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我是你前夫啊[重生]_分節(jié)閱讀_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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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亭一早進(jìn)門,江瀲陽已命人擺下接風(fēng)的家宴。他跟褚寒汀關(guān)系雖差,對師弟們倒相當(dāng)關(guān)照,就連蘇煥卿也一視同仁。席間眾人言笑晏晏,蕭長亭大半時間都用來打發(fā)纏著他講各種趣聞的師弟們了。 好不容易揪著個空隙,蕭長亭趕忙問江瀲陽道:“師父,我聽說你另尋了一位道侶,不日即將成婚。怎的今日不見人?” 江瀲陽嘴角抽了抽:“不日成婚?”這是哪來的傳言,簡直是誹謗! 蕭長亭“唔”了一聲,慢慢解釋道:“現(xiàn)在外頭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要不我也不會這么急著回來拜見。本來么,褚?guī)熾E落,師父另尋道侶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是……” 蕭長亭故意頓了頓,江瀲陽也沒表現(xiàn)出感興趣的樣子,只是索然無味地“哦”了一聲。 蕭長亭便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道:“罷了,左右是些無稽之談,便不說出來污你的耳了。不過你成婚前,我總要見一見新師——唔,他遲了可有些久了。” 江瀲陽滿臉曖昧地一笑:“他還小呢,人憊懶得很,這時候怕還沒起。你別心急,待會兒吃完茶我便帶你去拜見他?!?/br> 蕭長亭狐疑地看著江瀲陽,眼角抑制不住地跳了兩跳。外面烈日正當(dāng)頭,一個慣于苦修的人要有多“憊懶”,才會睡到現(xiàn)在?再看江瀲陽那張臉,明晃晃別有內(nèi)情! 蕭長亭一回山,滿身的塵沒洗完,就先莫名憋了一肚子火氣,人都要炸了。他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把茶杯放回盤中,對江瀲陽道:“風(fēng)也接過了,咱們這便散了吧——師弟們身上不是還帶著重罰么,也都早些回去做功課吧?!?/br> 江瀲陽無可無不可地點(diǎn)點(diǎn)頭,程澈一臉絕望:天知道他有多久沒出來放風(fēng)過了,大師兄可真是一點(diǎn)也不善解人意! 然而他再不情愿也無法,江瀲陽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jī)會,便站起身,拉著蕭長亭往后院去了。 ☆、第五十七章 江瀲陽和蕭長亭才到煙雨樓西院門口, 便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香氣。 院子里大剌剌地支了口鐵鍋,還熱騰騰地冒著白霧。江瀲陽一打眼便愣住了,蕭長亭緩步踱過去,拿架在鍋邊的長把木勺舀起一點(diǎn),仔仔細(xì)細(xì)地嗅了嗅,然后嗤笑一聲,回身對江瀲陽道:“這一手倒是像, 難怪外頭都在傳你的魂都要被新人勾沒了。” 他二人名義上是師徒,可因?yàn)槟昙o(jì)相仿,私下相處時倒更像兄弟。蕭長亭這話夾槍帶棒的, 一點(diǎn)也不動聽,江瀲陽也不計(jì)較,對他問道:“你也覺得像么?” 蕭長亭總覺得他的眼中含了幾分莫名的迫切,心里覺得奇怪, 含糊地“唔”了一聲,道:“我就隨口一說?!?/br> 客房的窗子沒關(guān), 從他這個角度恰能看到褚寒汀的側(cè)臉。他隨意地披散著頭發(fā),露出來的那部分依稀可辨修眉朗目、面如冠玉。 他們談話時并未刻意壓低聲音,里頭的褚寒汀便循著聲音轉(zhuǎn)過臉來。他一見蕭長亭,一張眉目如畫的臉登時本能地籠罩了薄薄一層陰云。 蕭長亭:“……” 他心里由衷地罵了聲娘:一晃二百年過去了, 江瀲陽的眼光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差勁。找得都是什么道侶,一個兩個的見了自己都一臉莫名其妙的苦大仇深。 自打聽說江瀲陽接連為了這“禍國妖妃”處罰了四個弟子,蕭長亭心里就憋著火,想替師弟們出口惡氣。再看江瀲陽,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一鍋草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褚寒汀見狀給他們倆一人盛了一杯,就地招待他們在院子里坐了下來。 江瀲陽輕啜一口,果然味道同香氣都是一般微妙的似曾相識。他目光閃爍,低聲嘆道:“我倒不知道你擅長此道。” 褚寒汀垂著眼簾,狀若無事:“雕蟲小技,不值一提?!?/br> 蕭長亭握著茶杯,只沾了唇,似乎對熟悉的味道有些抗拒。褚寒汀權(quán)當(dāng)沒看見,選了個離他最遠(yuǎn)的位子坐了下來。江瀲陽此時已從方才那一瞬的失態(tài)中緩過神來,忙替二人相互引薦了一番。 褚寒汀和蕭長亭相互點(diǎn)了個頭,便又默契十足地將目光挪了開來。 這才頭一次見面,兩人竟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生怕別人看不出他們相看兩厭似的;可明明褚寒汀同旁人都處得不錯。 然而此情此景似還歷歷在目,他竟也奇異地沒覺得有什么不適。 三個人總不話,江瀲陽不知該跟褚寒汀說什么,只好與蕭長亭寒暄起來:“這回回來準(zhǔn)備待多久?” 蕭長亭配合地笑了笑:“多待一段時間吧,本就是為你的婚事回來的,總要等辦完再走。” 褚寒汀的耳朵豎得老高,聽了這話,本來因?yàn)橐姷绞掗L亭不甚愉悅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要知道他跟江瀲陽根本就沒有婚事這回事,那這姓蕭的豈不是要無限期地待下去了? 那可真是太煩人了。 江瀲陽卻由衷地感到開心:“好好好,你在外頭飄了這么多年,總算肯回來了。剛好我準(zhǔn)備重整山上的防務(wù),機(jī)關(guān)法陣都要重新改動加固,你正好幫我?!?/br> 蕭長亭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總算不偷懶了,山下那三道法陣,都多少年沒變過了?” 江瀲陽嘆了口氣:“可不是么。我總覺得天機(jī)山固若金湯,可前些天我不過出了趟門,就險些被人破門而入,還差點(diǎn)……現(xiàn)在想起來,我還后怕呢?!?/br> 蕭長亭不動聲色地抿了口草汁,道:“最后不是有驚無險么?不過我怎么聽說,帶頭破門而入的那一位還在他們山上客房住著呢?” 他要是不提,江瀲陽都快逼著自己把破云這人忘個一干二凈了。他干笑了兩聲:“說來話長,你消息倒是靈通。” 蕭長亭不明內(nèi)情,可也大約知道此事同褚寒汀有關(guān)。他打定主意要給師弟們出頭,便故意道:“聽說是誤會一場——畢竟那位跟師父的新道侶還有些交情?!?/br> 褚寒汀算是聽出來了,這人根本就是來找茬的!他毫不客氣地冷笑一聲:“不敢論交情,不過幾面之緣罷了?!?/br> 蕭長亭溫言道:“你一個出師沒兩年的小弟子,幾面之緣也是際遇了?!?/br> 褚寒汀毫不示弱:“還有更好的際遇呢?!闭f著還意味深長地瞥了江瀲陽一眼。 江瀲陽只覺得頭疼。一個是好不容易回山一趟的大弟子,一個是才結(jié)下的盟友,毫無道理地掐做一團(tuán),他哪個也不愿偏。江瀲陽只好祭出時靈時不靈的裝聾作啞大法,生硬地說道:“頭一次見面,說外人做什么?” 褚寒汀自恃身份,不愿跟晚輩計(jì)較,板了臉不再說話;蕭長亭這口氣要出不出的,卻不甚甘心。他柔聲道:“好啊,那不說外人,便說一說煥卿他們吧?!?/br> “師父,您罰越云和阿澈沒什么,可總該對煥卿格外寬容些。畢竟褚?guī)煵辉诹?,旁人若以為您也對他十分苛刻,看輕他該怎么辦?” 褚寒汀聽著他這論調(diào)就煩,仗著自己年紀(jì)大就擺出長輩的架勢指手畫腳,關(guān)鍵是兩百年過去了依舊毫無長進(jìn)。他忍不住譏諷道:“你那腦袋是擺著好看的?如你所說,旁人若以為他師父沒了江掌門就對他不聞不問,倒是好事?” 蕭長亭也不生氣,四平八穩(wěn)地一笑:“教導(dǎo)弟子的事,好歹等你進(jìn)門后再插嘴吧。萬一被人誤會苛待前頭的弟子可怎么好?” 褚寒汀正欲反駁,便聽門外傳來一聲低笑:“你們天機(jī)山果然同那些道貌岸然的名門正派不同,掌門的決斷隨便什么阿貓阿狗都能置喙,在下服氣?!?/br> 蕭長亭霍然回頭:“是你!” 江瀲陽絕望地閉上眼,又來了一位拱火的好手,看來今日息事寧人是別想了。 江瀲陽至今欠著破云一個頂大的人情還不上,不得不讓他三分。然而看蕭長亭的樣子,跟破云似乎過節(jié)不小,他又不十分熟知內(nèi)情,看起來隨時可能動手。蕭長亭先是剜了褚寒汀一眼,冷冷道:“都說你與魔修暗通取款,惑我?guī)熜纳?,想不到傳言竟是真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