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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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穿著一身灰色的偽軍裝棉襖,腳下踏著一雙膠皮棉鞋。一頂灰突突的氈帽,手里拄著一根打狗棍。半邊臉被帽檐遮住。 盡管是這身打扮,蕭劍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這個,不是別人,正是稱自己在半年前稱自己再有三個月就會死去的人,胡翠花的老公。馬二! 眾人也正看著這個奇怪的家伙到底是誰,居然,在人家的婚禮上如此胡鬧,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馬二摘掉自己頭上的氈帽,眾人頓時傻了眼。 村里的人都在瘋傳,馬二這個家伙,去了省城打工,不是死了嘛。怎么怎么的,那現(xiàn)在這個人是誰?難不成,馬二詐尸了嘛?還是怎么回事兒? 蕭劍看著突然之間出現(xiàn)的馬二,這半年來,也不知道這個家伙躲在了哪里?怎么偏偏在自己喝胡翠花結婚的當,就突然間出現(xiàn)了。 胡翠花在看到馬二的一霎那,長大了嘴巴,登時就是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蕭劍急忙把胡翠花放在車里。走到馬二面前:“你還活著?” 馬二冷冷的笑著:“怎么,我活著怎么了,誰說,我馬二就必須死了不成嘛?我沒問你,你倒反來問我了。我問你,你什么意思?當我馬二是空氣嘛,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娶我的老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吧?” 蕭劍現(xiàn)在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他和馬二之間的勾當,只有馬二和胡翠花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但是,這個勾當,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不然,他蕭劍就立馬完蛋。 蕭劍惡狠狠的看著馬二:“馬二,大家都說,你死了嘛。你怎么沒有死,又活了,你詐尸了嘛?” 馬二揮舞著手里的棍子:“你少跟我扯淡,你竟然還他媽敢明目張膽的和我老婆結婚?今天,老子就讓你倆給老子一個說法。” 看著馬二的這副猙獰嘴臉,蕭劍知道,原先馬二說的什么自己有病之類的東東,都是蒙自己的。這一切,都是有計謀的,是馬二一步步策劃的。但是,他讓事情一步步發(fā)展到這樣,究竟是什么目的? 蕭劍盯著馬二的眼睛,想從他那里得到答案。 蕭劍于是走到馬二的面前,問道:“你想要什么說法?說來聽聽。”蕭劍接著湊到馬二身邊小聲道:“馬二,你不要玩的太過分,大不了,老子和你同歸于盡?!?/br> 聽了這話,馬二微微動容。故意大聲道:“大伙都看著哪,這蕭劍,喪盡天良,搶別人老婆。大伙說說,這事兒,怎么辦吧?” 眾人頓時嗡嗡的議論起來:“哎呀,這事兒,這是怎么弄的。” “就是啊,就是啊,這里面,這有誤會啊這個,這不好說啊這個?!?/br> “是啊,是啊,大家都知道,以為馬二你死了,沒想到,這事兒鬧的……” 話雖這么說,確是沒有人提出一個有建設性的意見來。而且,腦袋轉的稍快的人,已經(jīng)開始離開了這里,不想趟這趟渾水。不到二十分鐘,剛才還是熱熱鬧鬧的婚禮,居然只剩下蕭劍和馬二兩個人在院子里頂著冷風站著。胡翠花被人攙到蕭劍的屋子里,躺在了新人的炕上。 看著這副人去樓空的清冷畫面,蕭劍干苦的笑笑:“行啦馬二,人都走了,你就不用裝了,我們進屋說吧?!?/br> 馬二也笑笑:“正有此意?!?/br> 進了屋,蕭劍把門關緊,順手在外屋的廚房里順了一把菜刀,插在自己的后腰上。進了里屋。 馬二已經(jīng)十分大咧咧的坐在炕上,叼起來一根喜煙在噴云吐霧,笑呵呵的看著蕭劍:“怎么樣老弟,這些日子,你一定爽歪歪的吧?” 說這話的時候,馬二斜著身子翹著二郎腿,活脫脫的一個穿了人的衣服的癩蛤蟆。十分欠揍的樣子。 蕭劍忍住上去砍他一刀的沖動,也順手點了一根煙卷:“行啦,甭賣關子了,咱們兩怎么回事兒,就不用說了,直接說你吧,弄這么一出戲,事兒后又來玩了我一票,究竟意欲何為?” 馬二看了看依然在昏睡的胡翠花,嘻嘻的笑著:“兄弟,你別生氣,聽我慢慢說,今兒的事兒,確實是我整事兒,有點對不起你。而且,我也不怕明著告訴你,我根本就沒病,說是三個月就死,也是蒙你的?!?/br> 蕭劍把牙齒咬的嘎嘎的響,忍住想掐死馬二的沖動,說道:“說吧,給老子一個讓我能原諒你的理由。今兒,你要是不說出個子午卯酉來,老子就一刀劈了你!” 蕭劍說著,從后腰里掏出菜刀,啪的一聲摑在了炕上。 蕭劍拿出菜刀一拍,馬二也嚇了一大跳。不過隨后馬上笑嘻嘻道:“蕭兄弟,你別發(fā)這么大的火嘛。你聽我慢慢說,首先呢,今兒我糟踐了你,這是事實。但是,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我要是不這么干,我今后怎么在村里人面前露臉啊,是吧? 我就是借著這個由子,把你損一頓,在借著這個機會,甩了胡翠花,繼續(xù)給你當老婆,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兒嘛。你想想,是不是這么個理兒?” 蕭劍咔吧咔吧眼睛:“你不是回來找胡翠花過日子的?” 馬二笑著道:“當然不是,放心,胡翠花還是你的?!?/br> 蕭劍道:“馬二你真他媽禽獸,她可是你老婆?!?/br> 馬二笑著道:“的確如此,是我這么干的。其實那時候,我們的感情也早就破裂了。知道什么原因嘛?” 蕭劍道:“什么原因?” 馬二詭異的笑了一下:“因為,我和王鐵柱的老婆,也就是羅玉秋,被胡翠花抓了現(xiàn)行!” 蕭劍大驚:“什么,你和王鐵柱的老婆?” 馬二笑著道:“是啊,其實,在和胡翠花結婚之前,我們兩就一直沒有斷過。多少年了,終于,有一次太激情了,忘了時間,在我家,直接被胡翠花堵在被窩里了。這事兒,你可以問胡翠花,我有沒有撒謊?” 蕭劍點點頭:“就是因為這個,你們就從此斷了感情?!?/br> 馬二點點頭:“的確如此,打那以后,我們就各睡各的,當然,我可以找羅玉秋,自然也沒什么精力對胡翠花有什么想法?!?/br> 馬二說這個時候,搖頭晃腦的樣子,就像是在談論著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像每天吃飯一樣,吃的還挺香,沒有絲毫羞恥和羞愧感。這廝真他媽的。蕭劍這樣想。隨即想到自己,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大概,沒有資格說馬二。 蕭劍道:“你搞這么一出,就是為了和胡翠花離婚嘛?” 馬二道:“和你弄出這么一出,雖然委屈了你點,可是,你想啊,你想一想的啊,有胡翠花這么一個可心可人的女人伺候你,你也不是挺爽的嗎?這個買賣,還是相當劃算的是吧。所以那,你就別怪哥哥我拉,哈哈,是不是。 另外,鬧這么一出,目的就是給村民們看的。一,證明我馬二沒死,二,我能找個非常合適的理由和胡翠花離婚。三,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娶了羅玉秋當老婆。四,讓村民以為,我馬二是個有血性有脾氣的人,我可以昂著身上脯在這個村子繼續(xù)待下去。兄弟你說說,這么多事兒,我就在今天鬧了一下,全解決了。你說,我是不是得演這么一出戲。這對你對我,都是非常有利的,你懂不懂?” 馬二還是那口大黃牙,看起來,還是那么的惡心。但是通過剛才一番話和以前的事情,蕭劍從新判斷了馬二,絕對不是像是表面上看來那么嘻嘻哈哈的,這廝做事,都是三思后行,步步為營,當真狡詐無比。 蕭劍道:“好吧,就算你說的都是非常合情合理的,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了。那羅玉秋雖然不錯,難道就值得冒生命的危險,舍了自己的老婆,宰了王鐵柱嘛?” 馬二鐵青著臉道:“是的,值得,我原先并沒有蒙你,我確實是被王鐵柱修理過,而且,也確實被打壞了。是羅玉秋,暗中給我不少的錢,上京城做了大手術,吃了好多的進口藥丸,才保住了,所以我恨死王鐵柱了,我一定要整死他?!?/br> 馬二隨后停了一下,看著我道:“我可以在告訴你個秘密,只打那事兒之后,我只能在羅玉秋的面前不吃藥,就有反應!” 蕭劍道:“會這么嚴重?” 馬二點點頭:“就是這么嚴重,不然,我也不會想著整死王鐵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