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的天作之合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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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女!逆女?。?!” 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吼從村里西邊的一處屋子里傳出。 淺夏與白裳初雙雙跪倒在地,承受著來自裳初父親的怒氣。 要說這淺夏,身世可算是比得上那茶樓里說書人說的故事。 淺夏,其實是白氏夫婦年輕時撿到的,當(dāng)時她被一床精致的小被子包著,白氏夫婦從西嶺村那條唯一的小河旁看到了白白嫩嫩的她,心中心疼又歡喜。 白母那時也年輕,不懂得顧慮以后的日子,覺著自己正好還未有所出,便覺得是老天賜下來的娃娃,央著丈夫?qū)⑺Я嘶丶摇?/br> 又因為二人成婚之時剛?cè)胂?,便給這位“老天所賜”的女娃起名:淺夏。 后來一連兩年,白母還是沒有生出一兒半女,她更是覺得淺夏是上天所賜,為自己難過之余,也歡喜這位娃娃的到來。 可就在白氏夫婦真正接受了淺夏在心中的地位時,白母懷孕了。懷胎十月,生得一女,取名裳初。 這白裳初出生后,夫婦二人對待淺夏的態(tài)度就有些微妙了,從之前的逢人就夸,到如今的只字不提。 原本姐妹二人一起長大,朝夕相處沒有什么不好,直到那天她的父親因為一樁事喝多了酒,這才在白裳初面前說出來當(dāng)年的事。 自此,白裳初便對待淺夏更異于對待旁的女子。 如今算來,淺夏倒年長白裳初兩歲。 …… “父親,女兒知錯,您別氣壞了身子?!卑咨殉蹩粗鴼獾冒l(fā)抖的父親,心里終究不忍。 裳初父親見她這幅關(guān)切的模樣,趁機(jī)道:“倘若知錯了,那便不能阻攔我們將淺夏嫁給鄰村村長的長子。你們以后也不必相見了?!?/br> 淺夏聽的臉色煞白,既擔(dān)心父親的身體,又不愿出嫁。 白裳初聞言,一步也不肯讓:“父親,女兒知錯,但女兒不改!您二位既然不是淺夏的親生父母,哪有資格決定她的夫家?” 白父簡直沒有想到她敢對自己如此說話,直氣的揚起了手要向白裳初甩一巴掌。 淺夏即便被嚇的臉色慘白,卻也本能地沖過去,“啪…”巴掌落到臉上的聲音異常清脆。 卻是要把白裳初的心,給疼碎了。 白裳初他們家鬧出的動靜,不一會兒傳遍了這個不大的村子,盛夏時節(jié),夜晚的人們本來就在家里憋悶的慌,打算出來散散步卻意外知道了這樣一樁事。 一群七姑八婆叉腰沖了進(jìn)來,其中一個嗓門大的,嘴里還罵罵咧咧地喊著:“快看看啊,老白家出了兩個不知羞的妮子,竟要成親,可算是臊死我這個老婆子了?!?/br> 白氏夫婦被這場景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看著自己的兩個女兒跪倒在眾人之下受盡唾罵。 “老白,老白!”白母驚恐地喊著,眾人總算把注意力轉(zhuǎn)移過來,卻見白父已經(jīng)在地上抽搐,像是中風(fēng)了。 幾個人看情況不對,趕緊去找大夫,而剩下的人分兩撥。 一撥人忙著安慰白母,一撥人還在繼續(xù)罵著白裳初二人。 白裳初也傻了,她愣愣地坐在地上,一句話說不出來,看著床上還在抽搐的父親,她狠狠地磕了一頭。 這一下可不輕,直磕的白裳初額頭冒出血絲,淺夏伸出手,替她輕輕拭去眼角的幾滴淚,良久才開口道:“其實,我們此生不再相見,彼此過的都幸福也好?!?/br> 白裳初聞言,緊緊地攥著她的手,咬著牙忍痛道:“不!我白裳初承諾的事,堅決不改!” 淺夏又何嘗想呢?她又何嘗想嫁給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人! 白裳初和淺夏都沉默了,她們手緊緊地牽在一起,不去理會耳邊的謾罵唾棄聲。 大夫到了,白父真的中風(fēng)了。各位村民可算是找到理由,嚷嚷著把她們倆個綁去村長處。 “依照規(guī)矩,女子與女子相愛,此罪當(dāng)沉塘!”村長的口中念出這么一句冰冷的話語,直冰的淺夏二人渾身冷戰(zhàn)。 白母已經(jīng)哭的不成樣子,可還是在央求各位村民放一條生路。可那些村民絲毫不顧昔日的情分,一個個義正言辭地說這是規(guī)矩,更有甚者,還仗著讀過幾年書便凈拿那些晦澀的八股文說著冠冕堂皇的理由。 這一個個村民的行為,深深地烙在了白裳初的眼里,刺的她十分痛苦。 白母的哀求沒有一點作用,淺夏和白裳初最終還是被關(guān)在兩個大籠子里,再過幾天就沉塘。 次日,白父去世。作為唯一的女兒白裳初還是得過去,她從籠子里走出來,臉上都蒙了一層死氣,她雙眸無神,只有看向淺夏的時候,恢復(fù)一點溫柔。 白裳初看到被蒙著黑布的父親,心臟驟停了一瞬,父親……真的死了么? 父親,臨終前是不是還在恨我?白裳初心里瘋狂的自責(zé),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地砸下來,一個老婆子看到此景,差點沒笑死:“喲喲喲,小妮子知道哭了?沒事,過了這幾天你也可以去地下團(tuán)聚了?!?/br> 白裳初眼神冰冷地看向那婆子,說來也怪,什么大場面都見過的她,卻被這白裳初的眼神給嚇到了。 她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般,提高嗓音掩飾自己的不安:“你瞪什么瞪?。课艺f錯了嗎?你還敢當(dāng)著你爹尸體蠻橫!” 果不其然,提到父親,白裳初還是垂下了目光,不再有任何反應(yīng)。 這樣混亂的日子,過去了三天?!俺撂两i籠?!贝彘L站定關(guān)著淺夏的豬籠前,吩咐村民。 白裳初和淺夏還不能同時沉塘,于是,白裳初要眼睜睜地看著淺夏被沉塘。 白裳初被村民架著跪著地上,看著他們搬動著淺夏的籠子,一步一步地走向河邊……那個與淺夏緣起的河邊。 白裳初雙眸通紅,她看著淺夏的眼睛,淺夏沒有痛苦,沒有傷心,兩人相望,唯余情深。 淺夏被沉塘了,自此,白裳初便瘋了一般。被關(guān)在籠子里,她時哭時笑,十分滲人。 村民們第二天想要將她沉塘之時,發(fā)現(xiàn)白裳初的頭顱血淋淋地在籠外,無頭的身子在籠子里朝小河的方向跪著。 可是在此之前,沒有一個人靠近這個籠子。 白裳初的頭顱……為何在籠外!? ※※※※※※※※※※※※※※※※※※※※ 向抗擊新冠肺炎疫情斗爭犧牲的烈士和逝世同胞表達(dá)深切哀悼——致敬英雄,共悼逝者??挂咭痪€的戰(zhàn)士們,他們拼命向前,來不及看一眼身后的山河無恙。英雄用生命詮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們曾與病魔抗?fàn)?,也曾期待再看一次春暖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