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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很脆弱。 傅臨山回到客廳,翻找起醫(yī)藥箱。 他以前治療的大多都是重傷傷患,但照顧發(fā)燒病人這些常識他還是懂的。 他找出體溫計,一邊單手將少年扶起來。 季糖睡覺習(xí)慣穿單衣睡覺,傅臨山扶上他的腰肢,能感受到他光滑guntang的皮膚,腰身也細(xì)得很,有點(diǎn)脆弱的意味。 季糖迷迷糊糊地靠在床頭。 “幫你量一下體溫,乖。” 傅臨山把少年的睡袍解開,順勢將體溫計穿過少年的臂彎,夾在臂彎當(dāng)中。 同時,他也注意到門旁邊傳來動靜。 他看見一只、兩只、三只厲鬼物件啪嘰啪嘰地跑進(jìn)來。屋外的小鯨魚也發(fā)出嚶嚶聲,也想要進(jìn)來。 都試圖來爭著要照顧季糖。 傅臨山:“……” 他轉(zhuǎn)過身,將注意力放在季糖身上。 季糖雙目緊閉,發(fā)間盡是汗水,他察覺不到眼前的人是誰,他只能伸出手,輕顫地攥住對方的一邊衣角。 “先生,我好冷?!?/br> 第98章 “先生,我冷?!?/br> 季糖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只能禮貌性地用“先生”代替。恭恭敬敬的稱呼配上綿軟的聲線,很容易激起人的欺負(fù)心。 冷…… 傅臨山皺眉,下意識地想去抱住少年的身體,以此來給予對方溫暖。 但當(dāng)他的手觸碰到對方的腰肢時,猛然一愣。 他差點(diǎn)忘記自己已經(jīng)死了。所擁有的溫度比冰塊更要冷。就這樣待在少年身邊,對方難免會說冷。 傅臨山:“……” 他想縮回手,不再觸碰少年。可對方緊緊攥著他的衣角,迷糊地嘟噥著冷。 他的神色很難看。 他生前救治過無數(shù)人,可死后連給予少年一點(diǎn)點(diǎn)溫暖都不行。 傅臨山俯身,幫少年蓋緊被子:“你等等我。” 他記得季糖的屋子里有熱水袋。 他出到客廳,找到熱水袋,然后煮好熱水灌入。他不忘給少年沖一杯退燒藥。 他回到臥室時,發(fā)現(xiàn)其他厲鬼所附身的物件,都爬上了季糖的床,圍在季糖身邊。 他忽略他們,掀開少年的被子,將熱水袋放入。 冰冷的被窩逐漸被熱水袋捂得暖烘烘,季糖也不再喊冷,而是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他似乎將熱水袋當(dāng)作某個人的手臂,緊緊地抱住。 傅臨山皺起眉。 如果他還活著,可以進(jìn)入少年的被窩里,用自己的體溫來給予對方溫暖,讓對方緊緊握住自己的手。 可他做不到。 永遠(yuǎn)都不可能了。 傅臨山端起碗,想要喂季糖吃藥。 季糖現(xiàn)在暈乎乎的,可能得讓人手把手喂。 當(dāng)他的指尖觸碰到季糖的唇時,突然被人打斷。 傅臨山:“…………” 他轉(zhuǎn)過頭,看見裴白舟。 裴白舟奪過藥碗,瞥了傅臨山一眼,冷聲道:“季糖以前也手把手喂過我吃的,現(xiàn)在應(yīng)該輪到我來喂。” 傅臨山:“……” 算了算了。 吃藥要緊。 雖然他的確有點(diǎn)不爽。 裴白舟舀起一勺退燒藥,小心翼翼地放到季糖嘴邊,另一邊手則扳住季糖的下巴。 季糖張開唇,像小奶貓似的將藥吃下去。 退燒藥藥劑是白色粉末狀的,用熱水沖開后便呈乳白色液體。 季糖的意識很迷糊,似乎不太能完全地將藥吞下去。 于是,在座的所有厲鬼都看見這一幕。 少年面色潮紅,眼眶泛紅,緊閉的嘴角留下一滴乳白色液體,長長地劃過下巴,沒入衣領(lǐng)不見。 傅臨山:“……” 他喉頭微顫,挪開視線,極力不讓自己去關(guān)注那滴液體。 同時,他看見身邊的裴白舟消失不見,啾嘰一聲變成了害羞泡泡飛上天。 想必是想到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傅臨山扯下紙巾,幫季糖擦干凈嘴角。 季糖喝完藥后,意識清醒了些,但身體還是guntang得很。 他探出手,再次攥住傅臨山的衣角,嘟噥道:“苦……” “苦?” “想吃甜的?!?/br> 傅臨山問道:“想吃什么甜的?” 季糖支吾幾聲,慢吞吞地想出一個食物的名詞:“草莓蛋糕?!?/br> 傅臨山:“……” 一直窩在季糖被窩里的練習(xí)冊,變回人形,二話不說地離開臥室給少年做蛋糕。 其他厲鬼也沒有干看著,一接連二地離開臥室。 季糖喜歡在冰箱里備著甜品食材。他們可以任意使用,但會不會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傅臨山覺得他們不會做。 雖然他也不會做。 傅臨山站在臥室門口,淡淡地瞥一眼他們。 好幾個身形高大的青年一起擠進(jìn)窄小的廚房,在里面咕咚咕咚地?fù)v鼓起食材??蓯劬碌牡案饽>?,對比起他們冷冰冰的神情,未免顯得有點(diǎn)突兀。 他們生前對甜品絲毫不感興趣,如今卻能為少年去親自做甜品。 傅臨山:“……” 他轉(zhuǎn)過頭,瞥向少年。 季糖吃完藥后,神色好了很多。 他撩起季糖額前的碎發(fā),拂過對方的額頭。 還是很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