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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這些描述還不太妥,便繼續(xù)說道: “他只會治打仗受到的那些重傷,不會治扭傷?!?/br> “他的表情和說的話連他控制的尸體都少。是一個冰塊臉。”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認真極了,時不時揉揉頭發(fā)絲,攥攥衣角,一副很認真思考的模樣。 鬼導(dǎo)演:“……” 半晌,鬼導(dǎo)演搖搖腦袋,輕嘆口氣,悶悶地往嘴里塞第二顆奶糖。 季糖眨眨眼睛:“怎么啦?” 鬼導(dǎo)演:“我實話實說吧?!?/br> “嗯?!?/br> 鬼導(dǎo)演一字一頓道:“我覺得你根本拐賣不了他,他反而會把你給拐賣掉——至于拐賣到哪里去,我也不知道。鬼拐賣人,我也不知道警察抓不抓……” 季糖:“……” 季糖想了想,好像的確是這樣。 他努力地為自己澄清:“我不是要拐賣他,他半輩子都在戰(zhàn)場里,沒有家,我就是想帶他回家。您有什么辦法嗎?” 鬼導(dǎo)演拍拍自己迅速扁下去的肚皮,哎喲喲地笑道:“我想出一個辦法。你用好吃的去引誘他,他眼巴巴地看著你,然后你告訴他:‘你跟我回家,我有更多好吃的給你’” 他一邊說,一邊拍打著自己的肚皮,似乎在向季糖瘋狂地暗示著什么。 無非是暗示他也想被這樣拐賣。包吃包住的那種。 季糖:“……” 他覺得傅臨山不會上當(dāng)?shù)摹?/br> 傅醫(yī)生又不是像鬼導(dǎo)演那樣,是一名餓死鬼。 季糖揉揉眉心,對鬼導(dǎo)演說:“嗯。你先去看劇本吧。我得給我腳傷上藥了。對了,別把我受傷的事告訴其他鬼?!?/br> 否則傅臨山的醫(yī)院就不保了。 他怕身為老人的鬼導(dǎo)演沒記住,又抓了一把奶糖,放到對方手里,當(dāng)做封嘴費。 —— 季糖給受傷的地方上藥,然后便睡午覺。 等他一覺醒來后,意外地發(fā)現(xiàn)傷已經(jīng)好了,可以下地自如活動。 剩下的時間剛剛好。 他可以用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去準(zhǔn)備。然后晚上就回到廢棄醫(yī)院。 季糖買了很多燒烤用的食材、速食食品、以及許多做蛋糕的材料。 他一下午都待在廚房里,將小小的廚房染成甜滋滋的蛋糕味,一個個小蛋糕也隨之做出來了。他把蛋糕們放在專門存放甜品的冷凍小箱子里。 同時,他也記起傅臨山不會治簡單的外傷這事。他這次帶上很齊全的急救包,還有一本新買的急救手冊。 傅臨山不會治沒關(guān)系,他可以自己來。 他也總不能依靠別人。而且傅醫(yī)生都是鬼了—— 季糖想。 時間一眨眼便到晚上。 季糖背上裝有燒烤食材的背包,右手提著蛋糕箱,準(zhǔn)備出發(fā)時。鬼導(dǎo)演突然擋在他面前。 鬼導(dǎo)演瞥一眼幾乎要自成一個冰箱的少年,嘆口氣道:“你這樣,真的拐賣不了那個人的,呸,是騙不了那個人回家的。你天天帶好吃的給他,在外面就有東西吃了,他哪會和你回家?。∧愕靡T他!” 季糖:“……” “算了算了,不聽就不聽。我去看劇本了?!惫韺?dǎo)演見季糖沒反應(yīng),幽幽地轉(zhuǎn)身。 季糖對著滿身的食物,有點猶豫。 最后,他默默地將背包和蛋糕箱放下,只拿出蛋糕箱里的一個小蛋糕,揣入口袋中。只提著一個家庭急救包便出發(fā)了。 —— 季糖去到廢棄醫(yī)院時,剛好是凌晨。 他打著手電筒,遠遠便看見自己的暖黃色圓形帳篷。 帳篷門口的木樁系著一大捆氣球。 季糖看清楚,發(fā)現(xiàn)那全是自己給傅臨山放飛的氣球。 一個都沒少。 季糖連忙走近,意外地發(fā)現(xiàn)氣球旁邊還站著一個人。身形高大,穿著白大褂。 季糖驚叫道:“傅醫(yī)生?” 傅臨山抬起眸,冷冷地瞥一眼季糖,沒有說話。 季糖撓撓腦袋,有點疑惑:“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傅臨山不太喜歡與人接觸。一般來說,是根本不會找季糖的。 傅臨山:“沒有?!?/br> “沒有就好。”季糖輕笑,露出一對白白凈凈的小虎牙,他輕松道:“我昨天和今天回去養(yǎng)傷了?,F(xiàn)在終于好了?!?/br> 傅臨山心一沉。 他的大衣口袋放著那本他辛苦找來的急救手冊,手邊提著一個寬大的醫(yī)療箱,后面本來還擺著沸水的,但已經(jīng)涼了。他只能倒掉,只剩下一個空盆子。 不過還是可以幫少年的。 季糖突然一笑,從背后拿出他新買的家庭急救包,然后向傅臨山晃晃手中的新急救手冊:“您不用擔(dān)心我。我以后會照顧自己的?!?/br> 傅臨山:“……” 傅臨山:“…………” 他冷冷地瞥一眼少年手中的急救手冊。很新,很厚,彩色封面用透明的塑封包著。 他默默地攥緊自己手中那本破損發(fā)黃的急救手冊,沒再說話。 季糖把家庭急救包放下來,然后從口袋揣出他帶的小蛋糕。 小蛋糕裝在一個透明的圓形蛋糕盒里,蛋糕盒放在季糖手心里,他笑瞇瞇道:“傅醫(yī)生,不過還是謝謝您啦,我給您做了一個蛋糕作為回報?!?/br> 蛋糕很小,一個巴掌大而已, 這次蛋糕面沒有過多的奶油,只是放了一些水果,剩下的便是松軟金黃的蛋糕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