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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到最后,四長老居然是怒喝出聲。 “四師兄。”侯歡輕輕喚了一聲,四長老猛地一怔,意識到自己這一嗓子吼得太大,似乎太不給侯歡面子了。 他噤了聲,眉頭卻緊緊擰成一團(tuán),只沉下臉沒有多說。 侯歡瞥眼看向了小麻雀,他抿著嘴唇一聲不吭,沒有反駁四長老所說的話。 ……單只是偷師的話,小麻雀這模樣怎么看上去像是跟誰打了一架? 小麻雀的臉頰高高腫了起來,臉上還有好幾團(tuán)未散的淤青。原本干凈的弟子服被扯得凌亂不堪,沾滿了灰塵,一眼看過去狼狽不堪。 瞥見小麻雀臉上的傷口,侯歡又問道:“除此之外,可還有別的事?” 四長老睨了小麻雀一眼,道:“他與我座下的弟子打了起來,若非這一鬧,我還不知道我無緣無故又多了一個徒弟?!?/br> 侯歡沒在意四長老的語氣,她正看著四長老口中的那一個弟子,他沒敢跟侯歡的視線對上,緊緊埋下了頭,他臉上除了傷口,甚至還浮起了淡淡的紅暈。 那個弟子正站在小麻雀身邊,兩人光是這么一站,對比得小麻雀越發(fā)矮小??上∑娴氖?,那弟子傷得比小麻雀還要嚴(yán)重,身上的傷口滲出了血來。 足以可見小麻雀是下了狠手的。 侯歡打量著二人遲遲不語,這樣的平靜,令小麻雀心急如焚,整個人都焦躁不看。 別人怎么看他,小麻雀都不會在意,但師父對他的評價,卻是比什么都要重要。 小麻雀緊緊地抿住了嘴唇,面色陰沉,緊盯著侯歡的那雙眼眸烏沉沉的,無意中泄漏出一絲緊張。 “四師兄可有問出他們二人打架的緣由?”侯歡問道。 四長老冷聲道:“我這弟子說了,是你徒弟無緣無故就沖出來打了他一頓。我再反過來問他,卻是怎么也不肯吱聲?!?/br> 侯歡雖然與小麻雀相處不過一日,但他那性子多多少少還是摸得清楚,他哪會無緣無故就傷人? 侯歡的目光一轉(zhuǎn),看向了那一名低頭不語的弟子,她面上笑吟吟的,眉目和善,瞧上去極好親近。 那弟子不自覺的放松下來,臉頰上的紅暈深了深,仍是低著頭不語,手上卻是緊張地捏起了衣角。 見到此情此景,小麻雀咬緊了牙關(guān),面色越發(fā)陰沉。 侯歡笑瞇瞇地問道:“你是怎么跟我的徒弟打起來?” 那弟子很快便小聲回道:“我先前在與師兄談話,但這位小師弟不知道從哪里沖出來,突然就將我打了一頓,我吃疼,便反手跟他打了起來?!?/br> 小麻雀面色冷沉,沒有開口打斷他說的話。 “那你當(dāng)時在與別人聊些什么?”侯歡不緊不慢地又問。 話問到這兒,弟子不接話了。 他悄悄抬眼看了侯歡一眼,又很快收回視線,吱吱唔唔地紅著臉道:“我與他談……我想好好修煉,盼能早日修得元嬰?!?/br> 小麻雀就因為這一句話跟他動手? 侯歡揚(yáng)了揚(yáng)眉梢,不等她再問,那弟子低著頭小聲道:“這樣我就能配得上六長老了……” 這句話一出來,滿堂陷入一片寂靜。 而在旁邊站了許久的小麻雀猛然又炸了,他眼一狠,抬腳又要踹出去的時候,侯歡摁上了他的腦袋,制止了他的動作。 有師父在身邊,小麻雀頓了一頓,收住不動了。只是他面容上戾氣愈重,看得那弟子縮了縮頭,似是想到了之前挨打的那一幕,臉色有些發(fā)白。 見到小麻雀身上濃厚的戾氣,四長老眸色一沉,但沒多說什么。在聽到自己的弟子說的那話后,他的臉色也沒多好。 一個入門十年還只在筑基期的弟子,居然敢肖想他滄瀾派的六長老? 簡直是自不量力! 聽了這一廂話,四長老也知曉是因著自己的弟子肖想別人師父,才惹來這么一回事。 他瞪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弟子,在對上侯歡時,眼里有了些許尷尬。 侯歡倒是不以為然,她拍了拍小麻雀的腦袋,又把他的頭發(fā)蹭亂了,笑道:“我這徒弟性子急了些,誤將四師兄的弟子打傷了。到底是他的不對,小麻雀,還不快向師兄和師伯道歉?” 知曉師父是在給自己找退路下,小麻雀抿住了嘴唇,微微板著臉,聽話地開口道:“是我錯了,還請師伯與師兄原諒?!?/br> “既然小師侄也道歉了,這事便算了。至于他偷師一事……” “四師兄請放心,我會管教好他,不會再有下一次。?!焙顨g看了看自己的小徒弟一眼,慢悠悠笑道,“他還是個孩子,四師兄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他這一次?!?/br> 是個孩子就能胡作非為了嗎! 四長老心中雖有不滿,但他也犯不著去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他周身的氣壓低沉,一眼掃過自己的弟子,嚇得那弟子臉色慘白,“我這兒還有事要辦,就不送師妹了?!?/br> 看來煉丹堂待會兒又要熱鬧了 至此,侯歡不再多打擾,帶上小麻雀離開了。 御劍飛上半空時,小麻雀一直抿著嘴唇不肯多說話。 他的嘴唇緊抿到泛白,眼中彌漫著一層nongnong的戾氣。在察覺到侯歡看向了他時,眼中戾氣立時就化為了一片委屈。 “怎么,你還覺得自己委屈了?”侯歡收回視線,懶洋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