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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白兔的姿態(tài)下掩藏的恐怕是狼子野心。 “絕對知道?!鄙坛幷J(rèn)錯態(tài)度相當(dāng)良好。 “然后屢教不改是嗎?”杜硯又好氣又好笑,“以后,不再和他接觸,能做到嗎?” 商硯揉了揉眉心,簡短地吐出兩個字,“不能?!边@都什么事,明明是同一個人,怎么搞的他像是在背著人偷情似的? 盡管已經(jīng)預(yù)料到答案了,但聽到的一瞬間杜硯冰冷的目光開始燃燒起火焰,他一把拉過商硯甩在沙發(fā)上,而后迅速附身而上鉗制住了對方的手腿。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極端不老實的人,恨不能直接揉碎了接到骨頭里。 “你真的知道錯哪里了嗎?” 商硯嘆了口氣,“知道?!?/br> “你不知道?!倍懦幾旖枪雌鹨荒ū涞幕《?。 他目光陰冷地鎖定著對方,但語氣卻是溫和地令人毛骨悚然,如柔軟的毒蛇爬過身體,激起一陣恐懼的戰(zhàn)栗感。 商硯靜靜回視過去,對方讓他恐懼,卻又讓他害怕上癮,張唇想要解釋,“我......” “呵?!倍懦幰宦曒p笑打斷了他,“我來告訴你?!?/br> “滿嘴謊話?!?/br> 不管哪一世都是,當(dāng)他好糊弄? “陽奉陰違。” 說一套做一套。 “三心二意?!?/br> 連送個生日禮物都一樣,當(dāng)復(fù)制粘貼嗎? “.........” 一條一條錯處鉆入耳朵,商硯差點要真的以為自己是什么絕世大渣男了。 在耐心的傾聽了半個小時后,對方終于熄音,他試探道:“列完了?” 杜硯:“......”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人一眼,“你重復(fù)一遍。” 商硯:“......我認(rèn)錯。” “這次怎么不找借口了?”杜硯笑了笑,一陣細密的酸澀涌上心間。 眼底的笑意漸漸沒了溫度,他冷冷道:“是根本沒有聽,所以不知道該怎么找借口嗎?” 商硯張了張口,但所有的解釋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他們挨的很近,他甚至能看到對方手臂上的血管像是要刺破肌膚而出。 是怒到極致,想要動手嗎?眸光暗了暗,他垂眸,緩緩闔上眼眸,如果打一架能解決問題,也好。 要打要殺隨意,但兩邊都不可能放棄,是這個意思嗎? 杜硯呼吸驀地粗重起來,滿腔怒火在胸間亂竄,找不到發(fā)泄口,他甚至下意識揚起了手,就在這時,兜里突然震了一下。 那是商硯的手機,他打開看了一眼,是許盈發(fā)來的。 ‘林母病情突然加重,被轉(zhuǎn)移到了B城。’ 商硯閉目等了半天,對方都沒有任何動靜,他疑惑地睜眼。 只見杜硯正愣愣地盯著手機,甚至連他抽走手機都沒有注意到,看到消息,他揚了下眉。 “B城?” 杜硯回神:“怎么了嗎?” “這里,我很想去看看?!?/br> 那個地方,按照地形推算,是當(dāng)年埋葬蘭貴妃的地方,而且,杜尋硯需要去找林母問出真相。 半天沒有得到回應(yīng),商硯抬頭,對方正面色復(fù)雜地盯著他。 是擔(dān)心有事問不出真相嗎? 他頓了頓,極自然道:“B城那邊的醫(yī)院對林姨那個病幫助很大,不會有問題的,如果你急,我們可以明天就啟程?!?/br> 說到這里他看了眼時鐘,凌晨五點了,再熬一下這可怕的夜晚就會過去了吧? 杜硯還是沒有說話,他只是目光專注地盯著商硯。 盡管之前列了那么多錯處,盡管知道他不是唯一,但他還是無可救藥地愛上了這個人,直到此刻都沒想過放棄,也不可能放棄。 可這是為什么呢? 大概因為,他對自己,真的很好很好吧。 對方一直陪著他,安慰他,鼓勵他,那種無聲的溫柔如水般滲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細密地包裹住了他。 心房就這樣一點點淪陷,他可以容忍對方不愛他,卻不能容忍對方離開。 腦海中忽然閃過曾經(jīng)看到的一張圖片,一顆堅硬的石頭,被一顆由種子生成的大樹劈成了兩半。 大樹嵌入了石頭的身體里。 他覺得自己很像那顆石頭,看似堅不可摧,卻逃不過擁有無限生機的大樹日積月累溫和的侵占。 冰與火兩種情緒在內(nèi)心交戰(zhàn),額頭開始有冷汗滴下,太陽xue也青筋暴起。 打?舍不得。 但當(dāng)作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又做不到。 他大口呼吸著,起身坐到了沙發(fā)上,只用極其冷靜的目光盯著商硯,似在估量到底該如何做? “你......”不生氣了嗎? 杜硯干脆利落打斷,“你不要說話?!?/br> 商硯從善如流地閉嘴了,空氣仿佛被凍住了,這個狀態(tài)他總覺得相當(dāng)不妙。 那還不如把他暴打一頓。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杜硯決定打開百度尋求解決方法。 在搜索框打下:兩個人有了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怎么辦? 很快就出現(xiàn)了熱心網(wǎng)友的回復(fù)。 沒有什么是做一次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多做幾次。 杜硯面色嚴(yán)肅地盯著那排字看了足足十分鐘,一身郁氣逐漸平復(fù)下來,周身甚至散發(fā)出輕快的氣息。 與他相反的,商硯心中越來越發(fā)毛,這實在很不對勁,他全神貫注地看著對方,打起十萬分精神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