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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軟玉生香(重生)在線閱讀 - 第185節(jié)

第185節(jié)

    “行了行了,別跟著三房的人學(xué)的一副嘴巴叨叨的樣子,我的事兒自個(gè)兒知道,再說了,我這還不是為了謝家好?”

    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fēng),被風(fēng)吹的打了個(gè)哆嗦:

    “這鬼天氣,趕緊回去讓人架個(gè)火爐子,冷死我了。”

    王氏說完后就甩著帕子大步離開,那丫環(huán)嘴里還沒出口的話全被她堵了回去。

    眼見著王氏直接下了臺(tái)階,那丫環(huán)只能跺跺腳,想著回頭把這事兒跟大爺和二公子說一聲,免得大夫人真闖出禍?zhǔn)聛?,然后就快步小跑著追上了王氏身邊扶著,生怕橫沖直撞的王氏不小心踩滑了腳摔進(jìn)了雪地里。

    等著王氏走了之后,廊下空曠下來,兩道身影才從拐角的廊柱后面走了出來。

    謝青陽小臉繃得緊緊的,瞪著謝青珩說道:“大哥,你剛才干嘛攔著我?”

    謝青珩瞅了他一眼:“不攔著你你想干什么?”

    謝青陽瞪大眼:“當(dāng)然是……”

    “當(dāng)然是跟大伯母吵上一架?還是罵她幾句?”謝青珩接了他的話。

    謝青陽被他一堵,頓時(shí)氣圓了臉,半晌才氣鼓鼓的說道:“大哥你就不氣嗎?”

    “氣啊。”

    謝青珩淡聲道。

    王氏說那種話,一副算計(jì)精明的模樣瞅著阮阮手中的那個(gè)爵位,謝青珩怎么能不氣?

    特別是王氏不知道事情真相,便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覺得當(dāng)初謝淵救了蘇阮,蘇阮住在謝家,她的東西便要?dú)w謝家所有,那爵位也要留在謝家的話,更是叫謝青珩生氣。

    蘇阮從來就不欠謝家的,而且若不是她,謝家怕是早就招來滔天大禍,被人算計(jì)了好幾次了。

    不管于情于理,他們感激蘇阮還來不及,怎能覬覦她手中東西?

    更何況他將蘇阮當(dāng)作親meimei,又怎能容忍王氏生出這般齷蹉心思來。

    謝青陽聽著謝青珩的話,忍不住道:

    “那你干什么還攔著我,我是不能罵她,可擠兌兩句好歹也能讓她忌憚點(diǎn)兒?!?/br>
    “大哥你沒聽到她剛才走時(shí)的那話嗎,什么把孫女兒變成孫媳婦兒,什么為著謝家著想,我看她就是瞧著大伯不如爹,想要給二哥掙份前程,拿蘇阮來當(dāng)了踏腳石了?!?/br>
    “別胡說八道!”

    謝青珩聞言斥了聲:“成安不是那種人?!?/br>
    他沉著眼看著謝青陽說道:

    “成安早年便入了軍伍,這幾年一直跟著父親在軍中歷練,以他的本事,就算不依靠府中將來成就也絕不會(huì)低?!?/br>
    “我跟了太子,將來注定走的是文官之途,父親在軍中的積攢也要有人承接才行,那個(gè)人就是成安?!?/br>
    謝青珩神色嚴(yán)厲說道:

    “我知道你氣惱大伯母剛才的那些話,也氣惱她算計(jì)阮阮,可是她是她,成安是成安,成安絕不會(huì)做任何上不得臺(tái)面的事情。”

    “還有,成安雖然寡言少語,可是疼你不比我少,當(dāng)初你在曹家惹了禍,你以為是誰去打斷了曹家大朗的腿?你以為是誰掀了斗雞臺(tái)的場子替你尋仇?”

    “我們謝家的孩子向來同氣連枝,不準(zhǔn)你隨便胡亂臆測你二哥!”

    謝青陽剛才那些話也不過是一時(shí)氣憤之言,被謝青珩訓(xùn)斥了一通之后也是后悔,他張張嘴低聲道:“我就是隨口一說,我也不是故意說二哥的……”

    “隨口說說也不成?!?/br>
    謝青珩直接說道:

    “兄弟之間的感情經(jīng)不起任何猜忌懷疑,況且你隨口說說,可落到旁人耳中卻成了有心之言,你剛才的話要是讓成安聽到了,他會(huì)怎么想?”

    “要是成安也這么看你,你能開心?”

    謝青陽臉色羞赧,低聲道:“我知道錯(cuò)了?!?/br>
    謝青珩見他認(rèn)錯(cuò),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上前并肩跟謝青陽站在一起說道:“你也不小了,行事說話別總這么沖動(dòng)?!?/br>
    “大伯母那人雖然有點(diǎn)小心思,卻也不敢做什么太過的事情,我會(huì)跟成安說一聲,讓他留意著些,只要成安自己不愿意,大伯母就算有再多心思也沒轍,而且阮阮那邊也沒那么容易能被人算計(jì)的?!?/br>
    謝青陽說道:“那要跟祖母說一聲嗎?”

    謝青珩搖搖頭:“先別說了,祖母最見不得府里有人生歪心思,這事兒要是讓祖母知道,她定會(huì)動(dòng)怒,到時(shí)候大伯母那頭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事兒來。”

    “你要是擔(dān)心阮阮,就去跟她說一聲,她自己心里有數(shù)也會(huì)防備著,到時(shí)候就算大伯母想做什么也做不了?!?/br>
    謝青陽聽著這話頓時(shí)跟炸毛了似得,退后一步大聲道:“誰擔(dān)心她了?!”

    見謝青珩看著他。

    謝青陽臉上漲紅的急聲解釋道:“我就是看不慣大伯母那些行徑而已,怕她鬧了亂子亂了咱們謝家,跟蘇阮沒什么關(guān)系,誰管她是死是活?”

    謝青珩挑挑眉:“是嗎?”

    “當(dāng)然是!”

    謝青陽對著謝青珩眼底懷疑,跟火燒屁股似的頓時(shí)呆不住,被他盯得落荒而逃。

    “我還約了趙三他們出去,我先走了!”

    謝青珩忙大聲喊了聲:“跑慢點(diǎn),小心摔著,出去別惹事兒,晚間早點(diǎn)兒回來。”

    “知道了!”

    謝青陽頭也不回的揮揮手,就一溜煙的跑遠(yuǎn)了。

    謝青珩瞧著自家那個(gè)蠢弟弟跟兔子似得跑的賊溜快的模樣,只覺得哭笑不得。

    第296章 求神拜佛

    謝青珩只覺得謝青陽有時(shí)候蠢的厲害。

    他難道不知道有句話叫做做賊心虛嗎?

    他這么副模樣,不在意才怪了。

    謝青珩嘴角含著笑,眉眼間盡是松快模樣,冷不防便聽到有人出聲。

    “笑什么呢,這么開心?”

    沈棠溪從外面進(jìn)來時(shí),剛巧跟出去的謝青陽撞上。

    他側(cè)身避開了跟他打了聲招呼叫了聲“表哥”,就一溜煙沒了影兒的謝青陽,抬頭就見到謝青珩難得情緒外露,滿臉笑意的模樣。

    沈棠溪說道:“這小六跑什么,跟后頭有人攆著似的,莽莽撞撞的也不怕沖撞了人。”

    謝青珩笑起來:“可不就有人攆著?!?/br>
    打從曹家那事兒之后,謝青陽對蘇阮就總有種奇怪的表象。

    說怕算不上,可要說疏遠(yuǎn)卻又百般護(hù)著。

    倒像是小孩子鬧著別扭,想要親近又不肯服軟,總遠(yuǎn)遠(yuǎn)的瞧著卻不肯靠近,好似怕主動(dòng)了會(huì)被人笑話似的。

    謝青珩隨口說了句,倒是也沒跟沈棠溪取笑謝青陽,自家弟弟犯蠢的事兒他笑笑就得了。

    他眉眼帶笑的對著沈棠溪說道:

    “你今兒個(gè)怎么有空過來了,我聽舅舅說你不是去了無心觀求神拜佛去了?”

    沈棠溪臉上的面具遮了一半,露出的眸子染上無奈。

    “別聽我爹胡說,你這些年見過我求神拜佛嗎,再說我要是真想要拜什么,放著那落霞寺的金身大佛不去,跑那深山老林里的破舊道觀去拜什么?”

    謝青珩問道:“那你干什么去了?”

    “無心觀離京里頭有些距離,一來一去少說一日時(shí)間?!?/br>
    “那觀子附近荒涼的很,連點(diǎn)農(nóng)戶也少見。你不是求神拜佛,難不成還專程去看風(fēng)景去了?”

    沈棠溪走上前來,站定說道:“別說,還真是。”

    見謝青珩挑眉,他笑道:

    “我吶,就是聽人說那觀里的老道士尋得一張古方,煉制出了一種叫清明散的丹丸,聽說吃了之后能讓人精神百倍,龍虎威猛,就連一些舊疾和長久之癥都能見好,我好奇就過去瞧瞧了?!?/br>
    謝青珩聞言笑意一頓,皺眉看著沈棠溪:“清明散?你該不會(huì)去信那些什么所謂的煉丹術(shù)士吧?那可不是什么好東西,吃了可是會(huì)死人的?!?/br>
    沈棠溪拍拍他肩膀:“放心吧,我就是好奇所以過去看看,我可是惜命的很,哪兒能拿著自己小命去玩兒?”

    “再說了,我就算是想要那也得弄的著啊,那清明散可是稀罕的很?!?/br>
    “稀罕?”謝青珩疑惑。

    沈棠溪說道:“可不就是稀罕,你沒瞧見,自打那清明散的名頭傳出來之后,那無心觀外就沒消停過,可謂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守滿了人?!?/br>
    “我去的時(shí)候,壓根兒那里頭的道士都沒瞧見就回來了,別說是什么清明散了,連點(diǎn)香灰都沒摸著?!?/br>
    “所以你也別cao心了,那清明散現(xiàn)在可金貴的很,據(jù)說拿出來賣的話,百十兩金都未必有人肯轉(zhuǎn)手?!?/br>
    “你也知道我爹雖然是丞相,可是兩袖清風(fēng)的很,哪來的那么多銀子供我揮霍去弄那東西,再說要讓他知道我沾了那玩意,還不得打斷我腿?”

    謝青珩看了看沈棠溪,見他模樣不像是說謊,而且沈棠溪向來聰明自持,斷然不是那種會(huì)被那些所謂的丹藥之物迷惑心智的人。

    再加上沈鳳年本就是性子嚴(yán)苛的,最是不喜歡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更對那些煉丹術(shù)士深惡痛絕,他斷然不可能讓沈棠溪去碰那東西,謝青珩這才放心了些。

    謝青珩心中松下來后,就想起了剛才謝青珩的話,有些好奇道:“那無心觀去了很多人?”

    沈棠溪跟著謝青珩朝前走著,一邊說道:“可不是,光我瞧見的就有好幾百人,那道館里里外外都擠滿了?!?/br>
    “我瞧見里頭除了一些湊熱鬧的百姓,還有不少朝臣府里的人,個(gè)頂個(gè)的都是去求那清明散的,模樣甚是瘋狂?!?/br>
    謝青珩皺眉:“朝臣?朝中也有人去了?”

    “那些人自然是不敢去的,可是有好幾家都遣了府中的家奴,別的我不敢肯定,至少我是瞧見了禮部侍郎楊厚成府中的人?!?/br>
    沈棠溪隨口說道:

    “你也知道我之前跟楊家四公子一起出游過,我們交情也算得上不錯(cuò),所以去過他府上認(rèn)識(shí)他府上的人,昨兒個(gè)在無心觀里,我就見到了楊家的大管事,只是當(dāng)時(shí)人太多,他沒把我認(rèn)出來?!?/br>
    “我瞧著他去時(shí)直接就被請入了觀中去了后堂,那樣子應(yīng)當(dāng)不是第一次了,跟那無心觀里頭的小童熟稔的很?!?/br>
    謝青珩緊皺著眉心,“堂堂禮部侍郎,竟然還信那些無稽之言,讓府里的人去道觀求那什么清明散?他就不怕傳出去被御史彈劾?”

    沈棠溪笑道:“彈劾什么,人家自己弄了自己吃,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br>
    “咱們大陳又不禁術(shù)士之流,只要不影響差事,不禍及他人,誰還會(huì)管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