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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孩子是被丟進冰水活活凍死的,它用鼻子輕輕一碰,能碰下一塊硬邦邦的rou?!?/br> “它本以為自己已經將孩子帶入了溫暖的光明,沒想到卻將它推入比冬夜更寒冷的黑暗中。” 女孩身形微顫。 那天,她想找到那只母貓喂點東西,沒想到看見了母貓撞見自己孩子尸體的場景。 她忘記不了母貓當時的眼神。 “從此,那只母貓像瘋了一樣,不肯離開這里,一直在這等它已死去的孩子?!?/br> “她肯定很自責,為什么要貪圖溫暖想要人收養(yǎng)自己的孩子?” “但……她有錯嗎?” 季糖低垂眉眼,淡聲回答女孩的話:“她沒有錯。” 所有生靈都喜歡追尋溫暖。 只是一些會不小心跌入比原來處境更冰冷的地方。 一定會有人將它們拉出來的。 女孩揉揉眼眶,啞聲道:“對于那個虐貓者,我希望他能得到懲罰。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一定會盡力去幫?!?/br> 季糖露出一個柔軟的笑容:“好的。謝謝你?!?/br> 他放下茶杯,背上背包:“我有點事要忙,先離開了?!?/br> —— 季糖離開女孩家,徑直走到對門。 那是虐貓者的家。 虐貓者的家整棟屋子是用很老的木頭砌成的,散發(fā)著難聞的腐朽味,墻壁掛滿蜘蛛網。 季糖在他家門口,嗅到股nongnong的血腥味,有股令人厭惡的疏離感。 靠近這屋子,季糖口袋里的果果嗅到熟悉的氣息,回想起生前悲慘的記憶,便發(fā)出尖銳的喵叫,裹著恐懼的情緒。 季糖怕嚇到果果,連忙離開這屋子。 他把被嚇到的小奶貓捧出來,抱在懷里輕輕撫摸,時不時用下巴蹭過對方的腦袋。 小貓小小的爪子緊緊揪著季糖的衣袖,黑潤的眼睛流露出恐懼的情緒。很難想象它在這屋子遭遇過什么。 季糖輕聲道:“不要怕?!?/br> 果果還是無法放下啊…… 季糖想。 “嗷嗚……”小貓緊緊貼著季糖,幾乎要和對方黏在一起。 季糖抱著小貓,打開背包,拿出五三練習冊,在心里默念葉川淵的名字。 沒過半會,黑氣在半空中涌出,逐漸凝聚成一個人形。 一名穿著黑襯衫的少年出現(xiàn)在季糖面前。 季糖把懷中的貓遞給葉川淵,道:“你幫我照看一下?!?/br> 果果知道葉川淵是季糖的朋友,并沒有因此掙扎起來。有點警惕地縮在葉川淵懷里。 季糖重新走到虐貓者的家門口。 他悄悄走到窗戶,拉開破敗的窗簾,往屋里看了一眼。 此時虐貓者沒有在家。 屋內很黑,只有半點從窗外透進來的光。 季糖在里面看到許多籠子。 籠子里沒有貓,但欄桿卻沾染著許多鮮血和貓毛,甚至還有類似碎rou的污垢。 尸體腐化的臭味撲面而來。 季糖抬起眼,看見墻壁上的東西時,瞳孔驟縮,內心生上股惡寒。 墻壁上有許多照片。 都是一些七八歲女孩子的照片。 從照片的角度看來,全都是偷偷/拍攝的。然后被放大無數(shù)倍,掛在墻上。 虐待小動物的人,只是仗著小動物的弱小。久而久之,他們的目標會轉移到同樣弱小且和自己是同類的女孩、婦女。如果再縱容下去,接下來發(fā)生的事不堪設想。 季糖望著那些模模糊糊的照片,頭皮發(fā)麻,眉頭深深地皺起。 這些行為,足夠在華國構成犯罪。在眾人的道德視線中,更是人人喊打的行為。 季糖不敢看下去,他轉過頭,腦袋突然撞上一個寬厚的懷抱。 他抬起頭,視線映入謝立熟悉的面龐。 謝立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身后。 “謝先生……?”季糖下意識地打開背包,想拿出紙和筆和謝立交流,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帶。 他只能茫然地抬頭,瞅著對方。 謝立看看屋內的情景,又瞥一眼季糖緊皺的眉頭,輕聲道:“你想懲罰那個人?” 季糖點點腦袋。 謝立:“我進去他家看看?!?/br> 季糖有點茫然。 這門緊緊關著……怎么進? 謝立似乎看出季糖的疑惑,他俯身:“待會你就知道了……”話到說一半,他突然輕笑一聲,用唇掃過季糖的臉頰:“你不用紙和筆也沒關系,因為……我覺得你的眼睛會說話?!?/br> 季糖:“……” 他的臉頰,不經意地紅了。 季糖搖搖腦袋,示意對方別鬧了。 謝立揚起唇角。 季糖將手機塞到謝立手心里,讓對方進入屋子時順便拍照。 謝立接過手機:“那我先進去了?!?/br> 隨即,還處在疑惑謝立怎么進去的季糖,看見高大英俊的青年走到墻壁邊。 然后整個人穿墻而過。 季糖:“………” 季糖:“???” 對哦。 謝立是鬼。 他差點忘了。 季糖找到一個石椅坐下,在墻壁外焦急等待起來。 半晌,他終于看見謝立又穿墻回來。 季糖很緊張,踉踉蹌蹌地跑向謝立。若不是謝立及時抱住了他,他會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