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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就用這種方式喂過賀知夜。 因為賀知夜看不見奶糖在哪里。 季糖的耳根紅極了,他慢吞吞道:“如果想要那種的吃糖方式,下次再挨個給你們喂好不好?” 黑氣終于停止涌動。 季糖也松出口氣。 他把三個物件分別放到不同的地方,然后洗澡,抱著果果,上床睡覺。 —— 次日。 季糖洗漱完畢,剛從外面買完腸粉回來準備吃,放在一邊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他放下筷子,抹抹嘴巴,接通電話。 是陳鶴導(dǎo)演的電話。 熟悉的聲音從中傳出。 “季糖,拍攝電影的演員你找到人選了嗎?是哪家工作室的人?” 老鶴不太放心季糖自己一個人搗鼓這些東西,畢竟季糖沒接觸過電影圈。他好心道:“如果實在找不到人,我可以幫你。這里有很多名額……” 季糖禮貌地輕笑:“謝謝老鶴。主角是誰演,我已經(jīng)定好了?!?/br> 季糖頓住片刻,想起什么,向老鶴問道:“老鶴,我想問你一個問題?!?/br> “什么問題?” “你知道……一個叫賀知夜的演員嗎?” 老鶴聽到這句話,因為受驚猛地咳嗽了下:“你怎么知道他的?” “我是他粉絲?!?/br> “不可能!他出名時,你還在喝奶!” “……” 季糖:“老鶴,我就想問問他……為什么會被封殺。” 老鶴沉默片刻,聲線變得沙啞許多:“這個……封殺的原因,已經(jīng)過去好多年了,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有人聯(lián)系上頭,將賀知夜所有的信息都刪除。 他的死因,最直接的原因是刀刃直接從眼眶刺入大腦,至于兇手,我們現(xiàn)在也沒能找到。 我認為封殺和殺死他的兇手有關(guān)?!?/br> “總之,他死亡的起因結(jié)果都十分奇怪?!?/br> 季糖皺起眉頭。 果然還是要找到那個兇手。 但時隔多年,找到的希望很渺茫。 老鶴沉默一會,接下來響起的聲音有點低啞,裹上一些季糖聽不懂的情緒,聽起來:“其實,賀知夜是我的學(xué)生。唯一一個學(xué)生,也是最后一個?!?/br> 他沒有孩子,一直將賀知夜當作自己的孩子看待。 賀知夜獲得影帝獎,演的電影也獲獎,電影發(fā)布會如約召開。 他固然很高興,買了一捧鮮花,趕去會展廳。 沒想到,一打開門,撲面而來的就是火海。 他最驕傲的學(xué)生,已經(jīng)被吊燈的玻璃扎得支離破碎。 就連趕來的消防隊也無能為力將尸體找齊。 因為碎得太多了,而且有些被燒得不成樣。 他那捧要在萬眾矚目中送出去的鮮花,擺在了賀知夜的墓前。 季糖拿著手機的手頓?。骸皩?dǎo)演抱歉,提起了您的傷心事?!?/br> “不說這些了,那部恐怖電影,季糖你想好拍什么內(nèi)容了嗎?” 季糖點點頭:“想好了,請您給我安排一個編劇就行。” “什么故事?” 季糖唇角揚起,笑容染上點暖意:“是一個人的故事?!?/br> 賀知夜的故事。 他不會讓賀知夜就這么消失在這世界中。 賀知夜應(yīng)該要重回所有人眼中,重新獲得自己該擁有的一切榮譽。 “……”老鶴沉默,點點頭:“那我在這邊給你找一個編劇?!?/br> “行?!?/br> 比起找編劇,他得弄清楚賀知夜的身世,才能更好地拍這部電影。 季糖掛斷電話。 他瞥一眼日歷,突然發(fā)現(xiàn)今天是元宵節(jié)。 要吃圓滾滾小湯圓的節(jié)日,而且還得放孔明燈。 季糖突然想起今天晚上,Z城會舉辦一個活動,孔明燈節(jié)。 每年夜宵,Z城的群眾都會到郊外放孔明燈。 去看看吧。 帶厲鬼們一起。 季糖以前都是獨身一人,所以從沒關(guān)注過這些節(jié)日。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有人陪著。 季糖打開衣柜,換上大衣和圍巾。 他把三件厲鬼所附身之物,都放進背包里。然后將果果放在肩膀上,便匆匆地出門。 放孔明燈的地方,是在Z城郊外。 那片郊外沒有易燃的植物,只有空曠的水泥地,而且明天會下場大雨,人們可以大方放孔明燈。 季糖坐車來到郊外時,郊外已經(jīng)聚集起不少人。 他們都是和家人或朋友結(jié)伴而來,他們手里拿著孔明燈罩,然后點燃一根蠟燭,小心翼翼放入燈罩中,燈罩一時被映成溫暖的黃色。他們捧起孔明燈,輕輕松手,孔明燈像熱氣球般,緩緩地往上升。 許多孔明燈一起放飛,漆黑的天空完全被映亮,看起來暖瑩瑩的,很溫暖。 季糖望著這些燈,想起了什么。 賀知夜從小型投影儀中出來,靜靜地站在他身邊。 季糖扭頭,側(cè)眸注視著賀知夜。 賀知夜的眼睛即使被黑色布料蒙住,但他仍是微微抬起頭,看向天空。 季糖:“我在看孔明燈?!?/br> “孔明燈?” 季糖認真解釋道:“嗯,就是一種燈籠,里面放入蠟燭,它可以飛上天,然后我們可以向它許愿,很漂亮的?!?/br> 眼前的天空,布滿了暖黃色的孔明燈,璀璨明亮的星星與溫暖的燈籠夾雜著,形成一幅令人驚心動魄的美麗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