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年齡在二十五至三十歲。 死亡時間大概在一年前左右,經(jīng)過海水浸泡和腐爛,已經(jīng)無法辨認外貌特征。通過電腦還原頭像,核對失蹤人口記錄,再聯(lián)系到家人提取dna比對,確認死者身份。 死者叫王軍。外省人。曾在啟程集團總部網(wǎng)絡中心工作,因沉迷游戲和賭博被開除。蘇轍找到他生前同事了解情況,據(jù)說他離職后一直沒找到正式工作,在網(wǎng)吧當過網(wǎng)管,后來落魄到跟女友搬去住平房,那個地址聽起來有點耳熟。 蘇轍驀地想起,另一個人也在那住過,靈光一閃,幾個人名在腦子里串連成一條線。 他拿出徐麗照片讓王軍同事看,他女友是不是這個?那人立即點頭,然后不好意思地說,因為漂亮見一次就記住了。 蘇轍又帶著王軍照片去平房區(qū),房子竟然被拆了,所幸在附近垃圾點找到那個收破爛的女人,女人看了一會兒用力點頭,證實這就是徐麗的“老公”。 書店頂層樓梯間,幾乎無人經(jīng)過的角落,蘇轍帶白露到這里,站定后問:“你知不知道徐麗還有個男友?” 白露搖頭,“不太清楚,我們之前一年多沒聯(lián)絡了?!?/br> “他們兩人應該是同一時間失蹤的?!?/br> “???” “我們剛發(fā)現(xiàn)了她男友的尸體,”蘇轍看著白露一字一頓道:“槍傷,在頭部,尸體被拋入大海?!?/br> “她男友曾是啟程集團的員工?!?/br> 還沒等白露反應過來,他又追問道:“那個綁架你的人,是不是啟程集團的?” 白露呼吸一停,蘇轍繼續(xù),“你跟姓程的在一起,根本不是為了錢,而是受他脅迫對不對?” 白露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蘇轍把她的反應看在眼里,見自己猜測被證實,激動地抓起她的手,帶著歉意道:“白露,我誤會你了,是不是?” “不是,”白露立即想到那個人的威脅,本/能地否認,目光躲閃著說:“我跟他,是因為他幫過我……” “哦?” “小天在校外跟人起了沖突打傷人,被勒索……” 蘇轍聞言皺了皺眉,“去年國慶節(jié)?” 白露恍惚地點頭。 “是你主動找的他?” 白露一滯,她沒法在蘇轍面前坦誠自己為了籌錢去賣/身,蘇轍卻接過:“是他們找的你?” 白露一時無言以對,蘇轍自顧自地推測下去:“這也不奇怪,別忘了你手機里的竊聽器,你的事情盡在他們掌握中。但是,”他話鋒一轉(zhuǎn),“既然他們做了這么多,你有沒有想過,整件事可能都是他們布的一個局?!?/br> 這一推論讓白露表情凝滯,顯然,她從未這么想過。 包里手機忽然開始震動,嚇了她一跳,摸出一看,屏幕上顯示一個“童”字。一定是在外面等她太久嫌煩了,她抬頭看向蘇轍。 他點頭,“接吧?!?/br> 白露想了想,走到離蘇轍幾步距離才站住接聽,那邊聲音好像還挺歡快,“喂,你猜我現(xiàn)在在哪?” 她一愣,聽他自己答道:“我在海大,你弟就在我身邊。” 白露反應過來,今天送她的是阿森。 那邊聲音忽而變得陰沉,“聽說你現(xiàn)在跟那個警察在一起?是不是忘了我那天跟你說的話了?”接著便說:“你弟要跟你說話。” 隨后就換成小天聲音:“姐?你要跟我說什么事兒?。俊?/br> “姐?怎么不說話?” 白露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喉嚨干澀道:“我在書店,想問問你,有沒要買的書。” “哦,就這呀,沒有要買的,我還以為多大事呢。” 電話又交到小童手里,她壓低聲音,“你別動他?!?/br> 那邊又換回輕快語氣,“這個可全都取決于你啊,小白同/志。” 掛了電話,白露借著放回手機的動作快速地平復心情和表情,然后轉(zhuǎn)身跟蘇轍說:“我還有事,該回去了?!?/br> “回那個人那里?”蘇轍聲音里帶了些不明情緒。 “不然呢?”她看著他,一臉認真地問:“你們能馬上把他抓起來嗎?” 蘇轍一滯,“要先上報,經(jīng)審查后才能立案…… ” 白露心里一灰,“所以我只能回去。還有,如果你們能替徐麗討回公道,那自然最好,但是我,”她略一頓,“我不能作證人。” 蘇轍眉頭微蹙,“你不相信我?” 她凄然一笑,輕聲說:“我信你。只信你一個人?!?/br> 程彧晚上回來一進門,就見白露坐在客廳沙發(fā)上,電視也沒開,肥貓又不在,她脊背挺得筆直,看向他的眼神冰冷,還帶著幾分陌生。 他心里有數(shù),施施然走過去,不疾不徐地開口:“怎么著,又見到舊情人了感慨萬千?” 白露起身,沒接他的話,而是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問:“小天跟人打架的事,是你設的局?” 程彧凝視她幾秒鐘,然后說:“是。” 白露的心猛地一沉,原來她居然還懷有一絲期待,期待他否認。 程彧看著她,略帶譏誚地問:“那個警察幫你分析的?” 回答他的是短暫的沉默,隨即一個巴掌毫無預兆地扇過來,聲音很響,未等覺察出疼意,程彧便精準地攫住她的手腕,從牙縫里蹦出幾個字:“你瘋了?” 轉(zhuǎn)眼卻是一怔,白露眼里已蓄滿淚水。 “為什么?”她聲音極輕地問,隨即忽然拔高:“為什么?就是因為我長了個該死的梨渦?” 程彧心頭一堵,還未開口,就見她眼里淚珠紛紛滾落,聲嘶力竭地質(zhì)問:“我弟他才多大,他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學生,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嚇到他?” “你知不知道,我被逼得走投無路,下了多大決心才邁出那一步?” “你們怎么能這樣?就因為你們有錢有勢,就能隨便決定別人的命運嗎?憑什么?你們憑什么?” 她喊到最后嗓子已經(jīng)沙啞,眼里淚水豐沛的涌出,噼里啪啦地往下落,仿佛落到程彧心頭,她的右手腕還被他握著,他作勢去抱她,被她猛地打在手背上,同時身體往后躲,一臉鄙夷道,“別碰我,卑鄙,惡心?!?/br> 程彧不由分說,猛地將她扣在懷里。 白露奮力掙扎,手腳并用,像是一只拼命掙脫的鳥兒,不惜毀掉自己一身羽毛。程彧自她身后抱著她,將她的手臂和腰身一并環(huán)住,沉聲喝止:“白露,別這樣。” 她不聽,仍死命扭動,他又低聲喚,“露露……” 白露猛地一顫,立即啞聲反駁:“別叫我露露,我不是你的貓?!?/br> 她喘息幾下后,聲音更?。骸澳侵回埵撬B(yǎng)的?”周姐說過那貓年紀不小了,她也親眼看過它的體檢檔案,是十歲。 程彧沒說話。 白露之前沒往深處想,只是覺得巧合得邪乎,此時卻忽覺一陣悲哀。她到底是因為什么被卷入這樣的生活啊? 因為兩只梨渦,因為跟一只貓同名? 這一認知像是一枚細小的針,戳在她心頭,也戳破她飽滿的情緒,xiele氣的氣球般倏地癟下來,緊繃的身體也在瞬間放松,變軟,但程彧仍是死死地抱著她沒撒手。 兩人就以這別扭的姿勢緊貼著彼此杵在客廳里,片刻后,白露忽然問了句:“你殺了多少人?” 感覺到抱著她的手臂驀地一緊。 她閉了閉眼,“讓我走?!?/br> “做夢?!?/br> “你不讓我走,我就去揭發(fā)你?!?/br> “除非你不想要你家人的命了?!?/br> 身后人的聲音很平靜,但威懾力分毫不減,白露笑了下,自暴自棄道:“我們一家?guī)讞l賤命,換你一條,也值了?!?/br> 程彧卻像是忽然失去耐性,猛地抓著她肩膀扳過她身體,讓她面向自己,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陰鷙,說話聲音也異常陰冷:“你心里委屈,我讓你發(fā)泄,但別蹬鼻子上臉,跟我談條件,威脅我,你也得先掂掂自己的分量?!?/br> 白露被他吼得怔住,只見他眼里閃動著瘋狂的光芒,“沒錯,我不是好人。別忘了你第一次見到我是在什么情況下?要不要我?guī)湍慊貞浕貞???/br> 說完也不給白露回旋余地,順勢扛起她就往浴室走,進去后將她上半身按進浴缸,伸手就開始放水。 一套動作下來,利索得不可思議,白露意識到他的意圖,自然拼命反抗,可她哪里敵得過他的力氣,眼看水越來越多,她盡力側(cè)著臉,抬起頭,兩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身體每一寸都繃緊力量,抵御著向下的壓力和自身重力。 程彧擰了開關后,便用兩只手壓制她,緊緊盯著她的臉。 看到她凌亂的發(fā)絲沾了水,貼在臉側(cè)。 一雙大眼睛異常明亮,這會兒已沒了淚,只有強烈的倔強和不甘,她兩只手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皮rou里,盡管隔著不止一層布料。 兩個人無聲地叫著勁,只聽見水流汩汩的背景音,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水面一寸寸漲高,眼看就沒到她的臉,白/皙小巧的耳垂已浸入水里。 “怕了?”聽到她變得急促的呼吸后,程彧不動聲色地問。 白露不說話,不知是不屑回答,還是保存體力。 “知道害怕,總算有點進步?!背虖f完手上一松,她身體猛地反彈,離開浴缸,帶出水來,自己也因爆發(fā)后陡然失力跌坐在地上,程彧也順勢坐在瓷磚上,絲毫不顧價值不菲的西褲會沾到水漬…… 兩個人都開始喘息,只是白露喘得更劇烈,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復雜情緒。 然后,他的手撫上她的臉。 這次她沒躲,任他的掌心反復摩挲。 程彧伸手將她軟軟的身體攬到懷里,低頭捧起她的臉,開始吻她。 先是輕輕地研磨她的唇瓣,然后舌頭探入,用力吸吮,猛烈地掃蕩…… 旁邊浴缸無人理會,仍在往里注水,水聲嘩嘩,掩蓋了兩人口中津液交融時的細微響聲,也掩蓋了隨后的呻/吟和喘/息。 作者有話要說:多說兩句,這個文我個人覺得,充分暴露了自己是個新人生手的事實(有時被人忽悠多了自己都忘了這個事實,對自己提出一些略顯苛刻的要求)。拋開水平不說,對網(wǎng)文寫作太不了解,而且這個故事好像被我用一種很怪異、可能有點蠢的方式講出來,至少是不適合講究快熱爆點的網(wǎng)文套路,也許這是老有人提進展緩慢的原因,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別的,暫時還沒搞懂╭(╯^╰)╮ 如果大家有懂的,歡迎解惑。 然后,推薦一個我們螞蟻大人的新坑,此作者有后媽之稱,其實我覺得還好,比我正派多了,而且文筆很好,行文看起來很舒服。大家被我的粗糙怪異搞凌亂了的,可以戳一下鏈接,去洗洗眼睛~ 在楊乾追沈喬的那些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三年,他們又為什么沒有在一起? 陌路之后,就真的是陌路嗎? 是不是真的要像那句歌詞所唱的:在兩個人的世界里,不該有你 最后,這兩天家里有事,下一章后天更,還是晚八點,加個“左右”╭(╯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