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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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監(jiān)丞也上前勸阻。 唯有聞晏冷眼看著。 老祭酒抓住戒尺,制止了林寶絨,“好了好了,事情不算大,還有商榷的余地!” 林寶絨可憐巴巴看向他,發(fā)著鼻音,“真的?” 我見猶憐。 老祭酒捏捏眉,揮退監(jiān)丞,以長輩的口吻嗔道:“十五六歲的姑娘,身上留了疤,還能嫁個門當(dāng)戶對的人家么!” 為了求學(xué),林寶絨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這里,老祭酒對她算是另眼相待。 最主要的,她確實有才學(xué),他為她去禮部爭取過機會,但被否決了。 滋事的監(jiān)生被帶回各府面壁思過,林衡被東至接走,林寶絨想再呆一會兒,便沒走,讓冬至過兩個時辰再來接她。 老祭酒知道林寶絨那點心思,清清嗓子,“我去六堂轉(zhuǎn)轉(zhuǎn),你先坐會兒。” 屋里只剩下林寶絨和聞晏。 林寶絨站在一旁無所適從。 “司業(yè)大人,有茶嗎?”好半餉,才憋出這么一句話。 聞晏起身凈手,老祭酒的銅盆有些小,他修長的手沁入其中占了大半個空間。 在用香胰子搓手時,瞥見小姑娘不知何時走過來,低頭盯著他的手。 洗手有什么好看的? 聞晏扯下布巾擦拭,問道:“在看什么?” 屋內(nèi)窗欞大開,日光從外面斜照進來,打在男人菱角分明的側(cè)臉上,攏了一層光暈,為冷峻的面龐添了一絲柔和,他睫毛很長,像扇面一樣,將眼窩襯得更為深邃。 林寶絨心中苦澀,三年了,不但沒有捂熱他的心,反倒有種漸行漸遠的疏離感,是因為不常打交道么? “司業(yè)大人,你的手很好看。” 這話不是她第一次講,聞晏當(dāng)她又要耍寶,提起上一個話題:“茉莉花茶行嗎?” 林寶絨瞄向多寶格,上面擺放著各式茶罐,不自覺彎彎嘴角,“是因為我是女子,司業(yè)大人才要請我品茉莉花茶嗎?” 聞晏好笑,隨口揶揄一句:“哦,原來你知道自己是女子啊?!?/br> 林寶絨也不氣,問道:“我不是女子,為何想要嫁給你?” 聞晏沒理會,走到窗前,目光梭巡一圈,關(guān)上木牖,靠在上面,像是要攤牌。 林寶絨心道糟了,把人給惹怒了。 她低著頭盯著裙裾,茉莉白的裙裾下,一雙繡鞋若隱若現(xiàn)。 像做錯事的孩子,等待夫子教訓(xùn)。 看她又慫又乖的樣子,聞晏覺得若是說出一番絕情的話,很可能惹哭小姑娘。 其他女子哭與不哭,他不在意,偏偏對這個丫頭狠不起心腸。 林寶絨在他面前真的很乖,讓干嘛干嘛,唯有一點不聽勸,總是糾纏他。 “身上疼嗎?”他問。 林寶絨揉揉手臂,“不疼?!?/br> 不疼就對了。 聞晏沒解釋戒尺內(nèi)的玄機,指了指多寶格,“去拿茶罐?!?/br> 林寶絨舒口氣。 她端著茶盤走到軟榻前,彎腰夾茶葉時,一綹長發(fā)滑到胸前,剛好覆蓋在聞晏搭在炕幾上的左手手背上。 順滑的長發(fā)劃過手背,伴著陣陣茶香。 聞晏不大自在,收回手搭在腿上,右手執(zhí)著書卷,目不斜視,卻一行字也看不進去。 林寶絨沒注意到他的異樣,心情頗為愉悅,至少他沒有把話說絕,不過即便說了,她也是左耳進右耳出,篤定聞晏會喜歡她。 應(yīng)該會吧。 林寶絨也不確定了,三年捂不熱的涼玉,亦如上一世,他總是以長輩自居,若不是后來發(fā)生的一切,她真看不出他在感情上的一絲破綻。 沏好茶,她直起腰夾著托盤,像個小婢女一樣等候差遣。 聞晏從書卷上抬頭,問道:“會吟詩嗎?” “會的。” 聞晏抬抬下巴,示意她吟詩一首。 林寶絨不知他哪里來的興致,不過他難得開口要求她做什么,她樂意之至,深呼吸,張口就來。 吟了一首《生查子元夕》。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br> 她定定看著他,不管他是否覺得別扭,都定眸凝視他的雙眼。 這便是最能體現(xiàn)她上一世心境的詩了。 眼眶有淚水在打轉(zhuǎn),晶瑩的淚光如同發(fā)鬟上點綴的寶石珠釵,熠熠閃爍。 她穿了一件金盞花暗紋的軟煙羅對襟中腰襦裙,絲絳將腰肢勒的纖細有型,開襟處微露的肌膚細膩白皙,一對鎖骨隱藏其中,聞晏不禁在想,若是在那處斟杯酒,不知會不會泄流下來,打濕衣衫...... 靡顏膩理,身段窈窕。 旖旎而美好。 她長大了不少。 倏地,聞晏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對她產(chǎn)生了不該有的遐想。 他有些暗惱,不是對她,是對自己。 林寶絨吟完詩,兀自一笑,“是不是很悲傷,算了算了,我換一首吧。” 姑娘嬌俏一笑,輕快地吟了自己寫的詩,是一首七言律詩,里面有花有鳥,還有山水湖光。 聞晏靜靜聽著。 這時,門口傳來一道撫掌聲。 林寶絨的聲音戛然而止。 齊笙懶懶靠在門框上,勾唇道:“絨絨meimei姱容修態(tài),是女子中的翹楚,佩服。不過話說回來,你們在做什么?不會是白日里幽會吧?” 林寶絨鬧個大紅臉,除了在聞晏偶然撒嬌,在其他人面前,她從來都以大家閨秀的言行約束自己。 聞晏不理會調(diào)侃,“有事?” 齊笙點點頭,“快到太后大壽了,可今年旱澇,各地知州愁壞了,說是拿不出質(zhì)量尚佳的貢米,老祭酒讓咱們也想想法子。” 聞晏淡眸,“拿不出還想什么法子。” “你又不是不知,太后喜歡吃貢米?!?/br> 齊笙看向林寶絨,“以前的貢米都是由戶部和禮部負責(zé),絨絨可否給哥哥透露一二,林尚書是否已經(jīng)籌集了尚品貢米?” 哥哥...... 聞晏睨他一眼,他笑著移開視線。 林修意奔走各地,不是為了尋找尚品貢米,而是在想法子救災(zāi),使各地能保持一個基本的糧食供應(yīng)。 林寶絨搖搖頭。 齊笙岔開話題:“太后要為陛下選秀女了,不知哪家的小姐能得陛下青睞,聽說,太后要在壽宴上公布名單?!?/br> 其余兩人興致缺缺。 齊笙湊過來,對林寶絨賤兮兮道:“我還聽說,太后點過你,允諾入宮封嬪,你為何拒絕啊,是想直接封妃嗎?” 林寶絨磨磨牙,這家伙明知故問。 聞晏看過來,目光晦澀不明。 林寶絨急急解釋:“你別誤會,我......” “我為何要誤會?”聞晏不咸不淡道。 林寶絨咬唇,也不怕被笑話,豁出去了,“這輩子我認定你了。” 氣氛一下陷入寧謐。 齊笙知道林寶絨對聞晏一見鐘情,但沒想到林寶絨能做到這份兒上,不禁埋怨起聞晏,這么個嬌滴滴、白凈凈的大美人擺在面前,竟一點兒不動心,是不是男人? 齊笙走后,聞晏指指炕幾另一側(cè),“坐吧?!?/br> 林寶絨落座,接過聞晏遞來的杯盞,杯盞里飄著未沖開的茶葉。 看聞晏盯著沙漏看,問道:“你要出去?” 聰明的都快洞察人心了。 聞晏:“嗯,散職后去城門口接人。” 他要離開,林寶絨自然不會多留,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國子監(jiān)。 林寶絨的馬車還未回來,她戴著帷帽站在門口等待。 聞晏走向自己的馬車,透過簾子看她孤零零站在那里,吩咐車夫:“送林大姑娘回尚書府?!?/br> 車夫:“那大人呢?” 聞晏:“不用管我,送完人直接回府即可。” 得了令,車夫走向林寶絨,距離她很遠的地方站定,恭敬道:“林姑娘,司業(yè)大人讓小的送你回府,請?!?/br> 林寶絨心中一暖,問道:“那司業(yè)大人呢?他不是要去接人么?!?/br> “這個就不勞姑娘費心了 ?!?/br> 林寶絨左右瞧瞧,沒見到聞晏,知道他已經(jīng)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及笄了,就可以談情說愛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