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適：“行，麻煩你了?！?/br>
    “麻什么煩?！碧K羚木扭頭不看方適，打開了自己的直播照燈，“都是404的人?！?/br>
    方適一怔。

    蘇羚木別別扭扭地說：“我今天去他房間，看到他的那張單子了?！?/br>
    方適明白過來：“原來是這樣?！?/br>
    蘇羚木說：“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恰好看到。”

    方適：“嗯。”

    蘇羚木手上動作頓了下：“你說他能……”

    后面的話沒說完，蘇羚木轉頭看向方適：“我有什么能幫他的嗎？”

    方適：“有，但在那之前我需要和他談談?！?/br>
    蘇羚木：“好吧，有進展告訴我?！?/br>
    第四十七章

    方適下午還有課, 和蘇鈴木聊完就出門回學校去了。

    結果剛下課就碰到劉費然。

    臨近五月, 借著合同第一階段成果的截止日漸近, 劉費然找他的次數(shù)愈發(fā)勤快。

    方適把人帶進會客室，學生悄聲端進來兩杯茶，又離開。

    例行公事一般繞來繞去地打完一圈太極, 方適看了眼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六點過了。

    他今天沒吃午飯, 下午還站了節(jié)大課, 身體開始有些吃不消, 但是他還不能休息。

    今天晚上他有個飯局，是他們院院長和幾位老師, 還有幾位包括劉費然在內的甲方約好的飯局。

    這次飯局是為了聯(lián)絡他們學校學生的實習機會。

    醫(yī)科大不光只有臨床醫(yī)學生，臨場醫(yī)學生也不會只往醫(yī)院走，醫(yī)院每年實習更是勻不出那么多位置。

    想要更多的實習崗位，就必須要他們和各個企業(yè)單位溝通, 從他們每年的實習名額里摳出一部分, 給他們的學生。

    這樣的飯局每年都要來那么幾次, 方適已經習慣了。

    就是酒酒酒, 笑笑笑，夸夸夸。

    然后重復這個過程, 直到簽訂合同。

    七點過, 劉費然和方適下樓和院長等人碰面，一起去到訂好的酒店。

    飯局開場就是推杯換盞，根本沒機會給方適吃東西, 等到三杯酒下肚，方適才終于吃上一口熱食。

    但從下午就隱隱作痛的胃，已經沒有辦法因為這口熱食而感到半分好轉。

    兜里的手機震動了下，方適見周圍暫時沒人注意他，便拿出手機看了眼。

    是楊羽凡給他發(fā)的微信。

    你凡凡[心]：哥哥，你在春景樓吃飯嗎？

    方適：對。

    方適：你怎么知道？

    你凡凡[心]：剛好在這附近，看到了，嘿嘿

    方適：嗯。

    你凡凡[心]：哥哥注意身體，少喝點酒哦[可愛]

    你凡凡[心]：不打擾你啦~

    你凡凡[心]：[玫瑰][玫瑰]

    方適：好，知道了。

    方適：[微笑]

    方適有些躊躇地看著聊天界面，幾秒后才緩慢地把手機塞回褲兜。

    其實，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與現(xiàn)在的楊羽凡相處，連每次的交談都變得畏手畏腳，十分不自然。

    自從那天他讓楊羽凡好好想想后，方適自己私底下也在思考。

    他渴望能和楊羽凡有更進一步的關系，但韓凜之前的話也沒錯，自己把這么重的擔子，壓給一個19歲的小男孩，真心不厚道。

    可是方適不能接受一個，不能與他一起去挑擔子的人，這樣哪怕短期能相處，時間久了也肯定會分開。

    他不想把這份十分美好的感情，在未來的柴米油鹽中，磋磨成千瘡百孔的模樣。

    所以在得到楊羽凡準話之前，他對楊羽凡到底應該是什么樣的態(tài)度，方適想不出來。

    還沒等方適多休息幾分鐘，酒桌上的人就再次cue到他，方適緊緊精神，舉起酒杯參與進去。

    這場飯局一直持續(xù)到十點，方適根本沒吃上幾口菜，倒是灌了一肚子酒，中途還出去吐了一輪，難受到后來誰和他說話，他都皺著眉頭不理人。

    好在大家都喝得暈暈乎乎，也沒人在意方適的“不禮貌”。

    離開春景樓，又是長時間的扯皮后，眾人紛紛上車，被各自的車接回家。

    劉費然走到方適身邊，他喝得不算太多，還保持著一絲清醒。

    “小方教授上車吧，我送你回去?！眲①M然說。

    方適頭疼胃也疼，冷著一張臉，看起來比平時還不好接近，他搖搖頭：“不必?！?/br>
    “已經很晚了，這里不好打車，我看教授也沒人來接，就坐我的車回去吧?！眲①M然說，“別犟?！?/br>
    方適還是搖頭：“真的不用，有人來接我?！?/br>
    劉費然看著眼四周，這個點路上幾乎沒人，附近的私家車也就只有他這一輛：“那我陪小方教授等。”

    方適：“……”

    他根本沒人來接，這話只是為了勸退劉費然而已。

    方適頭疼地皺起眉：“劉總您先回去吧，我弟弟馬上就來接我了?！?/br>
    劉費然站在原地不動：“不看到人，我不放心，小方教授一個人在這兒，萬一遇到危險怎么辦?！?/br>
    方適不明白自己一糙漢子，從哪兒來的危險。

    “劉總，您不用管我，先回去吧?！狈竭m說著，臉色又白了些。

    他的胃難受得像是在被刀攪，此時他只希望劉費然能快點離開，自己好打個車回家。

    “小方教授你不舒服嗎？是不是剛剛酒喝急了，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別推辭，先上車，你給你弟弟打個電話，讓他直接去醫(yī)院等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