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fēng)吹過……地上有一樣?xùn)|西滾動了一下。白玉堂皺眉……那是一個燒破了的氣死風(fēng)燈，上面依稀可見的一個“奠”字。

    兩人再看那李府的屋檐下，總共三個燈籠，有個地方空缺了一塊，氣死風(fēng)燈怎么會被吹下來一個？

    正在疑惑，就聽到“咯噔咯噔”的聲音，仔細(xì)看，原來李府的門沒關(guān)嚴(yán)，在風(fēng)中正輕輕地?fù)u動。

    白玉堂瞬間覺察出一絲不祥來，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就見門一開，一個高大的身形從里面閃了出來。

    “什么人！”白玉堂一句話叫出口，那人猛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門口燈光白慘慘的，照得下那人的面容是清晰可見。

    “?。　毙∷淖芋@得大叫了一聲——看到鬼了！

    就見那人根本像是個怪物，丑陋不堪，一頭亂發(fā)灰白色，一身白衣跟喪服似的，更可怕是一張臉，歪的，鼻子下巴都特別大，眼窩深陷顴骨很高，臉色蒼白如同傳說中的修羅夜叉一般。

    他雙目如鷹，盯著遠(yuǎn)處的白玉堂和小四子……雪白衣衫上斑斑血跡異常明顯，手指甲尖長，滿是鮮血。

    “嘩啦”一聲，他的身背后張開了兩只翅膀。

    白玉堂注意到他背部似乎微駝，仔細(xì)看有什么東西正在動，立刻想到了趙普說的那些西北部族，身背獵鷹的說法。

    “站??！”白玉堂見他想跑，追上了兩步，那人猛一回身，抬手，寒光一閃。

    白玉堂還抱著小四子呢，趕緊大動作躲開……就見身后叮叮幾聲響，有幾只古怪形狀的飛鏢釘在了地上。

    那人躍上房頂。

    白玉堂想追但是有些猶豫，手上有小四子！

    “白白，他跑了！”小四子可是急了，拍著白玉堂肩膀，“快追呀！”

    白玉堂一個縱身上房，單手抱著小四子，騰出一只手來，一甩刀鞘……銀刀出鞘破空就是一刀。

    那人躲閃不及，就聽到“咔嚓”一聲，接著傳來了嘎嘎怪叫。

    那人身背后的翅膀讓白玉堂一刀下去砍下了一半來，倒是沒見他多疼，只是身子一歪腳下打滑，甩下了屋頂。

    “裝神弄鬼！”白玉堂飛飛身想要墜下來時，忽然遠(yuǎn)處有風(fēng)聲傳來，白玉堂意識到有人射箭……立刻在空中一擰身，護(hù)著小四子躲到一旁。

    墻上釘了好幾只弩箭……白玉堂皺眉，埋伏的人似乎不少。

    而再看，就見一個黑影速度極快沖出了巷子，一把扶起那白人竄上了一旁的屋頂……白玉堂再追上屋頂，兩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跡。

    屋頂下是阡陌縱橫的小巷子。那兩人看來是鉆進(jìn)了黑暗的巷子里頭，白玉堂不熟悉此處地形，想追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

    “跑掉了。”小四子也覺得惋惜。

    白玉堂歸刀入鞘，就見跟蹤自己的那幾個人實(shí)在忍不住了，沖回了李府。

    兩人剛剛進(jìn)去……白玉堂和小四子就感覺迎面一陣涼風(fēng)……都皺眉，李府里頭一陣血腥味撲面而來。

    “唔。”小四子捂住口鼻看白玉堂——死掉好多人了！

    果然，就聽到那幾個隨從瘋了一般慘叫，跑出來就喊，“妖怪殺人啦！妖怪把李家滅門啦！”

    白玉堂雙眉緊皺，伸手……撿起了地上那一截還在往外冒血的翅膀，剛剛看到的那個白人，若說就是傳說中的隱山妖怪，那那個救他的黑衣人是誰呢？

    “這個好像大雁的翅膀哦。”小四子盯著翅膀看了看，歪過頭。

    白玉堂問，“你們那晚看到的人，是不是他？”

    小四子想了想，“人是分不出來……不過那天晚上看的翅膀，神氣好多了！”

    白玉堂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見翅膀上有白色的粉末，低低地笑了一聲，抱著小四子，先行離開了。

    回到縣衙，果見衙門里頭已經(jīng)聽到動靜。

    更巧的是，李綱竟然在衙門里頭，據(jù)說他晚上又跑來了，說是想到了重要的線索要說，劉協(xié)正在書房問他話。

    這會兒，就聽到了李家被滅門的消息，李院外立馬暈了過去，衙門里頭一陣亂。

    展昭在衙門口碰著白玉堂和小四子了，“你倆果然在一起啊，上哪兒去了。”

    白玉堂對展昭示意——進(jìn)去再說！

    展昭立馬明白有事，就跟這他和小四子進(jìn)了衙門。

    白玉堂進(jìn)了書房，將小四子還給公孫，關(guān)上門，把翅膀放到了桌上。

    “切……”趙普一撇嘴，“這是野鴨子的翅膀啊！”

    白玉堂笑了，將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所了一遍。

    “那晚我們見到的那人，絕對不是這雙翅膀！”公孫連連搖頭。

    “沒錯，那是鷹或者雕的翅膀！”趙普很肯定地說，“絕對不是那么丑的野鴨翅膀！這個估計(jì)能烤個蜜汁翅膀嘗嘗?！?/br>
    公孫踹了他一腳——正經(jīng)點(diǎn)！

    “有人假扮那隱山妖怪，殺了李家滿門？”展昭疑惑，“按理說李剛父子都不在，殺滿門做什么呢？！”

    “這上面怎么有面粉?！惫珜O抹下翅膀上的粉末聞了聞，“可能是將臉抹白用的。”

    “……你們猜，是一開始隱山妖怪殺人就用了這招栽贓嫁禍，還是因?yàn)殄X大有死了，而突然栽贓了呢？”展昭若有所思地道“一切似乎都是從錢大有死后開始，變得不同了?！?/br>
    這時候，劉協(xié)派人來叫了，說是去兇案現(xiàn)場的李家看一看。

    公孫和趙普陪著去了，展昭和白玉堂暫時沒露面，他倆準(zhǔn)備趁此時機(jī)，悄悄去其他幾家鄉(xiāng)紳家里查看……果然真有什么詭計(jì)，今晚必然是個不眠夜。

    白玉堂到院中洗把臉。

    展昭換好夜行衣剛想出門，就被小四子拉住了。

    “怎么小四子？”展昭不解。

    小四子將一包糖給他，“白白買的，說你也愛吃?！?/br>
    展昭尷尬……以前是會偶爾吃小四子一塊兒糖什么的，那不是因?yàn)楹猛婷?，不過白玉堂還真是挺有心的，連他愛吃什么東西都知道。

    小四子對展昭勾勾手指頭，“喵喵，剛剛那個李非常哦，看白白看得掉出來了。”

    展昭眼皮子輕輕一抽，“真的？”

    “唔！”小四子點(diǎn)頭。

    ……

    白玉堂洗完臉和展昭一起從后門出去，趕往其他幾個鄉(xiāng)紳的宅邸查看，剛出門就聽展昭幽幽地問，“明天你約了李非常??？”

    “嗯?！卑子裉命c(diǎn)了點(diǎn)頭。

    “在哪兒呀?！闭拐押闷鎲枴?/br>
    白玉堂點(diǎn)了點(diǎn)頭，“嘉善樓的二樓雅間，明日正午?！?/br>
    展昭瞇起眼睛……李非常?。?/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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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夜探空宅

    公孫和趙普去李家看血案現(xiàn)場，剛進(jìn)門就被這血腥場面震住了。

    公孫看了看趙普，抓住他袖子小聲說，“要是賊喊捉賊，能將自己人害成這樣子，也太離譜了吧？”

    趙普皺眉搖了搖頭……可說呢。

    正這會兒，就聽有衙役說，“李家親戚來了好些，還有院子里幫忙的仆人家丁的親人也都聞訊趕來了，一時間外頭是哭聲震天，這一折騰，整個興華的人都知道出了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