絢爛英豪_分節(jié)閱讀_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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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朝宇跳下出租車,蘇暮宇立刻迎上來,兄弟倆忍不住緊緊擁抱在一起,之後蘇暮宇毫不客氣地把背包丟給哥哥拎著,又用手指去戳哥哥的八塊腹?。骸霸觞N剛回來就吵架?” 蘇朝宇側(cè)頭微笑:“關(guān)心八卦不如關(guān)心一下你的禮物,遲到的新年禮物,提前的生日禮物,我都帶回來了。” 蘇暮宇咧嘴笑:“才不是,我一向盼你們分手,然後冠軍解甲歸田,咱們開公司去?!?/br> 蘇朝宇認(rèn)真地望著弟弟:“如果這能讓你高興,我可以去和江揚談?!?/br> “他會同意嗎?”蘇暮宇笑得陽光燦爛,噴水池的水霧在他身後形成一道彩虹般的光圈。 蘇朝宇略一沈吟,微笑著深深吸了口氣,說:“當(dāng)然,他一直舍不得不讓我如愿。雖然麻煩一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可能會很高興。” “逗你的,我還沒當(dāng)夠?qū)W生呢,準(zhǔn)備申請繼續(xù)讀研?!碧K暮宇調(diào)皮地倒著走,笑瞇瞇地瞧著哥哥,“喂,到底為什麼又打架,不會是又因為我吧?” 蘇朝宇長嘆,只能感慨現(xiàn)任波塞冬閣下的明察秋毫,他說:“也沒有什麼,只是……我忽然不喜歡被當(dāng)作的感覺而已?!?/br> 蘇暮宇挑眉:“他怎麼敢?” “也不算是他的錯?!碧K朝宇擺手,事實上,今天整個上午,他和江揚都在分別試穿定制的禮服,高檔成衣定制要測量至少四十組數(shù)據(jù),連手指間的距離都要記錄在案,繁瑣得讓人心情極其惡劣。但江揚卻顯然非常習(xí)慣,一邊看最新的電影一邊與相熟的裁縫隨意攀談,蘇朝宇對他們提到的那些人和事完全一無所知,因此興趣寥寥。到午飯之前,裁縫們終於完成了他們的工作,蘇朝宇發(fā)現(xiàn)他身體的全部細(xì)節(jié)都被記錄在了一個亞麻封面的本子里,領(lǐng)班恭敬地請他在封皮上簽字,他簽了,對方又在他的名字之前,加了一個“江”字。 蘇朝宇的臉立刻紅了,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想把這個團(tuán)團(tuán)臉的中年男人一拳撂倒,江揚恰到好處地走過來,和那個人握手,他們又說了幾句富於韻律的客氣話,裁縫們終於收拾東西離開,并且保證明天早晨以前會送來微調(diào)過的禮服。 蘇朝宇瞧著他們關(guān)上門,終於說:“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回家去?!?/br> 江揚拉過蘇朝宇來試圖吻他:“看上去你的小宇宙正在爆發(fā),出什麼事了,我的朝宇?” 蘇朝宇瞧著他,忽然平靜下來了,然後問:“我是你的蘇朝宇,你是我的江揚,對麼?” 江揚點頭:“當(dāng)然,我們屬於自己,也屬於彼此?!?/br> “我對你而言,沒有秘密,江揚?!碧K朝宇的聲音很穩(wěn)定,寶石般的藍(lán)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江揚,“有些事我不能問,但是你難過的時候,我必須知道?!?/br> 江揚愣了一下,隨即又湊過去吻他:“好,我會的?!?/br> 蘇朝宇毫不猶豫地推開他,盯著他一字一句:“昨夜是否令你猶豫和難過,你是否有深刻的不快和難以解決的棘手事件壓在心上,我不問為什麼,只問是否存在。” 琥珀色的眼睛在陽光下顯得很縹緲,江揚勾起嘴角說:“被爸爸訓(xùn)了一頓,他說時候不到,我的表白讓他措手不及?!?/br> 蘇朝宇冷笑:“如果你不是我的,我便不是你的。我不想做任何人的,包括你?!闭f完便轉(zhuǎn)身離開,江揚愣了一下,桌上賬單的附本上清晰地寫著“江.蘇朝宇”,他知道他驕傲的情人被冒犯了,不僅僅因為裁縫們的冒失,更因為他的隱瞞和壓抑。 可是,我的朝宇,那樣如夜一般濃黑的陰謀,那樣慘烈的舊日情仇,那樣如履薄冰的現(xiàn)狀未來,讓我怎樣跟你開口? 這是沒有退路的懸崖,我一個人上,便已經(jīng)足夠。 江揚打開窗子,深深吸了一口雨後微涼的空氣,他看到蘇朝宇穿過花園,到門口乘出租車離開,他一只手覆住自己的臉,沒有一滴眼淚,只是覺得難過,無力感從心口蔓延到指尖。 第一次覺得無助,第一次想要放棄,第一次感到迷惘,第一次害怕前面的路漆黑絕望,永恒寂寞。 蘇朝宇也一樣,滿腹心事,他從未懷疑過自己對江揚的愛,也從未懷疑過江揚對自己的愛,可是愛在現(xiàn)實面前有多無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一直相信人定勝天,可是他害怕,害怕江揚始終拒絕他和他的并肩。 蘇暮宇微笑:“如果是江揚,你們始終不存在附屬?!?/br> 蘇朝宇側(cè)頭看著他,蘇暮宇捧著一杯滾熱的珍珠奶茶,叼著粗粗的吸管,臉上的神情很幸福,目光卻非常遙遠(yuǎn),食堂里熙熙攘攘的學(xué)生仿佛都與他無關(guān),他融不進(jìn)他們的世界,他說:“真正的附屬,是你會知道,你存在的價值就是讓他高興,否則這世界上,便不再有你;你甚至知道,死去的時候,你的身體將已經(jīng)開始腐爛,真正的,死無葬身之地?!?/br> 蘇朝宇感覺到一陣寒意,他伸手摟住蘇暮宇的肩膀,弟弟把頭埋在哥哥的胸前,像是小時候一樣緊緊蜷起身體,蘇朝宇輕撫他的脊背,柔聲說:“都過去了,我會一直在,你是安全的,暮宇?!?/br> 蘇暮宇不動,隔了很久才抬起頭,絕美的藍(lán)眼睛里有晶瑩的水意,他終於說:“這樣的我,怎樣還敢去賭人家的年少輕狂?” 蘇朝宇一震,幾乎是難以置信地瞧著蘇暮宇,蘇暮宇一字一句地說:“獅子座的守護(hù)星是太陽,溫暖耀眼,會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接近,我想我陷入了無可救藥的依戀中,就像是飛蛾撲火?!?/br> 蘇朝宇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蘇暮宇笑得眼睛彎彎地,說:“我不想放任這種事情繼續(xù)發(fā)生,無論我們……是否有結(jié)果,結(jié)果都不會是我們想要的,所以明年我會去納斯讀研究生?!?/br> 蘇朝宇當(dāng)然明白兩個“我們”的所指不同,他也當(dāng)然明白江立與蘇暮宇相愛會帶給江家怎樣的震撼,江揚甚至曾經(jīng)明確地告訴過他那一切的結(jié)果,但是蘇朝宇絕不是那類會因為前路崎嶇就甘心在起跑線上認(rèn)輸?shù)娜耍麕缀跏呛敛华q豫地握住蘇暮宇的手,不容拒絕地說:“你哪兒也不用去?!?/br> “沒有第二個海神殿?!碧K暮宇把喝光的奶茶杯捏扁,看著窗外沙沙搖動的樹葉說,“我們都知道,而且我不會接受你用犧牲換取我的幸福。何況……”蘇暮宇微微勾起嘴角:“江立的心并不屬於我,起碼,并不是像他哥哥屬於你那樣,完完全全,毫無保留?!?/br> 蘇朝宇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語言來,食堂的人漸漸多起來,許多好奇和豔羨的目光投向這兩個俊美超凡的男人,蘇暮宇握著他的手眨眨眼睛,說:“我們?nèi)ド巾斂慈章??!?/br> 帝國大學(xué)是整個布津帝國最卓越最昂貴也最奢華優(yōu)美的大學(xué),是真正的依山面海,風(fēng)景如畫。山頂有觀景閣樓和平臺,最適合浪漫的情侶,相擁著談心事,蘇朝宇曾經(jīng)與莊奕來過多次,極愛那海水一波一波地拍著礁石,繁花開滿山坡的美景,此時與弟弟攜手而行,卻心事重重,完全無心觀賞。 觀景閣里居然沒有其他人,蘇暮宇便耍賴一般靠在哥哥懷里,笑瞇瞇地望著蘇朝宇說:“要不我們踹了他們兄弟倆,相親相愛過日子去吧。” 蘇朝宇忍不住笑出來,毫不猶豫地說:“好,我現(xiàn)在就給他打電話!”說著竟掏出手機(jī)來撥號。 蘇暮宇一把搶過來,關(guān)機(jī)塞進(jìn)自己口袋里,舔舔嘴唇:“偏要他牽腸掛肚,卻又找不到人?!?/br> 蘇朝宇笑著由著弟弟鬧,蘇暮宇卻忽然安靜下來,然後問:“哥,我可不可以問你和他的事情?” “當(dāng)然?!碧K朝宇長長地舒了口氣,玩著弟弟打理得極好的長頭發(fā),目光投向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海面上,中午的爭吵讓他平生第一次對自己產(chǎn)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懷疑和不耐煩,甚至不同於迪卡斯之行前後,而是更深刻的某種東西,被觸碰得措手不及,“我們吵了一次,我發(fā)現(xiàn)他的生活里,不,應(yīng)該說是他的情緒里有太多東西對我來說仍然是緊閉的不開放的……” 蘇暮宇凝視著哥哥,問:“你愛的是他的溫柔還是強勢,如果他有溫柔那一面的話?!?/br> 蘇朝宇閉上眼睛,這些年的往事漸次展現(xiàn),銷金行動,海神殿行動,零計劃保衛(wèi)戰(zhàn),以至迪卡斯的生死相隨,後來的絕地反擊,一樁樁一件件,清晰如昨,可那些驚心動魄卻仿佛已經(jīng)那麼久遠(yuǎn),蘇朝宇忽然笑了,他說:“作為指揮官的時候,他的強勢和嚴(yán)厲會讓包括我在內(nèi)的所有下屬絕不敢違逆,不過在某些時候,老大絕對的強勢對下屬來說更讓人安心。至於做情人的時候,他這些年是越來越溫柔了,很多時候,浪漫得讓人沈醉。” 蘇暮宇笑得很調(diào)皮也很愉快的樣子,說:“幸福程度讓人嫉妒的樣子,其實江立偶爾也提過一兩句,據(jù)說他也跟你談過。” 蘇朝宇點頭,睜開眼睛望著如血的殘陽說:“是,我也跟江揚談過,我曾經(jīng)不止一次試圖告訴他,我不是他保護(hù)名單上的一個重要人物,而是和他并肩作戰(zhàn)的人,我以為過去許多年我已經(jīng)證明了這一點,但是時至今日,我問他是否遇到了什麼,他仍不肯說。” 蘇暮宇舔舔嘴唇,從背包里掏出一個手掌那麼大的巨型棒糖來,撕開花里胡哨的糖紙,湊過去給蘇朝宇嘗,蘇朝宇忍不住展顏笑起來,愈發(fā)把弟弟摟得緊些,蘇暮宇笑:“我一直害怕,有一天我會再也找不到跟你搶巧克力的那種滿足感,孩子的滿足感?!?/br> 蘇朝宇一震,蘇暮宇接著說:“哥,江揚要對你完全隱瞞的事情,大概也讓他十分困擾吧,他和江立一樣,是找不到滿足感的小孩?!?/br> 兩雙一模一樣的藍(lán)眼睛彼此凝視,哥哥想知道弟弟用情多深,弟弟則希望哥哥能快樂,蘇朝宇終究先開口,他問:“多久了?” “我不知道。”蘇暮宇站起來,走到欄桿旁邊去,暮色漸沈,他索性一把摘掉束發(fā)的絲巾,海藍(lán)色的長發(fā)在海風(fēng)中鼓蕩起來,他伸開雙臂,閉上眼睛,說,“有一天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夢到他而不是萬飛,有一天我忽然發(fā)現(xiàn),我在想念他,有一天我忽然意識到,看到他或者聽到他的聲音,我就會覺得很愉快。我并不知道這是否就是‘愛’,只知道,如果他不出現(xiàn),我或許會相當(dāng)難過?!?/br> 蘇朝宇從後面用力抱住弟弟,蘇暮宇把頭枕在哥哥的肩膀上,蘇朝宇說:“如果愛,就別讓自己遺憾,不用管我們?!碧K暮宇側(cè)頭看他,蘇朝宇勾起嘴角,那笑容又復(fù)是平日的神采飛揚:“管他天王老子,首相元帥指揮官,我決不屈從,卻也絕不能委屈了你?!?/br> 蘇暮宇不由笑起來,打個哈欠說:“他還小呢,過些年吧,你們趕緊結(jié)婚,要不我怎麼安心談戀愛?” 蘇朝宇難得臉紅了一下,只能低頭去搶蘇暮宇的棒糖,兩個人鬧得不亦樂乎,最終蘇暮宇把佯裝掙扎的前陸戰(zhàn)精英賽撲倒在地,用力壓著,得意地一面吃糖果一面說:“我要告訴你的長官:‘麾下單兵素質(zhì)亟待提高?!?/br> 蘇朝宇樂得哄弟弟開心,立刻做舉手投降狀:“千萬別,長官的怒火會把我燒成灰燼隨風(fēng)吹走的?!眱蓚€人正鬧著,蘇暮宇的手機(jī)忽然響了,他一只手掏出來,看到上面的“保密號碼”便笑起來:“不知道是哥哥還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