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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川淵垂下看不出情緒的漆黑眼眸。 季糖點點頭:“好?!?/br> 得到季糖的答應(yīng)后,葉川淵并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季糖面前,神色有點猶豫,似乎想問些什么。 季糖看出他的猶豫,笑道:“川淵,你先說什么,直接說就行?!?/br> 葉川淵俊氣的眉頭一皺,淡聲道:“糖糖,我最近老是做噩夢,夢見你在不久后消失了?!彼穆曇綦m然很平靜,但卻能感受到nongnong的偏執(zhí)與不安。 他在那個夢中,是瘋了一般地尋找季糖,像一頭瘋狗。但哪怕他多么地歇斯底里,都找不到季糖。夢里的季糖就像當(dāng)年死去的他,輕飄飄地消失在人間中。 季糖心一顫。 厲鬼的預(yù)言夢……很可能是很準確的。 葉川淵摟住季糖的腰,低啞嗓音:“所以,這段時間你別再出去了,哪里都別去。陪陪我,好不好?我賺了不少錢,你想去哪里玩?想買什么?大都市里的房子我也可以給你買好多?!?/br> 他生前是生在一個很貧窮的家庭,父親酗酒吸毒,母親在大街上賣水果。 他很小便認識到,只有“有錢”,才能保護到未來最心愛的人。 他很努力地讀書,一筆一劃地追求那些遙不可及的夢想。他想成為來到大城市,做一名程序員。 如今,他雖然早已死去,但他的夢想?yún)s實現(xiàn)了,也遇到了最心愛的人。 現(xiàn)在只差能夠保護對方。 季糖抿起唇,不知怎么回答。 半晌,他抬起手,揉揉葉川淵腦袋:“川淵,別瞎擔(dān)心啊,夢不準的,而且都是反過來的啦。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不會消失的?!?/br> 葉川淵還想再說什么,但卻被季糖再次打斷。 季糖拿起一個小籠包,笑道:“我得吃早餐啦,我吃飯不能和人說話的?!?/br> 葉川淵垂下眉眼,安安靜靜地離開。 季糖將牛奶和小籠包端進臥室里,同時他也不經(jīng)意地瞥一眼臥室旁邊的客廳。 客廳的墻壁上除了貼著他以前給傅臨山頒的小獎狀外,還多了一樣的東西。 他在漢服展上用比賽喝酒給秦夜贏來的小木劍。 這把小木劍被秦夜放進一個精致的玻璃框里,高高地掛在墻壁上,似乎在向所有厲鬼炫耀。 季糖:“……” 如果秦夜真的想炫耀,他是有很多可以炫耀的東西,比如他那支無人能及的陰兵隊伍。 可他偏偏炫耀季糖送給他的小木劍。 季糖似乎也猜到了什么,他輕笑一聲,耳根隨之泛起紅暈。 —— 季糖回到臥室,把早餐放在書桌上,然后打開電腦,開始查找起關(guān)于宇航員的資料。 他在網(wǎng)上聯(lián)系到一些報社記者,花錢讓對方將近年來失事的航天事故新聞?wù)页鰜怼?/br> 對方是專業(yè)的記者,動作很快。季糖吃完早餐后沒過兩小時,對方就將五年來的航天事故新聞發(fā)給季糖。 季糖給對方回了謝謝。 全世界五年來死過人的航天事故,比季糖想象中得少。但要從里面一個個找誰才是鬼王,未免有點困難。 季糖根本不知道鬼王長什么樣。 而且這次的厲鬼和以往不同,以往的厲鬼起碼還做過完整的人,這次的厲鬼生來就是鬼,頂多只是一個偽裝成人的鬼,他的三觀和行為可能和人完全不同。 季糖將這些航天事故新聞全部羅列在一個文檔上,決定一個個翻起,看看能不能找出點線索。 近年來的航天事故大多發(fā)生在國外,大多數(shù)都是飛船或火箭起飛時計算錯誤,導(dǎo)致航天器在半空中爆炸,航天員還沒看一眼太空,便尸骨無存。 但西裝男說鬼王是死在太空中,這表明季糖要找到死在太空中的航天員。 季糖一張一張地翻起來,最終,他找到一個疑似是鬼王的航天員。 可沒等季糖細細看,手機便突然響起電話鈴聲,是西裝男打來的電話。季糖身形一頓,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季糖啊,你之前交代我算的命盤,我算出來了,你之前問我未來會不會發(fā)生危及生命的問題,我也可以給你解答?!?/br> 季糖心頭一緊,心臟驟然狂跳起來。 西裝男:“你真的要聽嗎?” “嗯?!奔咎沁o衣角,抿起唇。 西裝男:“我事前和你說,我也是一個半吊子,算出的東西也是半假半真。我說的話,你當(dāng)作開玩笑就好了,千萬別放在心上?!?/br> 季糖:“……” 他很明顯聽出西裝男有可能是在安慰自己。 西裝男的召魂方面可能不太行,但在預(yù)測和算命方面卻很優(yōu)秀。他不但猜出季糖過去的人生,還算出了鬼王的位置。 不過季糖沒有揭穿他,季糖點點頭:“行,我當(dāng)作玩笑聽聽就好?!?/br> 西裝男:“你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八卦圖上全都顯示‘大兇’?!?/br> 季糖:“就這些嗎?” “……還有一點?!蔽餮b男有點猶豫,但他想了想,還是告訴季糖:“我算你的命時,發(fā)現(xiàn)你的命到未來三個月后就算不出了,怎么樣都算不出,換了好多種方法,算出的都只有空白?!?/br> 季糖:“為什么?” 西裝男沉默很久,最終他喃喃道:“可能是我技術(shù)不行?!?/br> 也有另一種可能。被算命者的命,算到未來的某段時間就算不出來,這代表他這輩子的命就到此為止了,一切都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