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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飛升前重生了_第20章

    唇紅齒白的少年郎,不復(fù)之前在沈嵐面前的青澀模樣,而是面無表情,滿是殺意。

    江思淳的手逐漸握緊,劍刃鋒利,無須用力,就已割開了肌膚,溫?zé)岬难哼€未流下,就被冰鑄之劍吸收,留下了一沁紅。

    “手下留情!”遠(yuǎn)遠(yuǎn)傳來一位老者的聲音。

    余真于如釋重負(fù),嘴角忍不住地上翹,他挑釁地看了眼江思淳,說:“這是我?guī)煾?,還不趕緊放開我,不然……”

    只見面前的少年郎露齒一笑,浮現(xiàn)了一個(gè)略顯羞澀的笑容,他輕輕地說:“我說了,晚了。”

    劍光乍現(xiàn),拉出一道長長的血線。

    江思淳松開了手,冰鑄之劍摔落在地,碎成了一地冰珠。

    一道人影落到了鹿鳴臺(tái)上,正是剛才那位出言阻止的老者,他緊趕慢趕,竟然救不下心愛的弟子。

    老者袖子一甩,收起了余真于的尸身,他想起往日師徒間的相處,心痛不已,雙目赤紅地看著江思淳,沉聲道:“小子,小小年紀(jì)就如此心狠手辣,今日我就替你師長好好教訓(xùn)你一下!”

    “師長……”江思淳冷聲道,“你又算什么東西?”

    老者怒斥道:“小子狂妄!”

    “我狂妄?”江思淳并不畏懼老者身上的氣勢,反而迎面而上,朗聲說道,“敢替我?guī)熼L教訓(xùn)我,你狂妄才是!”

    臺(tái)下有人知道江思淳出身之人,看老者的眼神就不對了——江思淳他爹可是已經(jīng)飛升的仙人了,哪里輪得到你這個(gè)金丹期的來教訓(xùn)?

    可老者并不知情,他匆匆趕來,就看見了徒弟命喪當(dāng)場,心痛之下,哪里管得了這么多?

    “不管你爹是誰,今日,我都要給你一個(gè)教訓(xùn)!”老者不管不顧,手掌一揮,一道赤色火刃嗡嗡作響,盤旋而出。行到一半時(shí),火刃由巴掌大暴漲到一米長,若是割到身上,非要將人攔腰折斷不可。

    看來并不是要一點(diǎn)教訓(xùn),而是要直接奪人性命!

    江思淳連連退后,面前豎起一道道的冰壁。

    可那老者修為高深,比那余真于不知道高出多少,只聽見接連的“咔嚓”聲,無論擋在前面有多少冰壁,都如同薄紙一般,瞬息之間就在火刃面前冰雪消融。

    江思淳退無可退,只能直直地看著迎面而來的火刃,他的臉上依舊平淡無波,只是睫毛輕輕一顫,深藍(lán)的雙眸中如同卷起了滔天大浪。

    老者一驚。

    剛剛還猶如風(fēng)中幼苗般的少年,現(xiàn)在竟像參天大樹蓬勃生長,到了與他勢均力敵的地步。

    這少年動(dòng)用了秘法!

    老者抬起右手,于虛空中猛地一抓,火刃上的火焰暴漲,猶如烈火燎原,其勢逼人。

    就在火刃即將抵達(dá)江思淳的身前之時(shí),遠(yuǎn)處響起了一聲嘹亮的鳳鳴,那火刃竟然悄無聲息的消失了,連簇火苗都沒有留下。

    所有人都被這一聲鳳凰啼鳴所吸引,轉(zhuǎn)身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只見那處滿天紅云如輕紗披下,一女子就身披這紅紗而來,腳步輕盈,一步百丈,瞬息就來到了鹿鳴臺(tái)上。

    那女子身穿一襲紅衣,衣擺上著鳳穿牡丹圖案,人間富貴皆匯聚于其一身,但卻沒有喧賓奪主,更襯得女子眉目美艷。

    眾人皆被此美景所震撼,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目光隨著女子的動(dòng)作而轉(zhuǎn)動(dòng)。

    方甜甜也抬眸看了過去,她驚訝地喊出了來人的名字:“南宮師姐?”

    沈嵐見江思淳脫離了危險(xiǎn),揮手將袖下的青色光芒散去,順著方甜甜的目光看了過去,輕聲道:“南宮音么……”

    周圍的人如同大夢初醒,回過神來,看著白鹿學(xué)院第一美人,七嘴八舌地討論了起來。

    “南宮師姐不是說閉死關(guān),不到金丹不出嗎?”

    “既然顯身,那必定已經(jīng)是金丹修為了!”

    “南宮師姐今年怕是沒到十八歲,如此年輕的金丹……”

    在各種羨慕、贊嘆聲中,突然冒出了一個(gè)不和諧的聲音,也不知道是那個(gè)人,特意改變了聲音,大聲說道:“南宮不是和江思淳定有婚約嗎?”

    其他人的聲音頓時(shí)輕了下來。

    “江思淳?臺(tái)上這個(gè)?”

    “南宮師姐天資絕艷,豈是一紙婚約能夠困住的?”

    “話不是這么說,這婚約,還是當(dāng)初江劍尊和院長訂下的,雖然現(xiàn)在江劍尊飛升了,但訂下的婚約不是說改就改的?!?/br>
    種種議論傳入南宮音的耳中,她卻面色未變,腳步一轉(zhuǎn),面對了江思淳。

    老者著急地開口解釋:“南宮,我這是……”

    “過了。”南宮音連看都未看老者一眼,不帶任何感情地說,“自去執(zhí)法堂領(lǐng)罰?!?/br>
    老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低下了頭,說:“是?!彼沉私即疽谎?,露出一個(gè)陰冷的笑容,隨后他從鹿鳴臺(tái)上一躍而下。

    此時(shí),鹿鳴臺(tái)上便只剩下江思淳與南宮音兩人。

    兩人遙遙相對。

    江思淳只看了南宮音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們二人雖有婚約,但江思淳在白鹿學(xué)院呆了十年,怕是見南宮音的次數(shù)都不超過十次。想來,南宮音這次來是為了退婚的。

    果不其然,南宮音開口:“江思淳,我此次是奉我父之命,前來解除婚約!”

    她聲音清朗,如泉水叮咚般悅耳動(dòng)聽,讓人不能忽視,她說出的短短一句話,傳遍了鹿鳴臺(tái)的四周。

    來了。

    江思淳面無表情地想,上輩子就是這樣,以勢壓人,在大庭廣眾之下,逼得他不得不退掉這份婚約。

    這件事,是南宮家做得過了。

    其實(shí)他并不喜歡南宮音,也不打算履行這份婚約,可南宮家若是私下里來找他商討退婚的事宜,他不見得會(huì)不同意,而他們并沒有,而是獨(dú)斷地在眾人面前宣布此事,讓他丟盡了江家的顏面。

    江思淳自個(gè)兒是無所謂,可這樣,是打了他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