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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那邊政策特殊,這次危機不怎么影響,如果你有需要——” 裴辛夷立即回絕,“你還是多關(guān)心賭約啦。” 阮決明攤手,“得。” * 過了會兒,車在酒店門口停泊,阮決明同裴辛夷道別。走進大廳,他瞧見裴繁縷,她盡力把自己收拾整齊,可還是藏不住宿醉的氣息。她沒看見他,直到他走近去打招呼。 阮決明客氣地說:“大嫂,冇想到在這里碰到,你也住這里?” 裴繁縷欣然道:“住了一晚,我正要回去?!?/br> 阮決明頷首,往電梯那邊走去。裴繁縷看著他的背影,感到空落落的。 裴繁縷回到半山別墅,聽見何云秋對著電話發(fā)火,“我是你阿媽!你不聽我要聽誰的?你要是敢知會裴辛夷,以后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這筆生意是小數(shù)目,你……” 原來是與裴安胥吵架。 等母親收了線,裴繁縷上前去打招呼。何云秋乜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搞乜啊,讓我怎么做人?” 裴繁縷不解地問:“乜嘢?” “你不是講阮決明只是玩玩?如今阮決明追女仔都追到老爺面前了?!?/br> 裴繁縷驚詫道:“他們又好了?” “不知裴辛夷給阮決明喂了乜個迷魂湯,”何云秋皺著眉,悶呼一口氣說,“不過這樣也好……只是你不要再出去亂講,臉都丟盡了?!?/br> 裴繁縷默默應(yīng)下,心里又忿恨又酸澀。她不想再被誰看低,不管是裴辛夷、阮決明還是母親。就在這時,她想起裴辛夷那位少言寡語的助理。 * 翌日傍晚,向裴安胥打聽到古玩行總辦公室的位置,裴繁縷去中環(huán),總辦公室所在的樓宇對街的咖啡廳守株待兔。 下班時間,白領(lǐng)們從大樓里涌出來,不一會兒,周崇走了出來。 裴繁縷不緊不慢地尾隨了一陣,看到周崇進了大型超市,也走了進去。她拿了一個購物車,胡亂塞了些吃食。 在賣酒的區(qū)域,裴繁縷與周崇“偶遇”。視線相對,他禮貌地點頭。 “你是……”她裝出苦想的樣子,想了片刻,她擠出尷尬的笑,說,“原來是你。” 周崇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看得她心里發(fā)慌。 裴繁縷抿了抿唇,說:“唔好意思,我那天喝多了,如果做了乜事讓你不舒服,我……?!?/br> 周崇比劃手勢,“無事。” 裴繁縷詫異地看著他,試探地說:“你……是啞巴?” 周崇點頭,沒有絲毫怯意。倒讓裴繁縷略帶歉意地講了一句“Sorry”。 周崇搖頭,比了比身后,似乎是要走的意思。 裴繁縷點頭,等他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叫住他說:“喂,你叫乜名?” 他先是比手勢,想了想,牽起她的手,翻過手心來寫字。一撇一捺,搔得她手癢,心癢。 周崇再次頷首,慢慢走遠。裴繁縷覺得再叫住他就顯得別有用心,只好去收銀臺等著。 約莫過了五分鐘,看見周崇的身影,裴繁縷連忙排在隊伍末尾。 他走來,排在了另一邊的隊伍。她裝作這才看見他,笑說:“好巧。” 他淺淺微笑,實則冷漠疏離。她只得將替他埋單的話語吞了回去。 他們差不多同時結(jié)完賬,走出超市。 周崇從后面拍了拍裴繁縷的肩膀,比劃手勢。她沒想到她會主動搭話,驚訝之余,無奈地說:“我看不懂。” 周崇思忖半秒,再次拉起她的手寫,“下次別喝那么多了。” 裴繁縷一怔,抬眸偷瞄他,卻被他發(fā)現(xiàn)了。他笑著用唇語說:“Byebye.” 在周崇邁步之際,裴繁縷拉住他的衣袖,“誒,我請你食飯?!?/br> 他回頭,露出詫異的表情。她帶著幾分羞赫說:“我過意不去,你就當(dāng)我道歉,好不好?” 周崇一直沒應(yīng),裴繁縷就要放棄,卻見他點了頭。接著,他把裝得滿滿的購物袋放到臂彎處,雙手指尖抵在一起比出個尖頂。是“家”的意思。 裴繁縷會意,笑說:“那就先回家,再去吃飯?” 她發(fā)誓,這一刻是真的只想請他吃飯。可惜,他給了她機會——去他家。 冰箱門開著,發(fā)出藍紫的詭異的光。背后的餐桌、凳子發(fā)出吱嘎吱嘎的聲響。 裴繁縷盯住天花板,泛紅的神情迷離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勝利者的笑容。 * 接連幾天,裴辛夷沒再見到阮決明,連一個電話也沒有,各忙各的。假情人就是如此。 裴辛夷忙得焦頭爛額,沒空去想這些。 颶風(fēng)過境,懷安船務(wù)的股價仍很低迷。 清明節(jié)那陣兒,熊膽走私案被曝光,這件事牽連了裴安胥,雖然他的嫌疑很快就被檢察院排除,但作為懷安船務(wù)的執(zhí)行部主管,公司內(nèi)部開始調(diào)查他的消息不脛而走。加之東南亞業(yè)務(wù)占公司很大的比重,受這次東南亞金融危機的影響,公司股票被一些炒家唱衰。 裴辛夷確是設(shè)了局,但沒散播裴安胥被內(nèi)部調(diào)查的消息。她在公司里安插的線人被革職,還沒能安插新的人進去。 炒家那邊倒是被周崇挖出一些蛛絲馬跡,指使人隱約指向二太。 這件事還沒個結(jié)果,八月十八日就來臨,借張生的船走的那一批貨從深圳那邊發(fā)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