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蕩春光_分節(jié)閱讀_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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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昕從小鬼主意多得很,偏偏又生得一副清高不愿理人的模樣,也只有譚珙喬這傻小子單蠢又天真地樂意和他玩。雖然兩人相差五歲,但每次譚珙喬出了什么事都會去找冷昕給他出主意,而譚珙喬也時不時厚臉皮地叫上冷昕一句“昕哥”。 后來譚珙喬和楊芝文好上了,過年回家之前還和媳婦兒侃上一句“媳婦兒,等回家?guī)憧纯次依细??!钡葪钪ノ囊姷疆?dāng)時剛上大學(xué)還很青澀的冷昕之后,感覺自己被耍了,直到譚珙喬摟著她,對冷昕超級得意地炫耀道:“昕哥,怎么樣,你嫂子老美了是不!” 冷昕此時已然修煉成萬年寒冰,眼皮都懶得翻,順了順懷里貓兒的毛,臭他:“美得你?!彪S后又托著貓兒施施然地走回屋里,涼涼的聲音搖搖晃晃地傳過來:“進(jìn)來坐吧?!?/br> 如今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冷昕的場景,楊芝文都忍不住贊嘆并且垂涎,冷昕長得真是太好看了,孤傲的語氣從他嘴里說出來,都忍不住讓人想順著他,想他高興,真正的大佬可不就是這樣的嗎? 正因如此,譚珙喬對冷昕很少見的外露的表情很是警惕。 他昕哥不僅感情不外露,連表情都很少有顯露夸張的情緒。 此時,會議室里,幾個部門的小領(lǐng)導(dǎo)都在聽著市場部老大鄭經(jīng)理的發(fā)言,譚珙喬作為大老板卻沒什么心思,時不時瞅著他右手邊第二個座位的冷昕。 冷昕工作時有工作的樣子,不拖沓,不推諉,不含糊,對自己有高要求,這也是當(dāng)年譚珙喬掏空了心思請冷昕來給他管理公司財務(wù)的原因。 站在投影儀邊上的鄭經(jīng)理正侃侃而談下一季度市場開發(fā),冷昕如往常一般八風(fēng)不動,絲毫不像對面企劃部的張總監(jiān)滿臉寫著“你他媽的不累嗎”整個人都很不耐煩的樣子,偶爾冷昕還記下鄭經(jīng)理幾個要點,在財務(wù)預(yù)算表上作批注,可以說是相當(dāng)認(rèn)真成熟了。 譚珙喬雖然成天傻樂性格好,但也是個會思慮的聰明人,不然光靠著他那傻勁兒和古道熱腸也難以經(jīng)營好一家公司。 等鄭經(jīng)理發(fā)言完,老張顯然坐不住,剛準(zhǔn)備開嘴炮轟那位姓鄭的,設(shè)計部的老大徐莫玩笑似的說道:“老鄭這是想累死我們設(shè)計部吶。據(jù)我所知,Jesuino酒店的設(shè)計承包商已經(jīng)和內(nèi)部敲定了吧,咱們這是要和人家正面杠?” 鄭經(jīng)理早想到會有人懟他,倒也從容解釋起來。他還沒說完,早就等得不耐煩的老張也加入了嘴炮亂戰(zhàn)中,三個小領(lǐng)導(dǎo)吵得唾沫橫飛,其余人則見怪不怪地喝茶等他們吵完,人事主管甚至看時間有點緊,干脆先回去做事了。 一直未發(fā)話的譚珙喬打了個哈欠,在那三人吵累的空隙悠悠來了一句:“你們覺得樓上的光源集團(tuán)有沒有機會?” 三人均是一愣,隨后又嗤笑起來。 “譚總,光源一直都有自己的團(tuán)隊,我們這種野路子摻不進(jìn)去的?!?/br> “那可是光源,一個分公司就占了5層樓。” 譚珙喬不理會他們,裝作若有所思的模樣,轉(zhuǎn)頭看一旁的冷昕,不懷好意地問他:“冷主任,你覺得呢?” 冷昕冷冷地回他一句:“少做夢,多賺錢。” lt;lt;lt; 財務(wù)部的小劉感覺到他們冷主任這幾天心情似乎十分不穩(wěn)定,一會兒壓抑,一會兒平易近人。小劉向楊落落吐露了自己的想法,楊小姐表示贊同,連沉迷于美妙rou體的小蔡都深以為然,只有老趙依然兩耳不聞窗外事。 不僅財務(wù)部,連走得近的設(shè)計部幾位設(shè)計師在小劉的提醒下也感覺到,冷主任這些天確實不大正常。 平時踩點到公司的冷主任這幾日竟然提前來了公司,啥事也不干,就往辦公室一坐,打電話吩咐小劉給他帶杯咖啡。晚上下班雖然依舊正常,但卻幾乎推了所有娛樂活動,連設(shè)計部老徐請他去酒吧喝酒都給回了。 老徐看不下去了,有回給弄急眼了就盤問道:“你不去喝酒,你干嘛?家里還養(yǎng)貓了不成?” 冷昕擺擺手推辭:“我回家補覺。” 全公司都知道除了老板,冷昕走得較為親近的就是老徐,平常下班也都愛和徐莫去喝酒溜達(dá),這些天倒是一次都沒在酒吧看見他。 不僅如此,冷昕有時一下午都不在辦公室,更奇怪的是,老譚居然一點也沒管。設(shè)計部的林老師有天多嘴問了譚珙喬一聲,譚珙喬隨意地說道:“冷主任看房子去了。” 這天,被中介花言巧語折磨了半天的冷昕從地鐵站出來,一路慢悠悠地朝家走去,忽然想起冰箱里的雞蛋只剩下兩顆了,便拐去了小區(qū)附近的超市。 冷昕推著購物車先去拿了兩盒雞蛋,又稱了些果蔬,路過酒類區(qū),冷昕習(xí)慣性地逛了一圈,結(jié)果購物車?yán)锒嗔藘善客考珊颓寰啤?/br> 還是多拿一瓶好了。 冷昕心想,在找到新房子之前晚上就不出去喝酒,免得回來晚碰見那人。 這么想著,冷昕便又回到酒類區(qū),拿起一瓶平時常喝的,但琢磨著是否要換新的口味。在他考慮的時候,這幾日一直在躲著的某人忽然推著購物車路過。 “冷昕?”季琰川喚了他一聲。 冷昕一愣,捧著一瓶威士忌偏頭看向那人,心里突突多跳了兩下。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冷昕連忙把手里的酒放回架子上,好像怕被那人看見似的。 季琰川笑著走過來,看了冷昕一眼,“這幾天都沒看到你,沒想到今天在超市碰到你?!?/br> 冷昕臉色有些尷尬,那可不,早起去公司還不就是怕遇見你。 “最近,有點忙?!崩潢亢?,他一財務(wù)部大佬誰敢讓他忙,又有譚珙喬罩著,出去談合作都放楊落落上陣。 季琰川也不在意冷昕說的真話假話,寬和地笑笑:“多注意休息。我記得你以前身體一直不大好,稍微降溫就感冒?!?/br> “我、我現(xiàn)在有在鍛煉?!崩潢勘锴?,小聲地反駁。 “哦,是嗎?”季琰川低眸看著他,拖長的語氣總有些意味深長的意思。 “真的?!彼а劭戳思剧ㄒ谎郏l(fā)現(xiàn)那人還在笑意淺淺地望著自己,冷昕的耳朵開始有點燒了。 “還有要買的嗎?”季琰川問。 冷昕搖搖頭。 “成,那一起去結(jié)賬。” 冷昕至今也想不明白,老天是不是作弄他。 為什么時隔這么多年,他還會遇到曾經(jīng)瘋狂喜歡過的人,還不是一次偶遇,而是家住同一公寓樓,公司同一辦公樓。 按照正常理性分析,與喜歡過那么久的人重逢,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能避開就避開。況且,他也知道季琰川曾經(jīng)有過女朋友,季琰川是不可能喜歡自己的。說到底,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愿,還偏偏怎么也忘不了他。 冷昕長長地嘆了口氣,面無表情地將東西裝進(jìn)購物袋里,然后到一旁默默等后面結(jié)賬的季琰川。 那人身上穿著淺咖色的西裝套裝,側(cè)臉棱角分明,五官立體,比大學(xué)時期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就光光站著不做任何動作都覺得賞心悅目。 可這家伙是個直的…… 冷昕第無數(shù)次悲哀地嘆息。 正因如此,他從不敢多做任何過分逾越的舉動,甚至試探的話,他明明那么喜歡那人,卻害怕那樣一個美好的人成為自己的同類。 這么些年,冷昕一直小心翼翼地端著自己的那份喜歡,就害怕走得太急不小心灑出來,這與他所表現(xiàn)出來強硬冷漠的性格簡直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