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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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母把面挑進湯碗里,笑道:“好,晚上我跟你爹一塊兒吃?!?/br> 她轉(zhuǎn)身去拿筷子,把面碗放到桌上,剛要讓鄔瑾趕緊吃,就見鄔瑾取出一疊整整齊齊的銀票和一串銅錢來:“阿娘,您給我二百兩,我花了五十兩,剩下這些您收著?!?/br> “怎么剩這么多?”鄔母擦了擦兩只手,把銀票拿了,“銅錢你自己留著花,不是說京都住的尤其貴嗎,那道觀……你怎么……怎么沒花多少?” “道長人好,沒收我的銀子?!?/br> “那吃……你不還得吃飯,京都那地方,什么都貴……” 她打量鄔瑾,眼圈一紅:“你這孩子,看你瘦的。” 她怕鄔瑾瞧見眼淚,趕緊把眼珠子往上轉(zhuǎn)了一圈,又轉(zhuǎn)過背去抹了抹眼睛:“煙熏火燎的?!?/br> 鄔瑾只做沒看見,坐下來,笑道:“出門在外,哪有不瘦的。” 鄔母收了眼淚,忍住心痛,回去放好銀票,又走了回來:“過年的時候,莫府送來了年禮,也太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全收起來了,回頭你自己看著辦,不管你還去不去莫府當差,咱們都得給人家備禮還上?!?/br> 鄔瑾點頭。 鄔母拿一塊抹布在兒子身邊擦來抹去,見兒子吃完,連忙去收拾碗筷。 鄔瑾起身幫忙:“程三爺送的什么?” “你不說我都忘了,他送的是一筐煙花,就是老二放過的那個,地老鼠?!?/br> 說到程廷,她就又嘆又笑:“聽說程三爺把百來個地老鼠放在簍子里一起放,結(jié)果燒了房子,還把他爹嚇著了?!?/br> “我明天去看他?!编w瑾萬萬沒想到程廷如此能禍禍,這回恐怕挨了頓毒打。 “家里都好嗎?” “都好,”鄔母不讓他幫忙,“你坐著,好好歇一歇,你頭一回不在家里過年,家里都跟著冷清不少。” 一邊收拾,她一邊道:“老二倒是懂事了不少,沒有淘氣,去年蝗災(zāi)鬧的,到處都不太平,咱們家都進了賊?!?/br> 鄔瑾連忙問道:“有沒有傷著人?” 鄔母搖頭:“沒有?!?/br> 鄔瑾松了口氣:“錢財損失了不要緊,等報去官府,讓官府去查,人沒事就好。” “多虧我把銀子藏的好,那賊沒有找到,就跑到你屋子里去了,把箱子里的東西翻的到處都是?!?/br> 鄔瑾手上動作一頓,手上柴火掉地上,他慌忙彎腰去撿。 鄔母未曾看見他的失態(tài),繼續(xù)道:“做賊的不識字,見了你寫的日錄,還以為是值錢的東西,連摟帶抱的,老二醒的湊巧,抓著就往回搶,又大聲喊我們,把那賊嚇跑了,只是你寫的日錄讓他撕破了好多張?!?/br> “日錄......” “還收在箱子里,就是都亂了,老二也沒整,說等你回來自己弄?!?/br> 鄔瑾心頭一跳,兩側(cè)太陽xue也跟著跳,手忙腳亂放下柴火,同手同腳走去屋中,打開箱子,低頭去看里面日錄。 日錄是從元章十八年開始寫,到如今已有八年,除了少數(shù)燒掉之外,其他都存在這箱子里,已經(jīng)存了大半箱,此時堆放的雜亂無章,讓人無從下手。 鄔瑾隨手取過一張,看著字跡便知道是元章二十年前所寫,將其放在一側(cè),再伸手取一張,慢慢歸置。 一年接一年的放,他放的快而急,一張一張,然而數(shù)量太多,堆積如山,若是要找出來丟失了哪一張,恐怕要費幾日的功夫。 他干脆先將完好日錄放在一旁,去拼湊撕碎的那些。 碎的多,他一張張拼起來,其中一張只剩了個日子——元章二十二年五月初一。 他捏著殘片坐在地上,在心里翻江倒海,試圖找出那一日發(fā)生了什么。 時至今日,已將近四年,他細細思索,想起這日子臨近端午,正是他和莫聆風、程廷,在馬場跑馬遇到生羌,隨后在莫府題葵榴畫扇的那一日。 只因那一日給王運生提了那一句“似火榴山崩青云”,在濟州館驛慘案后,他曾翻出來這張日錄看過,所以記得。 日錄中,應(yīng)是沒寫機密要緊之事。 他松了口氣,決心將這些日錄重理一次,凡事涉及到莫府的事,無論寫的是什么,全都拿出來燒掉。 第174章 程氏父子 “哥!你回來了!” 外面響起鄔意的叫聲,鄔瑾揉了揉發(fā)麻的腿腳,打開門:“回來了?!?/br> 鄔意一邊脫衣裳,一邊往屋子里鉆:“哥,這次沒考上不要緊,蒙學(xué)的先生說,五十少進士呢,再考就是了?!?/br> “是。” “哥,京都的糖真好吃,你還買了嗎?” “買了,在廚房,一次少吃些?!?/br> “知道,”鄔意坐到床邊,曲起一條腿蹬在床邊脫襪子:“哥,今晚我跟你睡好嗎?” 鄔瑾擦拭濕漉漉的頭發(fā):“好,去洗漱?!?/br> “這就去?!编w意趿拉著鞋,拿起襪子出去了。 鄔瑾將書冊收在桌上,又將莫聆風寫給他的一封回信展平,細看一遍。 莫聆風的字里行間,總是帶著硝煙,而且越看越有一種令人心驚的冷漠,她身在其中,卻像一個旁觀者,高高在上,俯身觀看這一場似乎永難止休的戰(zhàn)爭。 鄔瑾看信時,腦海中總能浮現(xiàn)出莫家兄妹牽手踏過雄山寺外泥濘小道時的情形。 莫千瀾潛移默化,莫聆風耳濡目染,她身上正在顯露他那一種對世人的無情和厭倦——自我之下,皆為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