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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不戀愛就末日_分節(jié)閱讀_15

    風陽瞳孔緊縮。辰霖天賦如何,他已從丹綾口中得知。若非天賦超然,丹綾昔日也不會因“明珠蒙塵”而心生不忍,從而對他多加關(guān)照。如今他給出這個理由,風陽到一時無話可說。

    衡越留下一本大荒劍譜并不奇怪,他為了補償逍遙劍派,也送去合虛谷的絕學缺月掌。只可惜逍遙劍派這么多代,除卻風息水,竟然再也一人可窺得缺月之途,以這本掌法演變出四五套絕學,卻也無法再現(xiàn)合虛谷缺月掌。

    如今合虛谷出了辰霖,他悟出了大荒劍有甚奇怪?怪也只能怪逍遙劍派自身不爭氣。

    風陽自是無話可說。

    辰霖見狀,緩了自身凌厲的氣質(zhì),嘆了口氣,方才有些猶疑的詢問風陽:“風師兄,事關(guān)山門,我言辭上若有冒犯還請恕罪。不過我也有一事不解,想詢問一二?!?/br>
    風陽頷首。

    辰霖問道:“風劍仙為何不在玉簡里留下一抹神識,好教導后人‘缺月掌’呢?‘缺月掌’本就是我派祖師贈予貴派,便是當代并無合適弟子,留下神識指點有緣后輩不也是舉手之勞?”

    辰霖認為自己困惑是再平常不過的困惑,卻想不到風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風陽確定了辰霖的困惑不似作偽,方才開口解釋:“你并未出生內(nèi)門,對這些不了解也是正常。”

    他解釋道:“玉簡存識確是個好辦法,但卻有個致命的缺點?!?/br>
    “修道之人,神識紫府是多重要的東西,豈能讓旁人肆意侵入?”風陽抬眼,字字冰冷,“不管是善是惡,有無干系,被外來意識侵入紫府之人,下場或傻或瘋。魔宮宮主最拿手的招式,不就是侵入他人紫府,使人變成‘活死人’嗎?”

    辰霖遽然沉默。過了會兒,他方才又問:“絕無例外?”

    風陽看了他一眼,緩緩道:“有?!?/br>
    “如果是同一人,自然不會有任何問題。”風陽云淡風輕,“玉簡存識,這本來就只是大能者用來記事的法子?!?/br>
    簡單來說,將神識存進玉簡,就是修仙者最時髦的一種日記寫法。

    十分保險,因為這樣的玉簡只能自己閱覽,旁人看了就會炸腦。

    辰霖覺得自己背后被冷汗浸濕,他啞聲問:“除此之外?”

    風陽頷首:“絕無例外?!?/br>
    第10章 缺月09

    風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離開了禁地。

    黎鴻看了眼他離開的背影,便轉(zhuǎn)而看向了辰霖。辰霖的狀態(tài)看起來不太好,她說不了什么話,只能伸出雙手握住了他的右手。

    辰霖雖然年紀不過十七,但身量已經(jīng)長成,一手可以完全包住黎鴻的手。

    黎鴻用兩只手抓著他,只覺得他的手心一邊冰涼,還透著股微顫。

    天審道:“你不安慰他?”

    黎鴻說:“都不明白他怎么聽了這話就變得這樣,怎么安慰?”

    黎鴻和天審在腦海里吵架互推責任,辰霖則通過右手汲取的溫度而漸漸緩過了神。

    合虛谷的人將衡越當做神,因為衡越在修仙界的名望確實非常高。

    但辰霖每日直面衡越,便知傳說與真相之間隔著一層紗。

    衡越此人,因勢強而恣意,因智睿而妄為。廣傳衡越嫉惡如仇,但辰霖與他相處便知此人善惡之界異常模糊,他助道家除魔,不過只是他看不慣魔宮比他更浪蕩。他與風息水留下雙劍佳話,也是因風息水是第一位對他表現(xiàn)善意之人,衡越此生唯一愿意認作朋友的,也不過是風息水。

    辰霖在知道玉簡中的人是衡越后,便在衡越不知道的時候,查閱了諸多典籍。

    這些典籍大多生了灰,而他看盡后,則越發(fā)心驚。

    衡越真人,旁人都道他道心穩(wěn)固,辰霖卻從中看到別的東西——一種近乎可怕的偏執(zhí)。

    風陽毀陣,道:“長者遺命。”

    他上合虛谷與玄重真人賠罪,賠的是一株海藍花。海藍花可引固靈脈,極為稀有。這樣的寶物即使是逍遙劍派這般千年山門,也約莫不過兩株。用這樣東西做賠禮,莫說毀了一處傳送陣,哪怕毀了合虛谷正殿,恐怕也是能夠足價碼,讓兩派坐上和解桌的。

    風陽雖是風息水的后人,但這樣的寶物還拿不出。他既拿出這樣東西,便說明毀陣一事乃是逍遙劍派默許,甚至支持的。

    辰霖看得比玄重透,于是他問了一句,為何要毀陣。

    風陽答:“長者未言,只道今時可毀陣。”頓了頓風陽道,“不過以先祖的性格,特意留下如此的命令,恐怕是為了救人吧?我觀那陣也是玄妙無比,若不是今時今日,借助山川顛倒,恰以大荒劍破,恐怕又得等上上百年的輪回?!?/br>
    辰霖問:“這難道不只是一處傳送陣嗎?”

    風陽沉默片刻解釋:“咒文皆是,但你也看見了石頭下壓著的那塊晶石?!?/br>
    說著,風陽的神色有些沉重:“那是靈力結(jié)晶,不知是從那位大能者身上剝下,鎮(zhèn)壓于此,并以陣相呼應(yīng),形成一困陣,可壓得那位大能不得自由?!?/br>
    言畢,風陽已被玄重換上前去,他向辰霖略一拱手,便進了大殿,徒留辰霖在門外震驚不已。

    辰霖凝住面孔,潛入紫府質(zhì)問衡越為何能確定風陽此來是位毀陣。

    衡越掃了他一眼,冷笑道:“你有什么資格問我?”

    辰霖啞言,不過衡越卻沒有為難他的意思,接著道:“算啦,既然風息水的后人來了,你早晚也會知道。”

    他忽得勾起一抹似邪非正的笑,挑著眼角看著辰霖:“我知道他要毀陣,自然是因為當年風息水就想毀了它?!?/br>
    “風息水此人,雖有些不知變通的愚蠢,但卻是個爛好人。他當年失敗了,自然也要留下話,讓子子孫孫都來試試,直到成功的?!?/br>
    辰霖聽見自己顫聲問:“那,此陣封著的大能是誰?”

    衡越懶懶道:“你難道猜不到?”

    言畢,他漫不經(jīng)心問:“你不是臨上山,還記得給她買了綠色的綢帶嗎?”

    辰霖大驚,他強自鎮(zhèn)定,去想衡越做這件事的動機。他竟然鎖了常儀上百年!可此陣是他隕落前而造,既然即將死亡,又為什么要封住對自己有半師子誼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