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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硯呼吸著對方身上的香味和甜味,“那天路上看見石頭突然就有了這個想法,第一次試手就成功了,可能是天賦異稟吧?!?/br> “那也就是說,你只為我雕過像,是嗎?”手輕輕摩挲著石像,心臟如浸在了蜜泉里一般。 如果時間倒回一秒前商硯一定會收回那句話,可惜現(xiàn)在為時已晚,他沉重地點了點頭,“是?!?/br> 他們是一個人,他不算說謊,開始自我催眠。 【自欺欺人,我覺得你完了?!肯到y(tǒng)毫不留情地落井下石。 “我要把它擺在最醒目的地方,天天看?!甭犜拰殞毢荛_心,以往生日不是沒收到過那些恭維人送的禮物,那往往價值不菲,但都不及眼前這個來的稱心。 或許是因為送的人,也或許是東西本身合他的心意,促使他下了這個決定。 “別?!鄙坛幦嗔巳嗝夹?,“醒目的地方容易碎掉也容易氧化,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藏好它,這是送給你的,只你一個人能看。” 一個謊往往需要無數(shù)個謊去圓,他嗅到了修羅場的味道。 “也可以,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杜硯放下石像,回抱并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商硯已然草木皆兵,心不自覺提到嗓子眼,“什么問題?” “你怎么好像很緊張?”杜硯不自覺笑了,“我只是想問,你為什么要把我雕成三頭身?”那一點也不英武。 “……這樣方便攜帶?!笔聦嵳嫦嗍沁@樣更加可愛,為了避免多說多錯,他湊過去想要吻對方的唇。 “等等,我還沒問完?!倍懦幤^避開了。 “你再問……”商硯描摹著對方的耳廓,聲音低沉道:“天可就要亮了?!?/br> “這是最后一個問題了?!?/br> “真的?” “比真金還真?!?/br> “那你問,我聽著?!崩^續(xù)耍流氓。 “先別親了,你看著它。”杜硯將石像正面對著商硯,視線有些空洞,兩張同樣的面容此刻詭異又協(xié)調(diào)。 好似聽見它和他一起在問:“你把我雕成這樣,我不會痛嗎?” 人體的紋路數(shù)之不盡,想要將一顆石頭完全刻成人的模樣,至少也得上億刀,千刀萬剮已是極刑,上億刀又如何?石頭不會流血,但如果有感知,那該有多痛? 商硯一時愣住了,總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還沒來得及抓住就被打斷了。 “你怎么了?看石像看呆了嗎?”杜硯放下石像,在對方眼前揮了揮手。 商硯回神,眸底有些疑惑,“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我還沒問……”杜硯有些莫名其妙,“難道你已經(jīng)猜到我想問什么了嗎?” 莫非那句話是幻聽?商硯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心跳,“你是不是想問,石頭會不會痛?” 杜硯投了一個‘你有病’的眼神過去,他拿過對方的手細細打量,被磨破了不少地方,好在沒有劃傷,輕輕呼了幾口氣,“我只是想問,雕的如此細致入微,你的手不痛不酸嗎?” “可我只是酸痛,休養(yǎng)一下就好了,而它確是實實在在被凌遲了,你覺得,它會怪我嗎?”商硯對這個問題莫名在意。 “我覺得不會。”杜硯垂眸沉思片刻,認真地回答了這個神經(jīng)病般的問題,“相反,我覺得它是感謝你的?!?/br> “何以見得?”緊皺的眉頭微微松開,下抿的嘴角也揚起一些。 “雖然會痛,但被雕成我這么帥的樣子,我想它是非常愿意的?!倍懦幰槐菊?jīng)地夸獎自己,“如果是原來的樣子,那它就只能被人踩踏無視,是你給了它容貌,才讓它被人們接受和喜愛?!?/br> 眉頭徹底松開,甚至飛揚而起,圍繞在心間的陰影似被清風(fēng)吹拂開去,商硯笑問:“你這到底是在夸我還是夸你自己?” 杜硯認真道:“我只是實話實說?!?/br> “行了行了,商業(yè)互吹到此為止,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尾音稍稍勾起,氣氛頓時曖昧起來。 “我先上去把它放……”杜硯話還沒說完,唇就被人封住了。 這是一個交換氣息和津液的極親密的吻,幾乎要耗盡胸腔的氧氣。 一吻畢,商硯才艱難道:“我陪你一起去放?!?/br> “好?!倍懦幋饝?yīng)的好好的,可惜他高估了他們的克制力,樓梯上他們仿佛成了連體嬰,根本邁不開步子。 倉促間商硯撞到了樓梯,從聽到的聲音判斷已經(jīng)淤青了,杜硯稍稍清醒了些,“疼嗎?要不要拿點藥膏來抹抹?” “我覺得,你的津液不錯,用它來抹抹怎么樣?” “倒也不是不行,怎么樣,效果好嗎?” “難得一見的良藥,其實我全身都很疼,特別是中間那里?!?/br> “得寸進尺,等著?!?/br> “嗯,等下我也幫你抹?!?/br> 短短十幾層樓階,他們硬生生走了兩個小時,整個樓梯空氣里彌漫著某種不可言說的味道。 系統(tǒng)在腦海里害羞地捂住臉,這兩個不顧場合的家伙,待那兩人終于玩好一次,它才好心提醒道:【宿主,你在樓梯裝了監(jiān)視器忘了嗎?】 商硯:‘……你為什么不早說?’ 【你上次說了這種時候不要打擾你啊。】 靠!馬后炮。 他目光飄忽地看了眼全身泛紅的人,干咳道:“快三點了,我就先下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