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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清穿七福晉在線閱讀 - 第11節(jié)

第11節(jié)

    康熙看著兒子還不知道自己哪兒錯了的模樣,就心頭火起,“兩次!這是第二次了,頭一回冶煉場的事兒朕以為你吃了教訓,這回才放你出去。沒想到這回又來一次,你怕不是要氣死朕?!笨滴踉秸f越氣,緊走兩步到胤祐跟前抬腿就是一腳,踹得胤祐一個趔趄,要不是李德全手快扶住了非要趴地上去不可。

    剛剛跟著胤祐回來的人已經(jīng)把這幾天的事都說了個一清二楚,康熙就不明白有什么天大的事能讓他這個貝勒爺非要把自己也搭進去?!芭抛屇阕騼合然?,為什么不回?”

    “兒子想著這是兒子的差事,兒子把人帶出去,就得把人和糧食全都帶回來?!必返v低著頭甕聲甕氣的說,這話騙騙別人可以,但哄康熙絕對不行。

    “實話,朕要聽實話?!弊约杭依掀呤莻€什么性子康熙哪能不知道,又倔又犟,嘴上還不老實。小時候因為腿上的毛病上馬不好看,為了這事就能磨著教騎射的師傅天天玩命練,誰勸都不聽。

    跪在下邊的胤祐實在是又累又倦,這會兒又被康熙逼著,腦子幾乎都快轉(zhuǎn)不動了?!盎拾?,實話就是兒子不想讓別人瞧了笑話,兄弟們不行,阿瑪也不行?!必返v猛地抬頭看著康熙,“兒子得讓人知道,兒子別誰都不差什么?!?/br>
    胤祐眼里濃烈的自負和自卑交織在一起,幾乎要灼傷康熙。兒子心底的疙瘩當阿瑪?shù)脑趺磿恢溃徊贿^孩子懂事,從來不表現(xiàn)出來?,F(xiàn)在突然爆發(fā)出來,康熙也承受不了,只能讓奴才趕緊把搖搖晃晃都快跪不住的人扶下去。

    從大帳里出來,胤祐是再也撐不住,迷迷糊糊被扶著回到自己帳篷,便立馬昏睡過去。再睜眼的時候,外邊都天黑了?!爸髯?,您要不要喝點粥?!边@幾天在外邊吃得隨便,現(xiàn)在有好東西也不敢讓胤祐吃。

    “放著吧?!必返v倒在床上搖搖頭,“我出發(fā)前是不是還沒來得及給家里寫信?”胤祐有些記不清自己有沒有寫,但是這些現(xiàn)在都不重要。“去拿紙筆來,我說你寫?!?/br>
    胤祐看著帳篷寡淡顏色的頂兒,眼里卻都是昨晚胡楊林里漏到自己眼中的星光。這封信胤祐斷斷續(xù)續(xù)說了許多,等到玉玳收到的時候,還很好奇,怎么早幾天才寄了一封現(xiàn)在又來一封。

    信里說的都是草原里的小河,大漠旁的白花兒,還有好像觸手可及的星星。玉玳邊讀就一邊忍不住的笑了,只覺得這冤家就是在饞自己去不了那么遠的地方。這信讀了又讀還是覺得不夠,只有晚上塞在枕頭底下,才心滿意足。

    第二十六章

    “福晉,早兩天前邊就傳了消息來說是大獲全勝, 說不定貝勒爺過陣子就要回來了, 您就別這么想著了。”不怪荔枝這丫頭揶揄玉玳,實在是自家福晉現(xiàn)在這望眼欲穿的樣子, 讓人瞧著又點好笑又點心酸。

    今兒天氣好,又還沒到很熱的時候, 玉玳讓人把東西都擺到小后院里,就在去年胤祐給自己做的竹席上歇午晌。連帶著散落在身邊的還有兩人這幾個月來寫的信箋。自己不是沒談過戀愛, 但上輩子加這輩子在一起也沒收過這么多情書啊。

    以前總是不明白什么是紙短情長, 只覺得書里說的, 那種很慢的生活,一生只夠愛一個人的話都是矯情。但這一回自己與胤祐相隔千里萬里, 只能靠一封信一句話維系的思念,卻讓玉玳嘗到了以前從未有過的滋味。

    “你懂什么, 我這就是曬一曬這些信箋。以往在阿哥所的時候貝勒爺讓你們曬書, 怎么不見你們這么多話啊?!庇耒閼醒笱蟮目吭谲浾砩戏瘩g身邊幾個膽大的丫頭, “別天天壓在枕頭底下, 都要壓壞了?!鄙⒙涞男殴{鋪在身邊,墨香和紙香被陽光曬過淡淡的特別好聞。

    “再說了, 我這眼看就要生了,他能不能趕得上可還不一定呢?!庇耒榕牧伺淖约和Φ美洗蟮亩亲硬挥傻膰@口氣,現(xiàn)如今出門不是靠腿著去就是靠騎馬,要從蒙古大草原騎回京城來,哪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啊。

    “弟妹別心急啊, 我看老七指定能趕上。再說了,咱們小阿哥肯定會等著他阿瑪回來的,是不是?!眮砣耸撬母x烏拉那拉氏,昨兒玉玳就送信去四爺府上,說是上半年的賬冊都出來了,邀嫂子過來對對賬。話說得官方得很,但烏拉那拉氏卻還是高高興興的來了。

    上次兩人說定了要合伙做生意,沒幾天玉玳就把擬好的契書給送過去了。合同標書這一類東西玉玳上輩子打了不少交道,現(xiàn)在要擬一個原始版的,不夸張的說那就小菜一碟。送到烏拉那拉氏那兒,本就重規(guī)矩的四福晉,自然是一看就滿意得很。

    “他回不回我這孩子要生就得生,總不能忍著等他回來?!庇耒橐姙趵抢蟻砹瞬艖袘械淖绷诵┌研哦际掌饋?,又讓人上了個水果冰碗給她,“一路過來熱吧,趕緊進來歇歇。”

    烏拉那拉氏看著玉玳沒個正形的樣子,也難得心癢癢的學著她的,脫了繡鞋襪子光腳踩在只墊了薄薄一層輕紗的竹席上。府上雖也有這個東西,但四爺?shù)囊?guī)矩那都是端端正正的,哪有這般隨性的時候。

    “嫂子,你可真白?!睘趵抢蠌男【鸵?guī)矩大,還從來沒在人前露過腳脖子,這下襯著粉色的薄紗,真是白的發(fā)亮。聽到玉玳這么說,羞得烏拉那拉氏腳只往裙底縮,那模樣逗得玉玳咯咯直笑。

    比起她玉玳簡直就跟個野丫頭一樣,不過野丫頭有野丫頭的好,能隨意調(diào)侃美人兒。烏拉那拉氏現(xiàn)在身上不少東西都是店里的,自從換上這些新樣式的東西,整個人都亮眼不少。現(xiàn)在四福晉就是自己的活廣告牌,走哪兒都有人問,頭上的釵是哪兒買的。

    加上劉保榮是個有進取心的掌柜,不知道他從哪里尋來的人,今年自從開始上春衣之后,店里的首飾脂粉愣是真被他做到了月月上新。

    尤其現(xiàn)在入夏了又傳回來打勝仗的消息,就更是花樣百出,連只在唐宋流行過的花鈿,在店里最近都賣得挺好。所以店里的流水賬冊著實漂亮,烏拉那拉氏粗略翻了幾頁就后悔了嗎,怎么之前沒多入幾分股呢。

    “這瞧著不是什么大買賣,還真挺賺錢的啊。”烏拉那拉氏手里不是沒有鋪面,但是大多都是放出去收租子。余下兩三間自己做買賣也是做的大買賣,看著賣出去掙不老少,可到手的銀子還真沒這個多。

    “嫂子誒,可著四九城的數(shù),在您店鋪里買的起東西的人家能有多少啊?!边@些個福晉做生意,非要講究個臉面。開什么鋪子都要是最好的,首飾鋪賣的一根簪子好幾百兩,飯館一頓飯隨隨便便就是十幾兩銀子。這樣的鋪子,注定了只能招待那些宗親大官們,而且還是得有錢人家,萬一誰家人口多些負擔重些,怕是連鋪子的門都不敢進。

    賺錢誰不想,再是皇親貴胄也沒誰家真嫌銀子多的。兩人聊得起勁,好在烏拉那拉氏還記得今兒上門最重要的是什么,“你也別饞我,咱們契書都簽了,往后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倒是另一件事,今兒你找我來是不是有什么進展了?!?/br>
    說到這事上邊,玉玳臉上的笑都淡了下來,擺擺手讓院里的奴才都站遠了,才嘆口氣跟烏拉那拉氏說,“查到了,是太子的人?!?/br>
    那天兩人在如意樓二樓看見兩個白面無須的少年進來,一下子就把滿屋子女兒給嚇著了。可那兩人到底年紀不大,店里有個大膽的賣貨娘主動上前問詢,是不是給家里小娘子買胭脂,一下子又把凝固的氣氛給緩和過來。

    兩個少年長得特別好,一舉一動也文氣,但玉玳看著就是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兩人沒留多久,買了幾盒胭脂口脂就走了。之后玉玳把那賣貨娘叫上來問他們買了些什么,這一問居然買的都是顏色很淡的胭脂,走之前還專門說了,下回要是有什么香味淡的素凈點的都給他們留著。

    玉玳當時聽著越發(fā)覺得奇怪,若是買來送給家里小娘子的,應當不會不買賣得最好的那幾個。況且他們買的,都是自己一時惡趣味起了,專門讓劉保榮找人定制的偏中性的顏色和香味。這兩人能這么準挑出來,恐怕是買給自己用的。

    在京城里能穿得精致漂亮,動作秀氣中性,還會給自己買胭脂的男人,玉玳心里隱約有個猜測但是絕不敢胡說,隨即便讓陳玄枳在店里留了人下來,若是還有下回,一定要把人給她盯住查一查底細。

    “太子?”烏拉那拉氏被這話嚇得差點倒仰過去,“怎么是太子的人?!敝凹Z草的事瞞得住外邊的百姓,瞞不住這些府里的女人。而且仔細想一想也都能知道,這事恐怕是太子從中動了手腳。

    “前幾天他們又去了鋪子里一趟,說是上次買的東西特別好,這回又買了不少走。還挑了兩根素凈的簪子,我鋪子里的人還看到他們手里提了兩間道袍樣式的衣服”

    “陳玄枳親自跟在后邊遠遠墜著,他們先是去了城南的兩個糧油鋪子,之后……”玉玳說話直,看著烏拉那拉氏已經(jīng)聽得慘白的臉,也沒打算停下來,“之后,就進了凌普的府邸。”

    凌普,太子奶娘就是他的夫人,十成十的□□。這幾年任內(nèi)務府總管大臣,算得上是京城里風生水起的大人物。只不過為人的口碑不怎么樣,就連親近太子的四爺都一直避免跟他過多往來。

    “那,那這兩人是太子的幕僚?”若是只是如此玉玳肯定不會這么正兒八經(jīng)的跟自己說,但烏拉那拉氏想不到還能是什么,或者說她不敢想。

    “不是?!庇耒橐呀?jīng)知道胤祐在大漠里那三天的事兒了,是成嬪告訴自己的??滴鯖]瞞著她,但是胤祐的來信沒說,成嬪和自己就也裝作不知道。但這事若真跟太子有關,玉玳不可能放過他,現(xiàn)在既然這么巧被自己撞見了,就不可能不往下挖。

    “嫂子,你還不明白嗎,為什么我們都覺得那兩人舉止動作很怪,又說不出哪里不對。是因為我們見得太多了,太熟悉了?!庇耒榭粗鵀趵抢系难劬?,“他們兩個是太監(jiān)啊。”

    而且不光是太監(jiān),還是太zigong里的太監(jiān)。是太zigong里要用得上顏值水粉,要穿著道袍哄人開心的太監(jiān),“太子,好男i風?!?/br>
    這話說出來玉玳松了口氣,烏拉那拉氏就驚呆了。太子可是一生下來就是太子,是大清朝最貴重的儲君,皇上最器重的兒子?,F(xiàn)在居然克扣前線糧草不說,在皇上和他這么多兄弟都在外征戰(zhàn)的時候,他竟敢躲在毓慶宮做這等事情?!盎闹嚕o恥!”

    玉玳看著烏拉那拉氏氣得臉通紅的樣子反而有些好笑,她其實不在意太子到底取向是什么,也不歧視這些。況且看那二人還要擦脂抹粉討好太子,玉玳顧忌這位太子爺?shù)挂膊皇潜贾鴶嘧咏^孫去的,他十有八九就是個葷素不忌。

    在她看來這不過就是個把柄,跟太子克扣糧草的證據(jù)沒有區(qū)別。只不過那些證據(jù)自己找不到,現(xiàn)在能找到這個也是好的。“嫂子,這事你知我知,等到胤祐和四哥回來,你能說給四哥知道,其余的誰也不能說。”

    “這東西可大可小,該怎么用,用在什么地方,要看他們爺們的。”玉玳拉著烏拉那拉氏的手細細叮囑,自己手底下知道這事的也只有陳玄枳,查完之后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陳掌柜愣是嚇病了,據(jù)說還在富察氏那兒養(yǎng)了好幾天才能下床。

    今天第一天入v,感謝能看到這個本章有話說的朋友。

    然后我發(fā)現(xiàn)我的封面又出問題了,大家暫時不要嫌棄簡陋哦~~~

    老規(guī)矩,本章紅包隨機掉落~愛你們哦~~~

    第二十七章

    玉玳發(fā)作的時候是夜里剛睡下沒多久,這幾天不知為何突然悶熱起來, 臨睡前荔枝給自己蓋的薄被簡直一刻都蓋不住, 都被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踹到了一旁。

    正在做夢的人夢到久違的冤家居然還敢欺負人,好好一桌飯擺在桌上非不讓自己吃, 玉玳說自己餓著呢他也不讓,自己被氣得狠了, 實在忍不住在夢里動了手,不知怎么一腳踏空這才驚醒過來。

    醒了之后倒在床上玉玳半晌回不過神來, 孕婦思緒總是比平常要軟弱些, 腦子雖然亂但還是抽空想著這夢的寓意不會不大好吧。直到突然覺著床上怎么濕濕的, 拿手一摸才驚覺,這他i媽是羊水破了。

    早在四五天之前, 王氏就已經(jīng)從都統(tǒng)府搬到貝勒府里來。女婿不在,這么大一個貝勒府只有玉玳這一個正經(jīng)主子, 還隨時就要生孩子, 王氏怎么可能放心。玉玳輕聲喊了喊在外間守夜的荔枝, 沒一會兒人就都來了。

    “別急, 別急。我覺著還行,扶我一把咱們?nèi)ジ舯?。”羊水剛破除了心理緊張其實沒什么別的感覺。玉玳被大嬤嬤和荔枝扶著走得還挺穩(wěn)當, 還能空出心神指揮眾人該怎么辦。趕過來的王氏看著女兒虎了吧唧的樣子,只差沒氣得倒仰。

    隔壁廂房是專門準備出來的產(chǎn)房,自從幾個月前在納喇氏那兒被熏個夠嗆之后,玉玳就堅決不肯在正屋里的小間里生孩子。那味兒太難聞,真染了一屋子玉玳怕是以后都住不下去。

    “額娘, 您別著急,我覺得不怎么疼呢。”生孩子這件事上輩子和這輩子加起來玉玳也是頭一遭,“要不您再去睡一睡,等真要生了我在叫您過來?!?/br>
    玉玳一緊張就話多,現(xiàn)在屋里只有自己安安穩(wěn)穩(wěn)靠躺著,嬤嬤和兩個穩(wěn)婆有條不紊的在做準備,幾個丫頭也正來來回回的準備熱水布巾。要是再不說點什么,玉玳都不知道要干嘛了。

    “聽話,額娘就在這兒陪你哪都不去,要是困了你就睡一睡,待會兒還有得你累的時候?!蓖跏弦惠呑由怂膫€孩子,生到玉玳的時候花的功夫簡直還不夠做一頓飯來得久,但這會兒卻緊張到手都有些發(fā)抖。

    可能是王氏撫摸在自己額頭的手太溫柔,屋里來來回回在眼前晃的人好像也有催眠的作用,守在一旁剛到不久的沈太醫(yī)又胸有成竹的樣子,特別像定海神針。玉玳本想再說什么,卻真覺得有些困起來。

    可要她真睡好像又睡不著,而且心里莫名的委屈不知怎么就越來越大,“額娘,他怎么還不回啊。這都多久了,不是早就說打勝仗了嗎?我是想等他回來的,怎么睡個覺羊水就破了啊。”

    玉玳越說越難過,眼淚都忍不住掉了下來。明明自己才是福晉,偏生府里還有個比自己早生孩子的納喇氏。自己都大著肚子呢,還要cao心納喇氏的事兒?,F(xiàn)在她生完了,大格格都三個月被伊爾根覺羅氏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了,他怎么還不回來啊。

    這樣的話自胤祐要隨康熙出征那天起,就從來沒聽玉玳提過半句。不管是人前人后,玉玳都是一副過得瀟灑自在的模樣,哪怕收到胤祐的信有些小女兒姿態(tài),也絕對只有甜蜜高興?,F(xiàn)在突然把憋在心里的話說出來,樣子甭提多可憐。

    這通埋怨,王氏和屋里的奴才聽了都覺著心疼,但還沒到家的憨豬蹄子可能就得喊聲冤枉了。這一次征噶爾丹可以說是大獲全勝,回來的路上不管路過哪府哪縣,總有數(shù)不盡的官員等著拜見。剛開始許是還行,但久了一是厭煩了,二來也太耽誤行程。

    胤祐是三天前實在受不了才壯著膽子去了康熙跟前,“皇阿瑪,兒子想先行回京?!闭f這話的時候別說康熙,就連幾個兄弟都愣了。跟著圣駕征討噶爾丹說來是義不容辭的事兒,但后續(xù)得到的好處也是不可忽視的。

    一路歸來,康熙要見各地官員,皇子們私底下也在抓緊時間籠絡屬于自己的親信。尤其這次胤祐領著鑲黃旗離圣駕最近,又在糧草一事上立了功,一個對皇位儲君沒威脅,又足夠優(yōu)秀的皇子,找上門來尋求庇護和投誠的官員,簡直不要更多。

    “說說為什么?!笨滴跤牣惖教舾吡嗣济粗约簝鹤?,坊間傳言愛新覺羅家好出情種,從皇太極到先帝無一不是在情這一事上栽了跟頭,康熙自認這些年后宮前朝把持平衡得很好,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躲不過。

    “兒子出發(fā)前答應過,若是戰(zhàn)事平息就一定及時趕回去,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兒,就是兒子不想讓她失望了。”胤祐一直算著日子,這會兒才說其實已經(jīng)晚了。但到底有些怯,當兒子的怎么不知道阿瑪?shù)南埠茫约哼@話說不得是要觸霉頭。

    康熙沒想到胤祐會這么坦蕩,這些小子們跟京城里的來往信件自己都知道內(nèi)容,胤祐的信收到的信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厚??滴醵技{悶,這你來我往的有那么多話好說嗎。如今連自己都知道,七貝勒府的貓生崽兒了。

    但看著兒子期盼又炙熱的眼睛,好像又見著當年那個期盼赫舍里氏給自己生個嫡子的自己。年輕人的情感太過莽撞,不怕傷著別人也不怕傷著自己??滴跸腴_口訓斥兒子,不該在一個人身上傾注如此濃烈的感情,但話到嘴邊滾了又滾,到底還是吞了回去。

    “帶足人馬,路上小心,不許再給朕惹禍!”康熙到底還是心軟了。對兒子心軟也是對自己心軟。胤祐有不可跨越的屏障,但也有了他獨有的自由,康熙想要一個可能,一個自己不能擁有的可能。

    既然康熙點頭,胤祐帶了親兵便玩命一樣往京城趕,整整三天除了在驛站休息吃飯,居然就沒有停下的時候?!爸髯?,要不咱們歇一歇,看著腳程明兒早點起,應該能正好碰上開城門的時候?!?/br>
    到了第三天,一行人也算是狼狽得不成樣子了。有親兵算了算距離覺著今兒找驛站住下,好生梳洗休整一番,明兒回去也體面些,別這胡子拉碴的樣子嚇著七福晉。

    “不了,往回趕吧。到時候讓守城的開門就是。”胤祐想了想沒同意,昨晚上自己就做了個夢,夢里有什么醒來就不記得了,卻偏生覺著哪里不踏實。這份不踏實縈繞在胤祐心間,讓他不敢停下腳步。

    主子這么說了,當奴才的只能老實跟著,一路奔馳到城門樓子下邊才勒馬停下。樓上守城門的都是機靈人,見這架勢早就把頭兒給叫過來了。那人眼神不錯又是常在四九城里混的,定睛一看就認出來是胤祐,嚇得屁滾尿流的就下來開城門。

    趕路的時候不覺得,進了城不敢玩命趕路才覺出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開始下雨了。胤祐想著反正離府里不遠,也就沒再拿出蓑衣來,導致府里門房開門的時候,差點沒被自家主子嚇死。

    “福晉呢?!币贿M門胤祐就覺著不對,大半夜的府里上下燈火通明,肯定是有什么事兒。

    “回主子的話,福晉正在產(chǎn)房里呢?!必返v在馬上騎了三天,這會兒左腿麻木得幾乎是拖在地上,幾個奴才卻還是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

    聽了這話胤祐就走得更快了,一進正院除了奴才下人,還有早就聞訊趕來的他塔喇氏和烏拉那拉氏。兩人都是擔心玉玳這兒沒人能做主,就都趕過來了。胤祐見著兩個嫂子還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后鄭重其事的作了個揖,才轉(zhuǎn)身往產(chǎn)房去。

    產(chǎn)房里最重要的就是干凈,胤祐一只腳剛踏進去就被沈太醫(yī)給推了出來,讓他趕緊去洗澡換衣服。玉玳是沈太醫(yī)見過最不諱疾忌醫(yī)的人,既是如此沈太醫(yī)就不能在她身上掉了鏈子。

    玉玳宮口開得快,這才剛到下半夜,宮口就已經(jīng)開全了。這會兒正是最疼的時候,一扭頭居然好像看到胤祐回來了,可再一眨眼人又不見了。

    她只覺得怕不是自己疼出幻覺來了,干脆又把轉(zhuǎn)了頭朝著床里邊,嘴里咬著布巾哼唧著喊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半個時辰,也許就只有幾息而已,一直握著自己手的額娘突然松了手,玉玳下意識就要去抓,卻一下就抓住了一只陌生又熟悉的手。

    “你回來了~你怎么才回來啊?!痹具€能聽著穩(wěn)婆的話用勁生孩子的人,此刻見著狼狽得不成樣子的胤祐,便立馬忍不住委委屈屈的哭出來。

    “回來了回來了,是我路上走得慢了,早就應該回來陪你的。”胤祐哪里見過這樣子的玉玳,抱著人就心肝rou兒的哄,好話不要錢一樣往外倒,聽得沈太醫(yī)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最后實在忍不了了才把礙事的人給拉開。

    不知道是胤祐回來了讓玉玳有了主心骨,還是真就到了這當口。原本總是差口氣兒的人,這下好像一下子就找著了關竅,進程跟著就順暢起來。

    胤祐沒見過生孩子是什么樣子,現(xiàn)在也沒人會把他往外趕。他看著床上平時嬌滴滴的人兒這會兒臉色蒼白滿頭大汗,卻還在拼命使勁的樣子,之前在戰(zhàn)場上都什么的不怕的人,此刻居然只覺得腿軟。他突然心生害怕,孩子不孩子,阿哥還是格格都不重要了,只要玉玳好好的就行。

    他這般呆愣愣的樣子,直到穩(wěn)婆把已經(jīng)裹好襁褓的紅屁股小孩兒塞到他懷里,才算真的回過神來?!肮藏惱諣?,賀喜貝勒爺,福晉給您添了個大阿哥啊。”

    在場的人都瞧見了,這七貝勒可是把七福晉疼到骨子里?,F(xiàn)在七福晉又生了大阿哥,這往后貝勒府里豈不是福晉就是一等一的金貴人兒了。

    胤祐看了看懷里的孩子,身上還是通紅的也瞧不出好不好看,再扭頭看著窗外天亮透進來的光,和已經(jīng)停了的雨,這才扯了扯嘴角笑了。他把孩子遞到自己岳母手上,顧不得一床的凌亂坐到玉玳身邊?!巴膺呌晖A??!?/br>
    第二十八章

    “你這瘋丫頭,也不知哪兒這么好的運氣, 那天你可沒見著老七回來那模樣, 這也就是沒外人才敢說,我當時那心里啊還真是酸溜溜的。”

    孩子一朝卸貨, 后續(xù)售后服務便一樁接一樁的來,一點喘息的時間都沒給孩子他額娘。玉玳聽他塔喇氏這么說, 也只是嫌棄的撇撇嘴,好有什么用, 好不一樣受不了那混世魔王哭鬧, 一大早就溜了。

    前些天洗三, 只叫上了幾個最親近的人家,倒也還好。但自從前兒個大軍回京, 昨兒早上康熙的賞賜就到了府上起,這各家各府上送門的禮兒就再沒斷過。不夸張的說, 光送的什么小衣服小鞋子小帽子這類東西, 再來三個大阿哥那也穿不過來。

    玉玳的反應逗得他塔喇氏直樂, 今兒天氣好, 玉玳專門把他塔喇氏和烏拉那拉氏都請了來。一是擺個席面好生謝自己生孩子過那晚她們能過來,二是找個由頭讓自己也放放風喘口氣。

    坐月子這玩意兒本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兒, 要是現(xiàn)在外邊天寒地凍的,說不定玉玳自己就不想出門。但如今正好到了夏天,外邊熱熱鬧鬧的,花開了樹綠了,連貓兒狗兒都天天在外邊撒歡。就只有自己要在屋里待著, 這不是要人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