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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經(jīng)歷過死亡,經(jīng)歷過常人無法想象到的事,以至于他能用常人發(fā)揮不出的情緒,融入角色中。 “我明年可能會拍一部電影,去競選奧斯卡電影獎。嗯,題材也是靈異的……”賀知夜輕笑一聲:“講的是你的故事?!?/br> 季糖耳根微紅。 葉川淵還沒讓賀知夜說完話,便絮絮叨叨地和季糖說起自己的故事來。 他考上了麻省理工大學。 他仍然記得很清楚,當年他身為厲鬼之時,季糖帶到他麻省理工大學參觀。那時候的他真的很想要活著,擁有真正的青春。 “糖糖,你記得你當年在麻省理工的跳蚤市場上給我買的千紙鶴嗎?” 季糖點點頭。 那個千紙鶴說是麻省理工大學內(nèi)年年專業(yè)第一的學神折的,那個學神所創(chuàng)造下的分數(shù)記錄,至今沒人突破。他所折的千紙鶴也被譽為吉祥之物。 “糖糖,現(xiàn)在大家都不傾向于他的千紙鶴了,大家都……搶著買我的千紙鶴?!?/br> 葉川淵突破了那個學神創(chuàng)造下來的記錄,成為了新一代黑馬學神。 季糖:“………………” 季糖:“川淵,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葉川淵是厲鬼當中年紀最小的,未來也是最有無限可能的。 葉川淵:“我啊,會和以前一樣,經(jīng)營著自己的全息恐怖游戲。但會多制造一些其他游戲,早日稱霸游戲界。” 季糖抽抽嘴角:“……” 葉川淵俯下身,對季糖喃喃道:“等到什么時候,我?guī)闳ノ业拇髮W里看我打籃球,我打籃球可是很厲害的……” 打籃球啊,那對于季糖來說,只有在高中時代的男生中才會出現(xiàn)的名詞。 但葉川淵與生前的自己幾乎是不同世界的人,他再也不用受父親受難,再也不會被父親推下樓。他無論經(jīng)歷過多悲慘的事,都一如當年那般,歸來仍是少年。 在等菜的途中,季糖將所有厲鬼這五年來的經(jīng)歷都了解完了。 傅臨山成為協(xié)和醫(yī)院里最年輕的醫(yī)學教授。他在醫(yī)學界內(nèi)幾乎是神話般的存在,——沒有他治不好的病。 季糖知道,傅臨山不會輕易地讓一個人死去,傅臨山見證過太多無能為力的死亡了,包括他自己,也曾知道死亡是什么滋味。 他所擁有的力量,完完全全能和死神搶人,更何況他本來就是一名厲鬼。 秦陽去當了聯(lián)合國議員,聯(lián)合國的主旨是讓全世界和平。在全世界的人眼中,和平或許就相當于春天。 秦陽依然在為他的春天而努力。 裴白舟加入共產(chǎn)黨,去了中央工作。他生前的愿望——便是希望自己的國家有一個優(yōu)秀、光明的政權(quán)所領(lǐng)導。如今,他的愿望終于得以實現(xiàn),并能為那個政權(quán)為止奮斗。 他的筆鋒和生前一樣,鋒利得很,在他的工作職位當中很有利。只不過他再也不用批判社會,再也不用被那個吃人的社會砍下頭顱,可以一身磊落地去擁抱光明,帶著前人的期待。 秦夜生前是將軍,復活后去讀了軍校,想要繼續(xù)保護心愛的事物。青年是直接從軍校趕過來的,穿著軍校的軍裝制服,理著一個平頭,襯得他整個人很帥氣高大。 季糖有點期待明年他在閱兵儀式上的模樣。 季糖坐在椅子上,靜靜地望著他們。 他當時離開現(xiàn)代去往古代之前,也給厲鬼們做了一頓飯。他也曾經(jīng)問過厲鬼們——如果復活了,想要成為什么樣的人。 如今,他們真的成為了自己想要的人。 時間過得快,但又很美好。 這頓飯吃得很慢很慢,季糖離開酒店時,已經(jīng)是晚上。 厲鬼們作為副人格回到殷朗那里,殷朗驅(qū)車一路將季糖帶回家。 季糖剛打開家門,果果一如既往般地沖上來,喵喵嗚嗚地縮在季糖懷里。 季糖抱著懷里的小毛球,有點小無奈,他揉揉果果的毛茸茸腦袋,笑道:“果果乖?!?/br> “喵喵喵……”果果毛茸茸尾巴搖得很歡,像條小狗。 “殷朗,我先去洗個澡?!?/br> 季糖穿回來之后,似乎沒怎么休息過,想洗個熱水澡放松一下。 殷朗正將外套掛在衣架上,他點頭:“嗯。” 少年抱著換洗的衣服,走入浴室。浴室并沒有多大的變化,他喜歡用的牛奶沐浴露也還在,只不過被殷朗換了新的。 浴室里的小暗格還放著一包剛買的奶糖供他吃。 看得出,殷朗一直在為他的回來作準備。 熱水迅速裝滿浴缸,季糖將牛奶浴鹽倒入,任由水被染成香噴噴的牛奶色。 季糖沐浴完畢后,便迫不及待地浸入浴缸當中。 熱水將季糖整個人裹住,露在外面的身體部位也被熱氣熏得微紅。他靠在浴缸邊緣的防水小枕頭上,抬起眼,望著天花板。 時間過得真的很快。 一眨眼,他擁有了很多自己想也不敢想的事物。 遇到厲鬼收容所的前一刻,他還是那個蜷縮在沙發(fā)上看恐怖片的孤獨少年。可當厲鬼收容所APP出現(xiàn)在他手機后,一切都改變了,往一個全世界都可能想不到的美好方向發(fā)展。 他泡澡泡得有點暈乎乎的,忍不住閉上眼睛,想要小小地休息一會。 可這一休息,他便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