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今天不上班 第69節(jié)
這是從張府趕來守衛(wèi)府庫的一支部隊,僅有兩百來人,得知反賊占了東市,就選擇留在府庫里死守,做足了準(zhǔn)備。 仔細(xì)一看,騎馬的都是士人。 這年頭世道亂,士人或許實戰(zhàn)不行,但內(nèi)功基本都還可以,畢竟功法好,資源多。 他們沒有上,縱馬退到府庫的最中心。 龐大的倉儲區(qū),有圍墻箭垛,他們關(guān)閉大門,上百名弓箭手一起放箭。 義軍舉著從東市拆來的門板往上沖,一個個都被周世點燃了怒火,斗志與之前攻占東市截然不同。 炎奴更狠,所過之處,周身涌動著鳳翼般的激流軌跡。 他迎著箭雨,吹落無數(shù)。奔騰飛踏,風(fēng)云席卷。 “轟!” 長槍破空突進(jìn),裹挾著鳥喙?fàn)畹目耧L(fēng),狠狠轟碎了大門。 “什么!” “快擋住他!” 一排排甲士就在門后,舉盾持槍,每個人都有個二十年的功力。 但炎奴每個呼吸,都在爆發(fā)七十年功力,看得就讓人頭皮發(fā)麻。 一桿長槍,直搗黃龍,炎奴一個人就突進(jìn)了軍陣之中。 “好一員無雙猛將!就是太過莽撞……”周世在后方贊嘆,他看中李象這支義軍,很大程度就是因為有炎奴的武力。 否則別的不談,夢囈先生那一關(guān)就過不去。 不過他看著看著,臉色就變了。 只因炎奴越來越不像人,打著打著身體突然發(fā)紅!發(fā)光! 然后……然后飛起來了! 飛到高聳的箭垛之上,一槍把箭垛打爆,將里面射箭的弓兵全部轟飛。 “嘟嘟嘟嘟!” 炎奴就像是一只在空中翱翔的鳳凰,所過之處,無數(shù)箭垛轟然倒塌,到處是飛揚的士兵與碎木頭。 “這……他是人嗎?”周世驚駭?shù)馈?/br> 李象嘴角一抽:“他是妖怪……” “啊?” 周世懵了,連忙追問,李象這才把其實是妖怪要滅張家,自己等人被迫起義的情況說了。 “我……你們……cao!”周世捂著心口,吐出血來。 “先生!”李象連忙抱住他。 周世在李象懷里,整個人都蔫了。 本以為李象是民間雄主,心懷大志,看透了時局,帶著這幫人是做足了準(zhǔn)備,才造反的,沒想到是被迫。 畢竟造反這種事,怎么可能不深思熟慮?。?/br> 又本以為炎奴乃李象的兄弟,天縱奇才,武功蓋世,猶如當(dāng)年的關(guān)云長,哪知道是個莽夫妖怪。 一群妖怪來滅豪強,救濟百姓是什么流派??! 周世郁悶地吐血,義軍滅了張家,和妖怪滅了張家,是兩個性質(zhì)。 前者可能只是周邊豪族趁機攻打,以給張家報仇的名義,奪取華縣。像張家這種修行界比較弱的世家,滅了就滅了,不會有人管的,從秦漢之際到現(xiàn)在,世家滅族的也有不少。 但后者則必然驚動修行界,誰家沒有族人在世俗里?妖怪隨便滅族還得了? 這捅得馬蜂窩大到離譜。除了并州有尊金角大妖,因為太強,暫時還沒有被滅以外,其他這么干的妖怪或者散修,都死了。 隨時隨地都有人要來除妖,這華縣百姓還怎么活?他們還怎么發(fā)展壯大? 周邊豪族、禿發(fā)氏、朝廷、修士……華縣絕不能同時面對這么多敵人。 “唉……”周世苦澀一笑,他必須承認(rèn),自己看人的眼光不行。 當(dāng)初也是以為張家所圖甚大,張家家主心懷壯志,于是留下。結(jié)果一切都是做樣子,人家只是借助他齊郡周家的名望而已。 之后畫眉公子主政,從不喜形于色,別人冒犯他,也淡淡揭過。 周世以為此子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是干點大事的人,于是又奮力地支持他,想要他成為家主,又經(jīng)常獻(xiàn)言獻(xiàn)策。 哪曾想每次都是‘知道了’、‘等我大哥回來決斷’、‘此事由二叔處理’、‘下次再議’。 才知道畫眉公子脾氣好,純粹是心里只有美麗,干正事都不上心罷了。 如今炎奴、李象,又是這樣,完全和他設(shè)想的不同。 但事已至此,只能繼續(xù)輔佐李象這個爛攤子,最起碼李象的確有報國救民之心。 “萬萬不能讓這幫妖怪留下……” 李象連忙說:“放心,他們承諾了,滅了張家就走,不會給城中百姓帶來災(zāi)難的。否則我必不答應(yīng)起事!” 周世掙扎著站起來:“那就還有生機?!?/br> 第52章 武烈雄風(fēng) 府庫守軍不多,又有炎奴這般無雙突進(jìn),義軍跟著就沖殺進(jìn)去。 干翻了箭塔,炎奴身上插了幾十根木刺。 看起來好像扎了好多支箭,其實都是木頭箭塔爆碎后,他橫空烈轟無腦突進(jìn),不小心沖撞木刺、木屑而扎上的。 不過扎得不深,倒也無礙。 “他就是那個妖孽!快用符!” 那群士人終于確定了誰是妖孽,雖然沒有感覺到妖氣,但炎奴這樣子,不是妖孽是什么? 兩軍已經(jīng)絞殺在一起了,由不得他們多想。 呼呼呼,他們騎著馬,兜著圈子,待到一個機會靠近,射出一支支符箭。 箭頭裹著符紙,破空而來。 “嗯?”炎奴感覺莫名其妙。 迎著符箭,勁氣沖浪,直殺向這群士人。 “什么?沒用?這不是法術(shù)?” 符紙傷妖,符箭破法。 他們以為炎奴周身的勁氣,是某種御風(fēng)的法術(shù),畢竟凡人怎么可能有這么恐怖的真氣? 如此,符箭可破之,撕裂這樣的法術(shù)屏障。 但他們想錯了,這些普通的氣勁震浪,輕松就把符箭掀飛,甚至半空中就折斷碎裂。 “快用符紙!” 眼看炎奴殺到面前,速度太快。 這幫士人只好拿出符紙,全身灌注真氣護體,硬著頭皮往炎奴身上貼。 炎奴如今身體如烙鐵般熾烈,符貼上來,直接就燃了。 乃至還把他們的袖子點著,炎奴又用勁風(fēng)催動,一個個士人頓時全身都燒起大火,慘叫不已。 “吃我朱砂掌!” 又有張家的死士高手,掌含朱砂,一口氣用掉全身真氣,狠狠地拍在炎奴身上。 這一掌,四十年功力! “噗!”然后這位高手,就被反震之力,當(dāng)場沖得經(jīng)脈盡斷,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嗎的不管用??!快撤!撤!” 還沒有上的幾名士人,拍馬就跑。 一邊跑,還一邊往后撒符紙。 “來擋我!”炎奴轟隆一聲,就追了上來。 在最后面的一名士人,回頭一看,炎奴如火流星般砸來,連忙跳馬逃生,生怕被撞死。 但是跳得倉促,腳還勾在馬鐙上,頓時以頭搶地,腦漿迸裂而死。 “誒?”炎奴沒想到他自殺了。 又見那戰(zhàn)馬還在拖著尸體跑,他不想撞死這匹馬,于是橫空烈轟減速。 結(jié)果卻一屁股剛好坐在了馬背上。 “嗤……”炎奴身體熾熱,馬鞍瞬間著火! “咴咴咴!”戰(zhàn)馬被他的屁股燙得嘶叫,瘋狂奔馳。 炎奴立刻平息真氣,身體漸漸恢復(fù),一把將燃燒的馬鞍抽出扔掉。 結(jié)果身體不穩(wěn),幾乎摔下。 他連忙用胳肢窩夾著槍,雙手抓緊韁繩。 這戰(zhàn)馬吃痛,跑得飛快,一下子就追上了前面逃竄的士人。 士人見他騎馬追來,又灑出符紙。 炎奴沒事,但因為沒有勁氣呼嘯,符紙沾上了馮君游! 鬼體與符紙觸碰,兩者一起如雨雪消融般融化。 “哇呀啊呀!”這老鬼慘叫一聲,連忙鉆進(jìn)銅契之中躲避。 “老鬼!”炎奴一急,立即松開右手,持住玄鐵槍,往那人后心一捅,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