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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許一世盛世江山[嫡子身份]在線閱讀 - 許一世盛世江山[嫡子身份]_分節(jié)閱讀_341

許一世盛世江山[嫡子身份]_分節(jié)閱讀_341

    沒過多久,就從里面抬出了八具尸體,全都燒得面目全非了,秦老四看到,也突然嚎啕起來,說除了老七,他們還留了七個伙計在這里照顧他,難道全都死于火災(zāi)了嗎。他說他不相信這些人會死于火災(zāi),就要上前檢查。

    檢查第一具的時候,因為這一具沒有燒得太厲害,于是他馬上發(fā)現(xiàn)了尸體的胸口處是中了箭的,他甚至拔出短劍就挖出了里面箭頭,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季衡呆呆地看著,已經(jīng)是癡傻了。

    秦老四又逐一檢查,他常年在海上討生活,不知道見過多少生死,經(jīng)歷過多少大風(fēng)大浪,在最初的慌亂之后,便已經(jīng)鎮(zhèn)定下來,不僅檢查出這八具尸體都是先被殺后被燒,而且還檢查出來了那具尸體到底對應(yīng)著誰。

    其中一具,自然就是許七郎的了。

    秦老四看向季衡,“大人,我們當(dāng)家分明是被人所殺,又被jian人放火要毀尸滅跡,大人,此事你不能不做主?!?/br>
    季衡已經(jīng)癡掉了,腦子完全無法運轉(zhuǎn),他只是怔怔看著秦老四所說的那具是許七郎的尸身,他沒法像女人一樣嚎啕,也無法控制住身體撲過去抱住他,他就只是那么站在那里,癡癡地看著,毫無反應(yīng)。

    秦老四還要再說話,季衡便張了口,“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給他一個交代,我不會,不會讓他就這么走了?!?/br>
    他突然轉(zhuǎn)身,面無表情地往回走。

    四大死士見到許七郎已死,雖然他們都在他劫走季衡時恨不得是自己能夠在之后殺了他,但是此時見季衡這般,他們也都動了惻隱之心。

    季衡對外界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知覺,甚至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身體僵硬得像是一個機械。

    他回到了知府府邸,然后徑直往付揚所住的房間過去,有侍衛(wèi)想要攔住季衡,季衡看了郎商和卞武一眼,兩人就趕緊上前去開路,然后過去將付揚房間的大門用刀給挑開了。

    付揚沒想到季衡這般闖了進來,正在裹傷的他抬起頭來,正對上了季衡那緋紅的雙眼。

    季衡一看到,就冷笑了一聲,“果真是你。是他下令的是不是!”

    季衡的聲音又冷又凄厲,付揚也不顧身上的傷了,人已經(jīng)站了起來,不知如何作答,季衡又恨恨地說了一聲,“是他下令了是不是!”

    付揚這是走投無路,只好應(yīng)了一聲,道,“許達川曾經(jīng)通過賊寇王啟,后又劫持朝廷大員,死有余辜?!?/br>
    季衡抬起手來指了指他,又想要說什么,沒想到剛張口就是一口血吐了出來,這下把屋里的人都嚇到了,卞武正想勸一勸,發(fā)現(xiàn)季衡突然身子往下軟,他趕緊上去扶住,季衡已經(jīng)昏迷過去了。

    郎商飛快地跑去找翁太醫(yī),翁太醫(yī)就住在隔壁,過來看了情況后,就讓趕緊將季衡送回了房去。

    作者有話要說:許七郎沒有真死,皇帝想讓付揚不著痕跡解決許七郎,但付揚辦事不力,反而被許七郎利用了。

    情敵相斗,隊友也是至關(guān)重要的,這一局很顯然秦七比付揚優(yōu)勝。但血槽被消耗的卻是皇帝和季衡。

    249、第四十五章

    季衡昏迷了一天多才醒,等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馬車上。

    付揚定下最后一晚解決掉許七郎,是想著殺掉了他,然后禁止人對季衡提起此事,季衡第二天一大早就要離開,之后等他知曉許七郎之死時,便已經(jīng)是很多天以后了,那時候,季衡即使要追查,自然也查不出什么結(jié)果來了。

    付揚所沒有料到的是,許七郎身邊的那些伙計全都不好對付,他帶過去的人不僅折了幾個,而且他自己不得不下場出手,甚至還受了傷。

    這也就罷了,本來是準(zhǔn)備殺了人關(guān)上門就走,等人發(fā)現(xiàn)里面的人已經(jīng)死了,再如何也得第二天早上,只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竟然有人會燒紙錢而讓那半條街燒了起來,以至于大半夜季衡就被驚動了。

    付揚只能自認(rèn)倒霉,或者是他從沒有做過暗殺這事,術(shù)業(yè)非專攻,所以沒有做好。

    這下暴露了自己殺人,且季衡那般聰明,竟然是想也不想就推測出是皇帝下的令,付揚知道自己是把事情辦砸了,只怕是會受到責(zé)罰的,他也就只好做好了回去領(lǐng)罰的準(zhǔn)備。

    季衡昏迷,剩下的人里便是以付揚最大,他便做下了決定,讓趁著季衡昏迷未醒時趕緊帶著他離開溫州,這樣等季衡醒來,他也不能回去找許七郎了,只要離開了溫州,付揚覺得季衡的傷心就會少一些,且以季衡的理智,他一定會控制住自己,以大局為重。不會要回溫州給許七郎收尸。

    如此定下之后,付揚就直接讓收拾了東西出發(fā)。

    本來所有物品都已經(jīng)收拾好了,大多數(shù)甚至已經(jīng)裝上了馬車,連馬都已經(jīng)喂得飽飽的了,只等出發(fā)。所以付揚宣布馬上出發(fā)隊伍也并不忙亂。

    付揚讓請來了知府,對他做了交代,并且說了季衡怕白天相送的人太多,所以準(zhǔn)備凌晨就走,讓知府也不要通知人來相送。

    四大死士和那些侍衛(wèi),甚至季衡的仆人,自然都對這凌晨的出行無異議,也不敢有異議。

    但是,徐鐵虎和林襄翁太醫(yī)卻是十分不滿了。

    因凌晨出發(fā),楊欽治根本沒有休息好,徐鐵虎就十分不高興,而且他和楊欽治在一起的時間生生被縮短了幾個時辰;林襄則是知道許七郎的死訊后同樣十分悲傷和憤怒,但她也拿正三品的付揚沒辦法,一切都只能忍著;翁太醫(yī)則是覺得季衡的身體不好,再留下來休養(yǎng)幾天才好,但付揚認(rèn)為季衡在溫州越修養(yǎng)越出事,就一定要帶著他走。

    最后無法,只得凌晨就從溫州離開了。

    季衡所乘馬車寬敞舒適,翁太醫(yī)和林襄留在他的馬車?yán)镎疹櫵?,楊欽治則自己一人乘了一輛馬車,另外還有數(shù)輛馬車,或是作為休息之用,或是放著各種東西,有一輛是徐鐵虎為楊欽治準(zhǔn)備的,裝著金銀和用品,楊欽治晚上沒睡好,故而在馬車上則是一路沉睡,即使馬車顛簸也沒醒,隨著他的,則是徐鐵虎安排過來照顧和保護他的兩個仆人。

    季衡醒來,怔怔地發(fā)了一會兒呆,腦子里一片空白,胸口也悶得慌,他聽到林襄正在說話,“大人怎么還沒醒?”

    聲音里全是焦慮,翁太醫(yī)回答她,“今天不醒,明天也會醒了。大人也是最近太忙太累,讓他這樣睡一陣子也好。”

    季衡慢慢睜開了眼,眼神冷靜無波無讕地看向了兩人。

    林襄正轉(zhuǎn)頭來看他,正好和他的視線對上,于是就是一聲歡呼,“君卿,你醒啦?!?/br>
    季衡聲音嘶啞,淡淡道,“多謝你照顧?!?/br>
    正在這時候,馬車又顛簸了一下,季衡就皺了一下眉,他大約知道他已經(jīng)出發(fā)了。

    而且根據(jù)林襄剛才對翁太醫(yī)那焦慮的問話可知,他恐怕是睡了不短的時間。而以他對付揚的了解,他們大約也是出發(fā)了不短的時間了。

    季衡想到許七郎的死,又一陣心痛難忍,突然反胃要吐,林襄看他要坐起來,就趕緊過來扶住了他,季衡捂住嘴要出馬車,翁太醫(yī)就讓趕緊停了馬車,季衡軟手軟腳地爬出了馬車,在路邊吐了個天昏地暗,但他其實也沒什么好吐的,嘴里全是藥的苦味。

    他精神昏沉,要不是林襄一直扶著他,估計馬上又要軟倒在地。

    整個車隊都停了下來,車隊前面是五十人開路,后面是一百多人尾隨,中間又有近十輛馬車,隊伍十分可觀,季衡眼睛無神地看了看這個隊伍,又閉了閉眼睛。

    卞武和郎商過來對季衡行禮,關(guān)懷之情溢于言表,“大人,您睡了一天多了,現(xiàn)在怎么樣?”

    季衡看了看他們,發(fā)現(xiàn)每個人都神色如常,是的,許七郎死了,對于他們來說,和一個陌生人死了又有什么區(qū)別,他們怎么會為他悲傷。

    季衡淡淡道,“我沒什么事了,讓付揚來見我?!?/br>
    卞武和郎商都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林襄勸解季衡道,“大人,你先別著急別的事,好好吃些東西,將藥吃了才是正經(jīng)?!?/br>
    季衡卻沒理,只是說,“讓付揚來見我?!?/br>
    卞武和郎商只好領(lǐng)命而去。

    季衡漱了口,又被伺候著簡單梳洗了一番,已經(jīng)有仆人端了椅子來,他就坐在路邊椅子上。

    這是從溫州到紹興的官道,夏末時節(jié),樹木繁盛蔥蔥郁郁,不時聽到鳥鳴,即使這時候是下午,但是在樹下依然是涼風(fēng)習(xí)習(xí),并不特別炎熱難耐。

    敬源手里拿著一把扇子在給季衡打扇,楊欽治也從馬車?yán)锵聛砹?,坐到季衡旁邊來,自己握了一把折扇慢慢扇著風(fēng),又有仆人送來了祛熱涼茶,他一邊自己喝著,又招呼季衡喝,說道,“人死不能復(fù)生,你不要太難過了?!?/br>
    季衡沒應(yīng),只是看著高遠的天空發(fā)呆。

    因季衡醒來,本來在行進的隊伍便停了下來,大部分侍衛(wèi)們都到樹下遮陰歇涼,又有一部分人牽了馬匹去溪邊喝水,又讓馬匹吃草,也有人去小溪稍上游打水,雖然人多,但是卻無嘈雜之聲,可見紀(jì)律嚴(yán)明。

    仆人給季衡拿了吃的來,翁太醫(yī)也拿了保心丸來給他吃,季衡默默地都吃了。

    又過了一會兒,付揚才到了。

    他只是接受了皇命而已,所以在季衡跟前,他并不覺得羞愧或者難堪,對著季衡行了個禮,說道,“大人,有何吩咐?!?/br>
    季衡只是淡淡道,“付大人乃一等侍衛(wèi),皇上跟前的大紅人,我怎么敢用你在我跟前效勞,付大人還是先行回京向皇上匯報戰(zhàn)果功勞,不必在我跟前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