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大人_分節(jié)閱讀_136
員外郎驚呼:“他一寵臣為何要害他國的世子?” 楊廷和知曉梁思不會無憑無據(jù)的說出來,但是也覺得這件事很奇怪,急急道:“梁大人快將事情到來。” 梁思:“陛下命我調(diào)查朝鮮世子隨從被害一事,我已破案,是一名太監(jiān),我疑心他是被人指使,便暗中將此人從大牢中救出,命人暗中跟隨,一路跟到江彬府上,而不久江府后門就扔出一具尸體,正是那名小太監(jiān)?!?/br> 眾人震驚不已,毒害他國世子,企圖破壞兩國關(guān)系,這可是重罪!眾人在震驚中,自然忽略了梁思話中的一些疑點(diǎn):為何要暗中將人從牢中救出? 楊廷和面色沉郁:“江彬此舉……?” 梁思道:“在下疑心江彬乃白蓮教余孽,企圖動蕩朝廷,擾亂國綱!” 眾人再是一驚! 楊廷和倏地站了起來:“此賊子竟然日夜在陛下身邊,如虎在側(cè)啊!我要進(jìn)宮立即面圣!” 梁思目光微微斂了下,現(xiàn)今的朱厚照嗎? 梁思又道:“楊學(xué)士,陛下現(xiàn)今被蠱惑,只怕不會相信你我所說。” 眾人一腔憤慨立刻又回到了理智,朱厚照罷免了太多官員,留下的都是圓滑的,令他們不得不為自己的利益著想,若是陛下不聽呢?那么陛下不在乎再罷免一個! 一個人站起道:“楊學(xué)士,我不怕拼死諫言,就怕便是頭撞金鑾殿,陛下也不相信。在下告辭了?!?/br> 而后便一個一個告辭。 楊廷和一個一個勸說都全然無用,頹然的倒在椅上:“誰人能救我大明?” 梁思道:“他們?yōu)樽约豪嬷耄矡o可厚非,在下可勉力一試?!?/br> 楊廷和倏地看向他,這個年輕人,有膽有識,在眾人都放棄時仍然堅持心中所想,楊廷和由衷欣賞,又升起希望。 朱厚照了撥許多銀兩來辦理江彬的封侯宴會,朝臣苦笑著臉紛紛來到這座據(jù)說是地皮之王的豪宅,此地極靠近紫禁城,里面金碧輝煌,幾乎媲美皇宮。 江彬一身紅衣,乃御賜蛟服,站在朱厚照旁給群臣進(jìn)酒,風(fēng)光無限。 江彬第一杯酒,誰都沒進(jìn),而是走到了梁思面前,微微一笑:“這酒進(jìn)梁大人,望梁大人步步高升,前途無量。” 他笑的很和善,梁思卻覺得渾身如被蛇盯住那種顫栗,梁思也微微一笑,盯著這張俊逸的臉,張永的臉偏向柔和,可是眉眼又是英氣,是一種很難得的面容,差之毫厘就會很違和。而江彬以往沒有仔細(xì)看過,現(xiàn)在近距離看下去,竟然真的容顏有些相似,只是這容顏卻絲毫不覺得美,甚至讓人感到僵硬和詭異。 梁思道:“也祝江侯爺步步高升?!?/br> 梁思留意下了朱厚照的表情,一個侯爺再往上升是什么,一個任何皇帝聽到這個話表情都會變一變。 江彬微微瞇了一下眼,朱厚照卻是面色仍然沒變,笑道:“梁大人所言甚是?!?/br> 梁思微微一笑。 江彬立刻轉(zhuǎn)身,朱厚照也被帶著轉(zhuǎn)身,梁思看不見朱厚照的表情,但是梁思在見江彬背影時,目光卻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不能確定。 江彬進(jìn)完酒,離開了神機(jī)營一桌,神機(jī)營看起來沒有歡喜,以孫桐為首的軍官都是郁郁寡歡,甚至還有點(diǎn)氣憤。 孫桐便是曾經(jīng)那個領(lǐng)著軍隊(duì)還迷路的,后來終于千辛萬苦找到南風(fēng)館還被陛下嫌棄的。他喝的酩酊大醉,在酒席上想要站起來,幾次被下屬按了下去,在他耳邊說些什么,他都大手一揮,似乎還是想要站起來說什么,那些人又把他壓了下去,又在耳邊耳語:“陛下,陛下在呢!”以此不停的循環(huán)反復(fù)。 梁思想著曾經(jīng)一面之緣,便過去進(jìn)酒,孫桐又站了起來:“梁思?!你們錦衣衛(wèi)總是與我們神機(jī)營作對!” 曹炎彬第一個不爽:“怎么?又想吵架?” 孫桐卻是“砰”的一聲,酒壺碰撞道杯口,他咕嚕嚕倒了一大碗酒,道:“可是……沒想到啊,沒想到啊……就你們錦衣衛(wèi)最講義氣!” 曹炎彬:“……” 孫桐自顧喝了一碗酒,抱著空碗,壯碩的身體搖搖欲墜:“提督死了,神機(jī)營也散了!” 他一個壯漢聲音竟然有點(diǎn)哽咽。 曹炎彬一頭霧水,指了指江彬,道:“諾,張永死了,不是又升了一個?真是佩服你們神機(jī)營,生生不息啊。” 孫桐“呸”了一聲,“別提那忘恩負(fù)義的,他不是神機(jī)營人!” 曹炎彬被吐了一口唾沫,怔怔站著。 孫桐又口沫橫飛:“你們說我們提督圖什么?這么多年來多少人說他禍國殃民,可是真正禍國殃民的事他做了幾件?他擔(dān)了這天下的罵名,死后也沒有人記得他?!” 曹炎彬原本想罵幾句,但是聽到后幾句,也想到了張永的遭遇,說來張永雖然口中一直說著要干什么干什么,但是其實(shí)還真沒干什么,要不然錦衣衛(wèi)早抓他。 梁思哀嘆了一聲:“節(jié)哀?!?/br> 孫桐搖了搖頭:“我艸你個狗……” 他的下屬一下子把他嘴巴捂住,一臉驚恐,又在他耳邊道:“陛下,陛下在呢!” 孫桐將眾人推開,又開始倒酒喝,他喝了一口吐了,給他下屬喝,硬是灌的自己下屬也喝的酩酊大醉,在一起抱頭痛哭。 曹炎彬:“……張永有這些下屬,死也瞑目了?!?/br> 梁思道:“陛下在此,孫將軍喝醉了,以防說出些什么,我送他回家,你們各自把這些人送回家。” 梁思指了指神機(jī)營喝的爛醉如泥的人。 錦衣衛(wèi)各個點(diǎn)頭。 “梁大人認(rèn)識路嗎?”孫桐唯一一個沒有喝醉的下屬,每次喝醉酒,都是他趕著一群人如趕鴨子般,別提有多cao心了。 梁思點(diǎn)頭。 路邊,燈火闌珊,伙計正打烊著客棧,突然一聲狼嚎,伙計嚇了一跳望去,就見一個壯漢抱著頭在街頭痛哭,旁邊還站著兩人就看著他哭,一點(diǎn)不攔著,真是稀奇。 “那個負(fù)心漢,你們都別攔著我,我要去問問提督不過才走一年,他就有了新寵!虧得提督、提督走前,那么為他……嗚嗚……” 梁思和郭盛各自拽兩邊,沒有將人拽起,便撒了手,等他哭夠。 “嗚嗚……提督明知道此去九死一生,為了他仍然去了……他說陛下望他眼神變了,知曉自己不是心善純良之人。他說陛下一直待他如胸口朱砂痣,心頭明月光,他便是死了,也不愿這份感情變了,嗚嗚嗚,提督從來都沒有想過專權(quán)弄勢,他曾說過,總得有人站在高處讓言官口誅筆伐,他說那個人不是他,便是陛下。他說陛下心性單純,只是有些任性貪玩,他不想那些言官的詞污了這樣的心性,他說若是要彈劾,那就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