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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怒火燒心的他走出兩步,又腳步一頓折回來,給古伊弗寧一個極有威嚇力的眼神殺。 “你的事我不想管,但你最好記住一句話,渣男自有天收,”古奈充滿警示性地拍拍他哥的胸脯,話里有話:“我親愛的哥哥,你好自為之?!?/br> 古伊弗寧:“?” 他這好弟弟又抽的什么風(fēng)? 不過他懶得刨根問底,因為從小到大,他弟對他都是這副血海深仇的樣子,能有一副好臉色都是稀罕的。 明明古奈六歲前還是個眨著漂亮眼睛的小奶團(tuán),可父母離婚之后,這小崽子對他這個哥哥的態(tài)度就再沒和善過,一見面就只會板著個臉,跟欠了他幾百億似的。 古醫(yī)生無奈唏噓,唉,為什么就不能給他一個可愛的meimei呢? * 從市醫(yī)院的停車場離開之后,古奈開車去街上買了杯甜甜的奶茶,花大價錢加了一層厚厚的奶蓋和好多好多配料。 車子的副駕駛上還堆著各種巧克力、棒棒糖、夾心餅干、水果軟糖、奶油小蛋糕…… 聽說,不開心的時候最好吃些甜的。 他一個人坐在車?yán)?,手里捧著奶茶,眼鏡放空地看著車窗外的街景,發(fā)了好久呆。 嫂子好慘。 嫂子這么好,為什么他哥就不懂好好珍惜? 古奈小口小口地啜著奶茶,奶圓奶圓的腮幫子一鼓一鼓,就像一條吐著泡泡的大頭魚。 騙人,吃甜的根本沒用。 他有什么不開心? 明明沒有值得他不開心的。 那些不都是他哥跟曲嘉文之間的事兒么?與他何干,他只要專注于釣嫂子就好了。 可是,只要一想起曲嘉文被戴了頂大綠帽,古奈的心里就跟被什么東西堵住一樣,悶得慌,憋得慌,甚至阻礙了他正常的呼吸。 他越想越煩,鬼迷心竅地就打了個電話給曲嘉文。 “怎么了?古小奶同學(xué),”曲嘉文的開朗和爽氣是天生的,就是隔著一個電話也能被聽出來。 可曲爺越是沒心沒肺,古奈就越是心疼這個人,他吸了口氣說:“曲爺,我今晚請你吃飯吧,地點你隨意挑,多貴都行?!?/br> “嚯,天上掉餡餅了?” “對啊,我想給您當(dāng)一回武大郎,你想吃多少餡餅我就給你做多少?!?/br> “那我不成潘金蓮了?”曲嘉文在電話里笑得樂不可支。 然而古奈冒出個奇怪的想法:武大郎和潘金蓮?fù)玫?,起碼還是對正大光明的原配??上Ь驮蹅z現(xiàn)在這關(guān)系,我只能當(dāng)個西門慶。 曲嘉文實屬被對方忽如其來的邀約驚到了,不過可惜這霸王餐他無福消受,因為今天醫(yī)院里的事實在太忙。 再誘人的餡餅也只能暫時擱置,曲醫(yī)生惋惜地說:“俺吃不了,今晚要值班咧,起碼得過了飯點才能下班?!?/br> “我可以等你,多久都能等。” “餓著肚子等?你傻啊,”曲嘉文嘻嘻笑兩聲,“改天吧,不就是頓飯么?以后隨時能吃?!?/br> “嗯,那……你忙你的,有空再吃,”古奈遺憾地掛了電話,滿滿都是帳然若失的感覺。 他就想請曲嘉文吃好吃的,但其實這頓飯什么時候吃都沒關(guān)系,或者不是請吃飯,而是買禮物或是直接送錢…… 什么都可以,因為他的本意只是想要對曲嘉文好一點。 他同情這位被他哥劈腿還渾然不知的好嫂子,連帶冒出些心痛的感覺,所以想對曲嘉文好一點,再好一點。 要很好很好,好到足以彌補曲嘉文將會從他哥那里受到的傷害。 可為什么……對曲嘉文好的權(quán)利只掌握在他哥手里,為什么……他哥那個大鹵蹄子還不懂珍惜?! “cao!”古奈越想越生氣,把只喝了幾口的奶茶扔了。 他獨自開車到野外郊區(qū)飆了個把小時,吹著冰涼的夜風(fēng),好讓自己的腦筋冷靜下來,重拾理智思考的能力。 然而沒卵用。 他還是好氣。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生氣,明明事不關(guān)己,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卻偏偏要把自己氣得撓心撓肺。 大概……是在為曲爺打抱不平吧。 經(jīng)過這些天里和曲嘉文的相處,古奈或深或淺地了解到:曲爺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 所以古奈大部分時候都是矛盾的,在“我哥為什么會看上這貨”和“我哥眼光不錯”之間反復(fù)橫跳。 但更多時候,是后者。 他發(fā)現(xiàn)曲嘉文是個熱心又仗義的人,看著大大咧咧,其實有顆細(xì)膩無比的心,非常重情重義,替人著想的品格簡直是深入骨髓。 這樣的人,無論是成為攜手一生的情侶還是親密無間的朋友,都會很不錯吧。 他甚至覺得,曲嘉文就是因為有其獨特的魅力在,才能把他哥那個放縱不羈的浪子給收了。 然而沒想到,浪子終歸是浪子,心是不可能收的。 古奈磨著后槽牙,雙手成拳狠狠地砸了幾下方向盤:“古伊弗寧真不是個東西!身在福中不知福!” 其實他自己也挺不是個東西,一心為著綠他哥而去泡嫂子。但他非常雙標(biāo),認(rèn)為自己綠他哥可以,但他哥綠他嫂子就該遭雷劈。 出離的憤怒一直持續(xù)到晚上,當(dāng)古奈獨自開車回到小區(qū)時,他的怒氣值仍在不間斷地飆高,甚至將近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