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糖點點頭：“昨天你和我商量拍恐怖電影的事，我已經(jīng)想好了。我可以和你合作?！?/br>
    老鶴心一喜，一拍手，激動道：“你答應(yīng)了？太好了！”

    “……”季糖思索片刻，繼續(xù)道：“不過，我想讓恐怖片的拍攝場地、演員全都由我來籌劃?！?/br>
    目前所擁有的靈異場景，都可以用來作拍攝場地，而且以后還會解鎖更多靈異場景。

    演員的話……

    他已經(jīng)有適合的人選。

    只看對方答不答應(yīng)。

    “當(dāng)然可以，這是我們當(dāng)時約好的?！崩销Q答應(yīng)得很爽快：“如果你找不到人，也可以再找我來幫忙。”

    老鶴專門挑新人合作拍電影，而且場地演員等都由新人挑選，但拍出的電影，無一都很出名。

    這也成了老鶴導(dǎo)演出名的原因，無論是什么樣的新人，用什么樣的材料，經(jīng)過他的指導(dǎo)，所誕生的電影都能出名。

    季糖勾起唇角：“謝謝?！?/br>
    “對了?！?/br>
    老鶴想起什么，神秘地笑了幾聲：“最近有一個很流行的網(wǎng)紅活動來到Z城，我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季糖：“網(wǎng)紅活動？”

    老鶴：“就是試膽大會啊。”

    季糖：“……不去?！?/br>
    他現(xiàn)在每天都在試膽的邊緣反復(fù)跳躍。

    老鶴嘖嘖幾聲，搖搖頭：“這可不是普通的試膽大會。是你來嚇人，沒錯！是你來嚇其他人！這個活動從全國范圍挑選了五個膽子很大的人，然后給你一間空屋子，你通過在屋里扮演鬼怪來嚇?biāo)麄?，誰嚇倒了他們，就在全國內(nèi)出名了?。　?/br>
    這活動完全與傳統(tǒng)試膽大會不同。

    它不是讓工作人員去嚇別人，而是讓客人通過各種扮演，來嚇工作人員。誰嚇倒了誰就勝利。

    季糖：“…………”

    他正想拒絕，但突然想到什么。

    出名？

    扮演類的活動。在他所擁有的鬼怪里，有一位是最擅長的，而且那位也是目前中最恐怖的。

    但……季糖不禁有點好奇那五位膽子很大的人，究竟怎么膽大法。

    季糖：“說起來，那五個膽子很大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老鶴驚聲道：“他們一個個啊，都不得了。他們舉辦了數(shù)百場這樣的活動，都沒被嚇倒過一次。他們當(dāng)中有十年工作經(jīng)驗的殯儀館化妝師、常年接觸兇殺案的法醫(yī)、在鬼屋里有十年鬼怪扮演經(jīng)驗的演員……

    他們在全國內(nèi)開展百次反試膽大會，都沒有一個人能嚇倒他們，有些反被他們嚇到?！?/br>
    季糖聽著，唇角不自覺地?fù)P起：“什么時候報名？我想?yún)⒓印！?/br>
    “今晚九點的南市廣場?！?/br>
    “行，謝謝推薦啦?！?/br>
    老鶴聽罷，輕聲幾聲：“沒事沒事，你什么時候開始嚇人了，順便帶我去看看?！?/br>
    “行。不過可能并不是我去嚇人?！?/br>
    沒等老鶴疑惑起來，季糖便掛斷電話。

    季糖轉(zhuǎn)過身，看見身后的賀知夜。

    賀知夜口袋里裝滿鼓囊囊的奶糖，手心里也攥著幾顆。他似乎感受到季糖炙熱的視線，微微歪著頭，等待季糖走近。

    季糖笑瞇瞇地想去握住他的手，但突然想起對方不喜歡被觸碰，便放下手。站在他面前，輕聲道：“晚上帶你出去玩?！?/br>
    “玩……？”賀知夜有點疑惑。如果換作平時的他，他一定很冷眼看待對他說這種話的人，但他現(xiàn)在面對著少年，根本不想拒絕少年的請求，甚至想離對方更近一點。

    季糖點點頭道：“嗯，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先去吃個飯，等到傍晚我們會出去。”

    他忙活了一天，一眨眼便到了下午，午飯也沒來得及吃。

    他離開臥室，打開冰箱，冰箱里還有一罐高鈣奶和幾片吐司，正好可以用來作晚餐。

    季糖乖乖地坐在餐桌前，蘸著果醬吃完了吐司后，肚子就有點飽。他瞅著剩下的半盒牛奶，輕嘆一口氣。

    只能先放在這里。

    等換完衣服后，順便拿去扔掉。

    季糖揉揉發(fā)漲的肚子，從陽臺拿來幾件衣服，鉆進衛(wèi)生間里換。

    季糖并未注意到。

    在他離開后不久，有只黑氣團子從臥室墻壁穿墻而過。

    那黑氣團子像顆氣球，在半空中漂浮中。它慢吞吞地來到季糖方才待過的餐桌，用圓滾滾的身子碰了碰，碰到那盒喝了一半的牛奶。

    黑氣團子逐漸消散，凝聚成一名高大英俊的青年。

    賀知夜蒙著眼罩，雙手觸碰到那盒牛奶。

    他將牛奶拿起，毫不猶豫地抿唇碰上牛奶吸管。

    吸管被季糖咬過，留著一圈帶有奶沫的淡淡牙印。

    賀知夜學(xué)著季糖，咬著吸管，將剩下的牛奶干干凈凈得喝完，喝到紙盒能被吸出咕嚕嚕的聲音，才慢吞吞地將已經(jīng)被吸癟的奶盒放下。

    吸管原本沾染的奶沫，被掃得干干凈凈，而且又多了一圈明顯的牙印。

    他重新變成黑氣團子，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飄回臥室。

    他不能觸碰少年。

    那他只好觸碰任何與少年有關(guān)的東西。

    同時，賀知夜完全沒注意到，他所來到的餐桌底下，藏有一本練習(xí)冊與一只小提琴琴匣。

    ——

    季糖頂著滿腦袋的水，披著浴巾，出到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