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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外有殷朗派來的專人接車,所以一路上并沒有被什么記者狗仔發(fā)現(xiàn)。 沒過半小時,季糖便回到了家。 對于他來說,他明明只是一個星期沒回家,可卻像過了一個世紀(jì)這么漫長。 藍(lán)白小別墅仍是他離開時的模樣,簡簡單單、干干凈凈的,門口有個大空地。他記得小鯨魚和龍龍喜歡待在上面休息,果果也喜歡躺在空地上曬太陽。 “對了?!奔咎窃儐柕溃骸肮堼埡托■L魚呢?” 小動物們并不屬于殷朗的精神碎片一部分。 殷朗:“還是和以前一樣,沒心沒肺的。” 它們并沒有復(fù)活,但比起變回普通動物來說,它們更愿意以靈體的形式存在。 這樣小鯨魚可以繼續(xù)當(dāng)它的海洋守護神,龍龍繼續(xù)當(dāng)能帶來吉祥的神靈,至于果果……它再也不會流血和死亡,可以無憂無慮地活著。 殷朗兩手插著口袋,漫不經(jīng)心地向空地吹了聲口哨。 沒過一會,空曠的空地上出現(xiàn)一個小小的身影。 那身影呈橘白色,圓滾滾,毛茸茸的,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像一只小毛球向季糖滾來。 “喵嗚——” 果果猛地扎到季糖懷里。 “好久不見?!?/br> 季糖將果果舉得高高,笑瞇瞇道。 這只小奶貓還是和五年前一樣,小小只,毛茸茸的,仿佛它就是這世間的小精靈。 “嚶——” 一陣悠長的鯨鳴從天空那邊傳來。 季糖抬起頭,視線便被一個龐然大物遮擋。 小鯨魚長大了。 它的身形很大,足以覆蓋住方圓內(nèi)的天空,能當(dāng)作翅膀的魚鰭有力而強壯。但它的叫聲還是跟小幼崽似的,嚶嚶嚶,軟綿綿。 它見到季糖回來,很高興地在天空上打了個轉(zhuǎn),天空一時掀起驚濤駭浪般的烈風(fēng)。 “龍龍呢?”季糖問小鯨魚。 “嚶!”小鯨魚用尾巴指了指地面。 “地面……?” 季糖向地面看去,果不其然,那里多出一個大洞。 龍龍鉆到地底下去了? 季糖還沒反應(yīng)過來,地底便傳來轟轟烈烈的響聲,半晌后,響聲消失,那個足足有一人寬的洞鉆出一對龍犄角,龍犄角底下還有一對小耳朵,小耳朵紅透了,露在地面哼哼唧唧地抖不停。 它似乎有點害羞,糾結(jié)要不要讓季糖看見自己。但最后它想明白了,猛地從地洞中鉆出龐大而毛絨的大身子! 你的大大可愛突然出現(xiàn)! “呼呼!” “龍龍好久不見?!?/br> 季糖和第一次相遇那般,踮起腳尖,摸了摸巨龍的腦袋。 巨龍像只普普通通的小奶狗,因為季糖的摸摸而舒服地呼嚕起來。 季糖和三只小動物玩了好一會。 殷朗一直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唇角帶笑。 他瞥一眼時間,現(xiàn)在距離那些厲鬼們回來還有段時間,他可以和季糖單獨相處一會。 少年玩得氣喘吁吁,跑回他的身邊。 殷朗:“你還記得你別墅下的地下室嗎?” 季糖點頭:“當(dāng)然記得。” 他怎么會不記得啊。 那個可是他爸爸生前待過的地方,也是……讓他得知了厲鬼收容所秘密,以及復(fù)活方法的地方。 殷朗:“我請人把地下室打理了一遍,而且……你父母的墓……” 季糖愣住。 他之前在那個廢棄墓園,見到了父母的墓。他那時本想將他們遷移到一個更好的墓園,可因為五星級任務(wù)擱置了。 “你父母的墓,我換成了牌位,放在地下室里?!?/br> 殷朗覺得還是讓他們陪在少年身邊好。 畢竟少年很怕孤獨。 “我可以去看看嗎?” “嗯?!币罄庶c頭,一邊將季糖帶到地下室的入口。入口被徹底翻新過,入口是一扇很精致的門,打開門則是樓梯,再也不用爬上爬下才能進入地下室。 季糖踩著樓梯,小心翼翼地回到久違的地下室。 ——地下室的擺設(shè),仍是季糖父親離開的那樣子。 墻上的照片還在,桌面的小書架仍然靜靜擺放著,包括季糖父親留給季糖的那個筆記本。季糖父親用過的那個陶瓷水杯,也還待在桌面。 仿佛季糖父親下一秒會回來,用那個陶瓷水杯倒一杯熱水,然后繼續(xù)看他的書,寫他的筆記…… 可惜永遠(yuǎn)都不會了。 季糖發(fā)現(xiàn)地下室的角落多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兩幅照片,以及兩個黑色小盒子。那八成就是殷朗所說的牌位。 黑白照片里的男人女人還是季糖熟悉的模樣,靜靜地對季糖微笑著。 季糖眼眸一沉,他抬起手,碰了碰他們的照片,陽光從他臂彎中漏過,映照在地面。 如果沒有他父親的提示,季糖很難找得到讓厲鬼們復(fù)活的秘密。 在十五年前,他父親也是一名厲鬼收容所所長,治愈過厲鬼,很努力地想讓他們復(fù)活。只可惜,并沒能成功。 父親死了,他收養(yǎng)的那些厲鬼也不知所蹤。 季糖輕笑一聲,對著照片里的男人道:“爸爸,我完成了你的愿望。” 季糖讓那些不該死去的人,重新?lián)碛猩瑩碛幸磺?。這是他父親生前努力了半輩子都未能完成的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