手中,似乎有些熟悉。

    劉肆怕刺激到她,摸了摸她的頭:“想不出來沒關(guān)系,你只要記得你是朕的皇后就行了,曾經(jīng)你很喜愛朕,將朕視作你最重要的人,別逼自己,以后朕陪你慢慢去想?!?/br>
    他將玉佩收走。

    虞夏仰頭細(xì)細(xì)端詳了劉肆一番。

    男人眉目深邃狹長,眉飛入鬢,雙眸上挑,五官俊朗讓人挑不出毛病,人又長得十分高大,不像會(huì)騙人的樣子。況且他好好的為何要騙人?虞夏想不出曾經(jīng)的事情,下意識(shí)親近最先見到的人。

    她將小腦袋往劉肆手心蹭了蹭:“好啊?!?/br>
    劉肆的心跳亂了一刻。

    虞夏扯了扯劉肆的衣角:“夫君,我餓了。”

    劉肆握住她的指尖:“叫陛下就可,當(dāng)著別人的面,不要輕易喊夫君,私下再喊。想吃什么東西?”

    虞夏道:“想吃糖蒸酥酪,吃點(diǎn)兒甜的?!?/br>
    劉肆“嗯”了一聲:“好。”

    虞夏從他身上下來,宮女們進(jìn)來服侍虞夏穿衣服,等換好了衣物,不到半個(gè)時(shí)辰,御膳房那邊陸續(xù)布置了飯菜。

    飯食比較清淡,虞夏這么長時(shí)間都是靠參湯丹藥吊著命,這個(gè)時(shí)候也不適宜大魚大rou。

    陸陸續(xù)續(xù)上了紅豆膳粥、糖醋荷藕、杏仁豆腐、鮮蘑菜心、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烀皮甲魚和清蒸火腿,虞夏想要的糖蒸酥酪最早上來。

    御膳房絲毫不敢馬虎,聽說皇帝這邊特意要了糖蒸酥酪,就做的格外仔細(xì)。

    小小的一碗,牛乳凝成膏狀,看起來就香甜可口,上面又加了山楂、核桃等果仁,虞夏也覺得餓了,慢慢吃了半碗。

    荷雪最清楚虞夏的口味,見虞夏吃了小半碗糖蒸酥酪,又盛了一點(diǎn)鮮香的火腿竹筍湯,讓她喝了兩口。

    劉肆也用了一些東西。

    虞夏剛醒,腸胃還是虛弱的,也沒有敢讓她多吃,她感興趣的讓她嘗一口就行了。

    吃飽了之后,虞夏虛弱的身子并不能支撐著她做其他事情,她很快就倦了,在榻上坐了一會(huì)兒就打瞌睡。

    劉肆讓宮女伺候她沐浴上床歇著去了。

    劉肆回了含涼殿,又將太醫(yī)叫了過來。

    太醫(yī)是劉肆的人,也是太醫(yī)院的太醫(yī)令。最近斬了不少太醫(yī),太醫(yī)令還算了解劉肆的性情,并沒有敢說些什么,他倒是平安無事。

    眼下突然見劉肆又召他來,他一頭霧水。

    皇帝高高坐在上方,太醫(yī)令在下面垂著手,壓根不敢抬頭,含涼殿在夜間略有些陰森,燈火只亮了一半,上面的男人穿著玄色龍袍,冷冷的注視著他:“皇后的失憶有沒有痊愈的可能?”

    太醫(yī)令道:“自然有,不過——”

    “朕不想讓她恢復(fù)記憶,”劉肆道,“孫常,朕要她再也回想不起從前的事情。”

    太醫(yī)令冷汗?jié)B了出來:“這個(gè)不難——”

    只是,就怕皇后腦中淤血消失。但最近太醫(yī)院人心惶惶,被劉肆殺掉的太醫(yī)不計(jì)其數(shù),太醫(yī)令也不敢說實(shí)話,他道:“臣這里有一種藥物,可以阻礙皇后娘娘回想過往,不過,是藥三分毒,藥物多少會(huì)有些影響?!?/br>
    等孫常離開,劉肆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在小葉紫檀桌面上,他俊朗的面容在燈下晦暗不明。

    良久之后,劉肆道:“擺駕鳳儀宮。”

    李大吉在一旁自然聽了劉肆和孫常的對話,他冷汗涔涔,擦了擦汗水,李大吉道:“鳳儀宮部分宮女,還有那名闌國來的宮女,陛下您看怎么處置?”

    劉肆道:“私下里警告,多嘴多舌,一律割了舌頭?!?/br>
    第29章

    可能昏迷的時(shí)間太長, 躺在床上,虞夏一直都沒有什么睡意。她看荷雪親近, 就把荷雪叫了過來。

    荷雪與虞夏再熟悉不過, 虞夏七歲時(shí),荷雪被安排到虞夏身邊伺候, 那時(shí)荷雪不過十八歲。轉(zhuǎn)眼間荷雪已經(jīng)二十六歲了。在虞夏被帶來景國后, 白貴妃本打算送荷雪出宮,她是伺候公主的, 又有白家的照拂, 雖然年齡大了,但嫁個(gè)不錯(cuò)的人家不成問題。

    荷雪看慣了宮中是非,深知嫁入高門大戶也要斗來斗去,哪個(gè)大家族的后院沒有爭斗?她也沒有想嫁什么人, 在宮里領(lǐng)了一個(gè)閑職, 仗著與皇后還有貴妃親近, 荷雪在宮里也過得滋潤,只是有些想念虞夏。

    這次被劉肆的人擄來, 倒是意料之外。

    荷雪看著虞夏長大,在這宮里, 再也沒有人能比荷雪待虞夏更忠心。

    她拿了象牙梳子給虞夏梳頭發(fā), 一梳到底,雖然虞夏的頭發(fā)又多又密,比尋常女子的發(fā)量要多出一半:“公主在奴婢懷里坐著,奴婢給您梳頭發(fā), 梳著梳著,您就睡著了?!?/br>
    荷雪的身體柔軟芳香,虞夏靠在她的懷里,總覺得很熟悉,這給她一種溫暖的感覺,因?yàn)樘珳嘏?,反而有些想要落淚,仿佛很久都遠(yuǎn)離了這種溫暖似的,虞夏抓著荷雪的衣角:“皇帝是我的夫君,為什么我是公主?”

    荷雪沉默了一下,輕聲道:“這是景國,公主的家在……”

    她的話音未落,珠簾響動(dòng),無數(shù)珍珠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然后,男人低沉冷冽的聲音傳來:“你的家在闌國,闌國送你來和親,你嫁給了朕。”

    虞夏從荷雪肩膀上起來,眼睛瞬間亮了:“陛下!”

    她從床上撲到了劉肆懷里,劉肆摟住了她的腰:“好了,別鬧?!?/br>
    荷雪趕緊從床上下來,對劉肆行了一禮:“見過陛下?!?/br>
    劉肆冷眸含著些許殺意:“不知道宮里的規(guī)矩?小小一名宮女,也敢上主子的床?”

    荷雪的臉上霎時(shí)失了血色:“奴婢知罪!”

    虞夏捏了捏劉肆的胳膊:“你好兇,兇巴巴的?!?/br>
    劉肆的臉色緩和了一些:“怎么沒有睡?”

    虞夏道:“我睡不著,讓荷雪陪我睡,我讓她上來的?!?/br>
    劉肆掃了荷雪一眼:“還不出去?”

    荷雪手腳冰涼,趕緊退了出去。劉肆殘暴的名聲,荷雪是聽過的,這也是她第一次距離死亡這么近。她絲毫不懷疑,倘若不是為了虞夏,劉肆?xí)屓藢⑺舷氯⒌簟?/br>
    在闌國之時(shí),荷雪在虞夏身邊,規(guī)矩壓根沒有這么多。白貴妃對外張揚(yáng)跋扈,對待宮里的下人還不錯(cuò),因?yàn)橛菹膹男【驮诤裳┦掷镎疹?,荷雪就像虞夏半個(gè)奶媽,小時(shí)候虞夏做了噩夢,就叫荷雪過來陪她一起睡,走不動(dòng)路了也喜歡讓荷雪背著她。

    早些年,荷雪也曾勸阻過虞夏去救治劉肆。她看著劉肆一臉無情寡義的薄情郎模樣,就知道救了這個(gè)人,這個(gè)人也半點(diǎn)不會(huì)感激,但虞夏幫人,從來不求感激,身邊人把她慣得太單純,她就不知道世界的險(xiǎn)惡。

    荷雪也不知道劉肆這次在做什么打算。

    虞夏是他逼死的,現(xiàn)在人沒死,又活了,短短時(shí)間,他會(huì)變了性情,突然就對人好了?

    還是這宮闈之間,藏著什么利益,需要利用虞夏去牽扯?

    荷雪一向聰明,考慮得也多,她剛剛出去,就被跟著劉肆的太監(jiān)給叫到了一旁。

    李大吉是劉肆跟前的親信,就連朝中一品大員見了李大吉也要巴結(jié)討好,所以,在面對劉肆和太后以外的人,李大吉總有幾分傲氣。

    他斜著眼睛打量了一番荷雪:“荷雪姑娘,你跟了公主多少年了?進(jìn)宮多少年了?”

    荷雪道:“奴婢在闌國皇宮待了十年,在公主身邊伺候了八年?!?/br>
    李大吉道:“伺候了這么長時(shí)間,公主與你也有一點(diǎn)情分?!?/br>
    荷雪心知肚明,這情分不是一點(diǎn),而是很多,不然,景國犯不著單單只把她給擄來打聽虞夏的事情。荷雪對虞夏的了解比白貴妃更多,比這世上任何一個(gè)人都多,虞夏輕輕咳嗽一聲,她就知道虞夏是有話要說還是身體不適。

    也是因?yàn)檫@個(gè),荷雪被殺的可能性很大,當(dāng)然,不殺她讓她好好活著的可能性更大。

    李大吉將拂塵搭在手臂上,鼻子哼了一聲,道:“進(jìn)宮十年的老人,景國皇宮和闌國皇宮也差不多,你想必明白宮里的規(guī)矩,唯一不同的是,闌國皇宮有皇后和貴妃罩著你,讓你橫行霸道,景國皇宮規(guī)矩更嚴(yán),皇后只有一個(gè)虛名,手中無權(quán),你說錯(cuò)了什么話,做錯(cuò)了什么事,別人直接就能打殺你?!?/br>
    荷雪低眉順眼道:“是,奴婢知道,奴婢會(huì)謹(jǐn)慎處事?!?/br>
    李大吉又道:“看在你了解皇后的份上,陛下不殺你。不過,你的腦袋已經(jīng)拴在了褲腰帶上,你謹(jǐn)言慎行,好自為之,不該說的話,最好一句也別說,否則,說錯(cuò)了什么話,惹出了什么事,到時(shí)候遭殃的可能不只是你一個(gè)人,皇后也會(huì)受你連累?!?/br>
    荷雪臉色微微一變:“是?!?/br>
    李大吉斜睨了荷雪一眼,他不想給人好臉色,但凡事都要留個(gè)后路,宮里誰都可能會(huì)被劉肆殺死,唯獨(dú)虞夏沒這個(gè)可能,荷雪像帶孩子似的將虞夏帶大,將來一切平靜了,荷雪很有可能就是虞夏跟前最受寵的宮女。

    他又道:“不是咱家說話難聽,這些話都是保命的話,荷雪姑娘,你好自為之?!?/br>
    荷雪連連應(yīng)了。

    深秋的夜里已經(jīng)冷了,荷雪并未留在這邊守夜,她想想里面年少單純的公主,再想想那位兇殘異常的君王,心里一陣一陣的發(fā)冷。她也沒有盤算著出宮嫁人,她都這么大年紀(jì)了,也嫁不到好年紀(jì)的翩翩兒郎,以后也不大可能有孩子,將虞夏從小看到大,荷雪將虞夏當(dāng)成年幼的小meimei,也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同時(shí)心里也存著敬畏感。

    虞夏晚上精神還不錯(cuò),傍晚的時(shí)候還吃了半碗粳米粥。

    方才劉肆對荷雪說話的語氣過于冰冷,虞夏自己也不是膽子多大的人,她道:“你怎么兇神惡煞的……”

    劉肆抱著她到了床上:“奴才就是奴才,別和她們走太近,這次怎么沒有困?她和你說了什么?”

    “什么都沒有說,”虞夏聲音溫溫柔柔的,她知曉劉肆是自己的夫君,對待自己也好,就湊近了劉肆,壓在了他一條手臂上,“我為什么要來這里和親?兩國離得很遠(yuǎn)么?我醒來還沒有見到我的母親和父親,我有沒有兄弟姐妹?有幾個(gè)?”

    她一連串的問題,雙眸亮晶晶的,很天真的看著劉肆。

    兩人之前從來沒有這么平靜的對話過。

    從來沒有。

    虞夏待誰都親近,就像粘人的貓。

    劉肆看了看片刻:“別壓在朕的身上?!?/br>
    虞夏“哦”了一聲,從他身上起來,她方才半邊身子都?jí)褐?,房間太暖,她身上也是暖暖的,又暖又軟,湊在他的懷里,總讓他覺得奇怪。

    等她離開了,劉肆反而覺得不適應(yīng),又把她拉了回來,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下。蜻蜓點(diǎn)水般,不含太多纏綿情愫。

    虞夏還是知道自己被非禮了,臉“蹭”的紅了,把劉肆的手推開,自己鉆進(jìn)了被子里。

    劉肆只好隔著被子把她抱了過來:“害臊了?”

    虞夏臉頰紅紅的,對他輕聲撒嬌:“才沒有呢,別欺負(fù)我,你還沒有和我講我剛剛問的事情?!?/br>
    劉肆道:“你母親是貴妃,她只生了你,你父親的其他女人生了不少孩子,你也有兄長和jiejie,只不過,你和他們都不太親近?!?/br>
    虞夏眨眨眼睛:“為什么不親近?”

    “大概因?yàn)榱霾煌?,除了你的母親,別人都厭煩你,”劉肆道,“后來,朕來了闌國,朕也不厭煩你?!?/br>
    虞夏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立場?”

    劉肆揉揉虞夏蠢笨的小腦袋瓜:“一家人也有不同的立場,他們都要爭奪你父皇的寵愛,彼此嫉恨彼此,有了你父皇的寵愛,地位才能更穩(wěn)固,有了地位,自然就有權(quán)力,有金錢,所有人都敬仰?!?/br>
    虞夏覺得這些蠻無聊的,但她又好奇,聽劉肆將她所有的兄弟姐妹給分析了一遍。

    她的jiejie們,都是公主,對于這些劉肆不怎么了解,所以也沒有和虞夏講,只講了虞夏的幾個(gè)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