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jīng)歷的次數(shù)并不算多，但也足夠他一摸楚四的身體便曉得能給自己帶來多少的快樂。

    身體的迎合討好早已因為過去沒日沒夜的□□刻在了骨子里。

    楚四竟管已經(jīng)神志不清，一舉一動間卻讓方子晟深處地獄天堂的交匯處。

    方子晟畢竟才十七歲，面龐還未完全長開，但已經(jīng)可以窺到日后傲人的英俊，只是他實在清瘦，面龐太過棱角分明，顯得清雋。

    他胸膛寬闊卻略微單薄，腰腹只有淡淡的肌rou輪廊，但干凈利落沒有一絲贅rou。

    楚四早已不在乎與他糾纏的人會是男還是女，只要那人能讓他燙的快要著火的身子冷一點，只要讓他快要炸掉的血液釋放一些，便足夠叫他緊緊纏繞著不放松。

    他早已墮入塵埃，又何必自憐自哀，何必……自尊自愛。

    房里像是燃起了火，燒的兩人都無法自處。

    ☆、第 10 章

    楚四醒來的時候，睡的地方已經(jīng)換了，竟是他熟悉的地方……

    兩年多前住著的屋子，設(shè)施擺件沒有多大的變化，就是顯得陳舊了些許。楚四想要跳下床來，輕輕一動便渾身酸痛，不由哼出了聲。

    他略微看了眼身子，白皙的肌膚上落滿青青紫紫的痕跡，乍一看竟有些駭人。楚四坐在床尾，垂著頭回想，不由苦笑了一下。

    他雖然昨夜服了那藥神志不清，但這一夜的大概情況還是記得的，方子晟那帶著幾分怒火和懲罰意味的動作，當(dāng)真把這幅身子狠狠折騰了一番。幸而這兩年多的經(jīng)歷讓楚四的身子骨變得十分柔韌,否則換做以前的身子被方子晟這么折騰，怕是要不好受許久。

    方家折騰人的法子，總是有許多過人之處的。

    只是楚四不明白，方子晟的怒火，是為了什么。他心里隱隱有著猜測，同時又覺得這猜測讓他對方子晟著實瞧不起——當(dāng)初把他親手推到這條路的是方子晟，他又有什么資格來指責(zé)此時的自己！

    旁人都可以瞧不起他，獨獨他方子晟沒有這個資格！

    楚四垂著眉眼的樣子實在太過順從，從來不會有人懷疑他心中的忠誠度和奴性，但沒有人知道，他的體內(nèi)藏著兩世為人的靈魂，又怎會輕易地被洗腦成一個沒有自己思想的方家的行尸走rou。

    楚四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倘若昨夜之前還不知未來，惴惴不安，此時再次被這可笑的命運推到方子晟身邊，他便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了。

    他如今是攀附著磐石的菟絲子，弱小不堪，可被磐石拋棄的事情他決不允許發(fā)生。

    方子晟，待我把你抓到手掌心，再圖他事。

    …………………………………………………

    方子晟沒料到楚四會爬起來給自己做飯。

    楚四走路的姿勢還有些別扭，露在外面的小腿有一片青紫。

    方子晟瞇眼打量著他忙碌的身影，輕咳了一聲。

    楚四應(yīng)聲回頭，弓了弓腰：“主子?！?/br>
    “方林呢？”方子晟問道。

    別墅里早已經(jīng)有了數(shù)十個仆人照顧方子晟的起居，方林便是廚房的負(fù)責(zé)人。

    “是我求了他的，我想給主子做頓飯?！背拇鬼床磺迕嫔仙裆?，“主子不要責(zé)怪他?！?/br>
    方子晟幾步走過來，用指尖挑起楚四打的下巴，打量著他的面龐：“呵，你打什么主意呢？”

    楚四面上神色淡淡：“主子瘦了許多?！?/br>
    方子晟指尖一頓，松了開來：“廚房有該管的人，這不是你該cao心的事，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是?！背挠值土祟^。

    這一頓飯，方子晟還是允了他做的，當(dāng)他蹣跚著腳步重新走近廚房時，已經(jīng)走到樓梯轉(zhuǎn)角的方子晟回眸看了眼他的背景，眸光稍滯。

    為什么，他覺得四兒的背影，讓他的心輕輕揪了一下？

    這兩年多來，他經(jīng)了許多的人事，得到的和失去的東西已經(jīng)無法算清，早已不是以前那個挑著仆人的下巴問他愿不愿意做自己房中人的少年了。

    方子啟邀自己去赴宴時，他便已經(jīng)知曉方子啟打的是什么主意。方子啟想要的東西自己并不稀罕，完全可以給他，而方子啟拿來交換的人，也并不讓他排斥。

    可是胸腔中這種瞬間的酸澀，卻又來之為何。

    那個少年，只不過是一個發(fā)泄欲望的工具，他雖不排斥，卻也并不稀罕。

    方子晟閉了閉眼，將那點突然的酸澀拋之腦后。

    快了，很快，方家的天就要變了。

    方子晟這幾日似乎特別忙，楚四已經(jīng)連著五天沒有見著他。

    他一個人呆在房間里也蠻自在，到了飯點自有人送來吃食，即便受些意味不明的白眼和嘲諷，楚四也沒放在心上，他常常握著脖頸上掛著的玉，一發(fā)呆就是半天。

    他的行動被處處限制，除了自己的房間和院子，其他的地方都不允許踏足，楚四覺得遺憾的只有那就擺在客廳里自己卻碰不到的電視電腦。這么多年過去了，由于身處環(huán)境的刻意閉鎖，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知之甚少，即便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不過是個書中虛構(gòu)的世界，可他呆的越久，便越?jīng)]有辦法把周遭環(huán)境當(dāng)做虛幻一場，有的時候他甚至分不清，究竟這個世界是虛幻的，還是前世是虛幻的。

    楚四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清醒的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