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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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主子已經(jīng)知道嘉和公主會帶著證據(jù)進宮,又為何在前一天給簡王送信。” 起初還以為是主子要從簡王手里謀什么東西,可眼下看來卻并不是,如今事已發(fā),這件事已然不能要挾簡王半分。 李昭:“無他,只是叫他嘗嘗提心吊膽的滋味兒?!?/br> “昨夜,簡王定是夜不能眠?!?/br> 金卓:……… 主子越發(fā)惡趣味了。 李昭負手立在窗前,手里握著青玉瓶子,眼神幽幽,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 時間轉(zhuǎn)瞬即逝,一眨眼便已近六月,這段時日,李昭經(jīng)常出入公主府,有時是帶些民間小食,有時帶幾瓶治咳嗽的良藥,沈棠剛開始對他有意疏離,客氣幾分,后來也就不甚在意了,反正腳長在了他的身上,是來是去她也奈何不得。 且她也沒心思與他過多周旋,殺害阿莀的兇手查了幾個月仍舊一無所獲。 直到六月十三。 長安城出了大事。 簡王謀反,帶兵從朱雀門殺入皇宮,皇后與沈夫人被張貴妃扣在手里,太子與皇帝被簡王堵在了龍華殿。 沈棠大驚,她怎么也沒想到簡王竟會來這一手。 幾番思慮后,她決定進宮。 但若給她重新選擇的機會,她或許不會做這個決定。 沈棠剛出府,李昭便來了,她原以為他是來阻她的,卻沒想他是來幫她的。 她扮做了尋常宮女,隨著李昭的人進了宮往來儀殿而去,因如今宮里大亂怕惹來事端,那人帶她走得隱秘,是來儀殿的暗室。 沈棠到時正瞧見一出好戲,張貴妃被當(dāng)場反殺,這一切不過是皇后與太子用的一出引蛇出洞,假意被困罷了,憑著張貴妃手里那些權(quán)勢,又如何壓的過沈府。 沈棠松了口氣,正欲推門而出,卻被那宮人攔住了,他一臉苦色小聲道:“公主,您行行好,可別從這地兒出去,這是奴才無意中得知的密道,方才情況緊急,才冒著風(fēng)險帶公主走了這里,眼下外頭已無大礙,你要從這兒出去了,奴才可就沒命了?!?/br> 一個內(nèi)侍發(fā)現(xiàn)皇后娘娘宮里頭的暗室,這后果如何不用想都知道。 沈棠倒也沒為難他,轉(zhuǎn)身便要原路返回,卻又聽那內(nèi)侍道:“公主您先等等,奴才先瞧瞧外頭有沒有人,這要是被撞見了,奴才就活不成了?!?/br> 那內(nèi)侍急匆匆的走了,沈棠也沒起什么疑心,這里是姑姑的宮殿,她透過上圓孔就能瞧見外頭的動靜,就算有人害她,也不會選在這個地兒。 然她沒想到,害是沒人害她,卻叫她聽見了一個驚天秘密。 這個秘密,還與她有關(guān)。 — 沈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宮門,只覺得渾身連血液都是冰涼。 難怪不得,母親待她向來疏離,難怪不得,皇后對她格外親近。 原來,這竟是一場天大的陰謀。 那位正在龍華殿爭奪皇位,尊貴無雙的太子殿下,才是母親的親生骨rou。 而她,竟還真的是公主。 不僅是公主,還是唐洲唯一一位帝女殿下。 原來她與陛下肖似七成不是巧合,她是他的血脈,不像他又該像誰呢。 呵…這樣的真相還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她能說什么,又該做什么。 她什么都不能說,什么也不能做。 她不能沖到來儀殿問她們?yōu)槭裁匆@么做,也不能跑去龍華殿告訴陛下她才是他的親生骨rou。 此事牽扯太大,一旦捅出去,沈府沒一個人能幸免,就連皇后也難逃一死。 沈棠失魂落魄的回了公主府,卻見李昭在府外手而立,見她回來,眉眼里染了幾分笑意。 瞧著朝自己緩步而來的人,沈棠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算起來,你應(yīng)當(dāng)喚我一聲三皇兄。 若是嘉和有所顧忌,不若喚我一聲三哥哥。 原來,他竟真的是她哥哥啊。 “嘉和,怎么了?” 沈棠搖頭:“無礙。” 這一路走過來,她心里已有幾分清明,皇后與沈府都需要一位太子殿下,來鞏固權(quán)勢,換百年榮華。 而她,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誰讓她是個公主呢,活該嘗不了骨rou親情。 沈棠不說,李昭也不問,只安靜的陪在她的身邊。 他這人便是這樣,溫柔如水,心思玲瓏,與之相處總會讓人不自覺的放松。 沈棠還沒來得及從這驚濤駭浪中緩過神,宮里又出了大事。 簡王負隅頑抗,皇帝皇后雙雙薨逝。 作者有話要說: 后面到重生前的劇情會簡單帶過的哈,所以進度會有些快哦~~ 別問原因,問就是想快點虐昭綠茶。 李昭:有人說我是惡毒男配上位? 作者:難道不是么? 李昭:……… :現(xiàn)在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作者:見或者不見,你的設(shè)定就是這樣~~~ 第20章 沈棠整個身子僵在軟椅上,雙目放空半天無一絲動靜。 怎么可能呢? 她離開來儀殿時,皇后娘娘還在與母親談?wù)撍纳硎?,龍華殿里太子也早已撒下天網(wǎng),這一仗簡王必敗無疑,才短短兩個時辰,簡王怎么可能有本事弒君! 不!不會的。 他們怎么會死呢,怎么能死呢。 怎么能以這種方式死呢。 “嘉和?!崩钫褤?dān)憂的喚了聲。 沈棠抬眸眼里盡是驚慌,此時李昭的溫柔就是她唯一的救贖,她想起身,可渾身使不上半點力氣,才剛剛扶著軟椅的扶手勉強站起來,腳下便一軟朝一旁載去,李昭眼疾手快將她攬過來,才沒讓她倒在地上,沈棠緊緊拽著李昭的袖子望著他:“進宮,帶我進宮?!?/br> 李昭看了眼一旁來稟報消息的晏輕,略微猶豫后彎腰將沈棠抱起:“備馬車,進宮?!?/br> 簡王已被太子誅殺,這場謀反的風(fēng)波也徹底平息下來,宮里此時自然也是安全的。 晏輕與東衣看了眼抱著沈棠出門的李昭,兩人對視一眼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昭王雖在名義上是公主的皇兄,可實際卻無公主沒有半點血緣,二人如此親近似是不妥。 可眼下公主太過驚慌,似將昭王當(dāng)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且昭王如此清風(fēng)和煦,看起來并無其他的念頭,他們貿(mào)然阻止,倒顯得畫蛇添足。 宮里的鐘聲久久不息,九聲過后,長安城已亂成了一片,然后頭又接連響了六聲,眾人又驚又慌,緩過神來忙跪倒在地朝著皇宮的方向磕頭。 宮里的鐘聲極有講究,一旦響起必是大事,皇帝駕崩九聲喪鐘,皇后太子薨逝便是六聲。 整整十五下鐘聲停止,沈棠眼淚如不斷線的珍珠啪啪往下掉,此時她不得不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她將臉埋在膝蓋上哭的撕心裂肺,上天為何要待她如此殘忍,她才剛剛得知身世,還沒緩過神親生父母就永遠的離開了她,她到底是做錯了什么,老天要如此懲罰她。 李昭伸出手想要安撫,卻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將手收回,盯著歇斯底里的沈棠一言不發(fā)。 — 龍華殿里血跡斑駁,太子狼狽的坐在大殿里頭的臺階上,神色呆滯仿若受了極大的刺激,沈國舅爺摟著懷里已然昏迷的沈夫人跪坐在地上,外殿宮人也跪了一地,太子不發(fā)話沒人敢進去。 沈棠一進大殿,便瞧見了倒在血泊中的人,她晃了神,眼里是不敢置信,就在一個時辰前,她還瞧著她高高在上神色凌厲的置張貴妃于死地,還與母親念起自己與太子的身世。 可現(xiàn)在,怎么就了無聲息的躺在了血泊中。 若不是李昭在一旁將她緊緊摻著,她早已站立不穩(wěn)。 過了許久,沈棠才跌跌撞撞的撲倒在皇后面前,她顫抖著伸手去碰觸皇后,手心里一片冰涼,人已經(jīng)沒了溫度,沈棠呆呆坐在地上,就那么靜靜的看著。 母親,這是她的母親啊。 哪怕一出生便將自己換走,讓她在江南嘗了十二年的凄涼孤獨,讓她從未嘗過母愛是何滋味,可她終究是她的母親啊,這么多年用姑姑的身份對她的疼愛并沒有摻半絲虛假。 所有的權(quán)謀算計在這一刻又算得了什么,人死如燈滅,她就算想恨,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恨了。 過了許久,沈棠緩緩轉(zhuǎn)身,朝另一邊的血泊中的皇帝蹣跚而去,皇帝的雙眼還睜著,似乎死不瞑目。 沈棠顫抖著手覆蓋在無半點神采的雙眼上,肩膀不住的聳動,哭的隱忍而崩潰,父親,父親! 她一直不明白,為何陛下待她比宮里頭兩個正經(jīng)公主還要寬厚慈祥,外人只道是因著她曾在圍獵場上的救駕之功,可她曉得,自她回了長安在皇后宮里見過陛下后,陛下看她的眼神里便有了歡喜。 或許那便是父女的天性使然,哪怕他并不知道她才是他的親生骨rou,可冥冥之中那股血脈相連的親情卻無法斬斷。 最后,沈棠的目光停在了暈過去的沈夫人身上,她痛苦的閉上雙眼,再睜開時將里面所有的情緒隱藏:“父親,母親如何?” 沈清池神色復(fù)雜的盯著沈棠,嘆了口氣,仿若一夕之間蒼老了許多:“無礙,受到驚嚇暈過去了。” 聽得沈夫人無礙,沈棠才轉(zhuǎn)眼看向一旁狼狽不堪失魂落魄的太子,心里頭無比苦澀,他知道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而后沈棠諷刺一笑,他知不知道又如何,這個秘密這輩子都將不會有人再提起,哪怕現(xiàn)在她多想抱著那二人喚一聲父親母親,可她只能生生忍著。 如今帝后駕崩已經(jīng)引起了軒然大波,若此事再暴露,唐洲恐會陷入一陣腥風(fēng)血雨。 偷換龍嗣那是誅九族之罪,父親母親整個沈府都會成為眾矢之的,就算太子有能力可以強勢壓下所有的反對登基,那也不再是名正言順,那是謀反篡位,混淆皇室血統(tǒng),是要承受千古的罵名。 而遠在邊關(guān)的大皇兄與太子之間就必定會有一戰(zhàn),接下來又是兵荒馬亂,二人注定要拼個你死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