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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在他眼里謝立是聽不見的,但他的臉頰仍是紅得很,像一只害羞的小兔。不過為了謝立能夠幫他,他仍是慢吞吞地開口唱。 季糖的聲音很好聽,即使沒有專門練過嗓子,嗓出來的歌也很動聽。咬字很清晰,聲音很軟。 這首歌雖然是情歌,但歌詞和曲調(diào)很溫柔含蓄。被少年唱出來,宛若春風(fēng)降臨,整個冬天都為他融化。 “多謝你如此耀眼?!?/br> “做我平淡歲月里星辰?!?/br> “但愿這漫長渺小人生?!?/br> “不負(fù)你每個光輝時分?!?/br> “……” 歌詞沒有急于表露出轟轟烈烈的愛意,更沒有過于曖味的字眼。但季糖仍是越唱越害羞,臉頰帶著耳根,全都紅透。聲音也越來越低。 明明他知道謝立聽不見,可謝立站在坐面前,笑瞇瞇地看著他,仿佛將他的歌聽得一清二楚。 季糖在心里默默說了十次謝立聽不見這句話。 他唱到一半,唱不下去,只好放下手機,假裝自己唱完了。再唱一下,他肯定會跑調(diào)。 他清咳幾聲,扶貧耳垂邊的黑發(fā),蓋住一點紅暈,假裝自己沒有害羞。他拿起紙條,寫了幾個字,遞給謝立。 【謝先生,我唱完啦。可以答應(yīng)幫我做背景音樂了嗎?】 “唱完了?”謝立輕笑。 “嗯……”季糖怕對方拆穿,只有支吾繼續(xù)道:“有些地方我不懂唱,就沒唱……” 他想問問謝立唱得好聽不,可想起對方聽不見,還是將那句話收回腹里。 有點遺憾啊。 不過也好,要是被謝立聽見他唱的是這種歌…… 謝立瞇起眼眸,突然攬起季糖的腰,將對方抱到對方懷里。 他清清楚楚地聽見季糖唱的情歌,季糖每唱一句,他的心就往下陷一陷。 他并不清楚自己遇見少年后,就恢復(fù)了聽力。他明明早已死去,一切都定局?;蛟S少年就是奇跡的本身。 他親吻著季糖白皙的耳朵尖,含著笑意道。 隨即說出的話全與季糖方才的歌有關(guān)。 “你才是我眼里最耀眼的人,也是我平淡歲月里的星辰?!?/br> 第67章 季糖:“…………” 他聽見青年的情話,并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也不知道謝立說的是關(guān)于他唱的歌詞。 他懵了一小會,然后歪過腦袋,望著謝立英俊的面龐,張張嘴:“啊?” 在他眼里,謝立是聽不見他唱的歌。 謝立:“……” 謝立俯身,又親一口季糖的耳朵,用嘴唇輕輕地磨磨白皙的耳垂。 季糖感受到耳邊傳來溫?zé)岬挠|感,眼睛逐漸睜大,他慢慢地回過神,突然回想起青年方才說的話,——你才是我眼里最耀眼的人,也是我平淡歲月里的星辰。 親密無間的話語,完全和他唱的歌詞對應(yīng)得上。 這代表謝立完全將他唱的歌聽入耳中。 聽、聽得見……? 聽得見?! 嗯?? 季糖猛地愣住,就連自己已經(jīng)不小心橫坐男人腰上也不知道。 他的臉頰再次以rou眼可見的形式,一點一點地泛起紅暈。他腦內(nèi)滿是謝立低啞磁性的嗓音,以及自己給謝立唱的情歌。 早知道他不那么聽話唱什么情歌了,應(yīng)該來一首最炫民族風(fēng)。 季糖攥緊衣角,低下腦袋,在對方炙熱的視線中小聲問:“你聽得見啦?” 謝立輕笑,摸摸少年漲紅的臉頰:“嗯,你給我唱的情歌,我每一個字都聽得很清楚?!?/br> 少年唱歌的模樣小心翼翼的,聲音也很好聽,仿佛真的在給他告白。 雖然謝立也不知道季糖會不會喜歡上一個已死之人。 季糖:“……” “哦……”季糖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別過腦袋,但紅彤彤的耳尖掩蓋不住他內(nèi)心的慌張。 “要我摘下耳罩嗎?” 謝立摸摸自己耳邊的兔子絨毛耳罩。 當(dāng)時他第一次見到少年時,少年不但不怕陰郁恐怖的他,還給他戴上耳罩,蓋住給他帶來死亡的傷口。 現(xiàn)在,他的傷口好了。 季糖悶聲道:“隨便?!?/br> 謝立笑了:“我當(dāng)然會一直戴著的?!?/br> “嗯。” 季糖盯著他蓋住耳朵的絨毛耳罩,突然想起如果謝立聽力恢復(fù)了,那代表耳朵的傷疤是不是也好了? 季糖疑惑道:“要不……你摘下耳罩一下,我看看你的耳朵好了沒?!?/br> 謝立摘下耳罩。 季糖坐在謝立大腿上,與對方面對面。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撩起青年耳側(cè)的黑發(fā)。 無論謝立的耳朵有沒有愈合,他都不會嫌棄的。 季糖想道。 ——隨即,他看見一對與常人無異的耳朵。 給謝立帶來死亡的傷都愈合了。 季糖心臟狂跳起來,他臉頰微紅,瞅著謝立:“你的耳朵好了?!?/br> 他還忍不住去伸手摸摸。 冷冰冰的,很光滑。 謝立:“是嗎?” “嗯,你很棒?!奔咎强洫劦?。 謝立笑了。 他能夠愈合的原因全都是因為季糖。 血rou模糊的傷疤重新變得光潔、死亡帶來的陰影被陽光照亮、季糖在他眼里是堪比生命的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