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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宸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事,看著傅城流血的胳膊驚道:“哥你……” 在這種光線和情景下,警惕的時舟是將陳宸胳膊上的牙印當(dāng)作喪尸造成的慢性感染的輕傷了。 幸虧方才傅城看到時舟發(fā)現(xiàn)牙印時神情的迅速變化。 秦?zé)熯^去,查看了一番,證實了傅城的說法。時舟才放下槍。 陳宸要急瘋了,道:“啊啊啊你們到底怎么回事,這種時候管這些東西有什么意義,快找人給他包扎啊——” 秦?zé)熜Γ骸罢埬炔灰薄?/br> 時舟瞥了陳宸一眼,順道剜了傅城一刀,沒有對傷者說一句道歉,轉(zhuǎn)頭就走。 傅城一手捂著胳膊,抬頭看見他的背影,嘴角突然勾起來,抱怨道:“這人誰啊,連句道歉話都不說一聲,一點都不可愛?!?/br> 士兵:“……” 秦?zé)煟骸啊?/br> 內(nèi)部是沒有幾個敢和時舟如此說話的人。 但他的信息還未向外披露,他現(xiàn)在就是個頂著秦上校助理假身份的普通人。外人不知道說話冒犯幾句也無可厚非,一般來說時舟也不會太計較。 但是只見他們平時寡淡又與世無爭的領(lǐng)主大人轉(zhuǎn)過身來,不由分說地又給了傅城腳邊一槍。 全員被槍響又嚇得一激靈。 時舟:“再廢話一句,下一個是你腦袋?!?/br> 秦?zé)焺幼魍?,表情有點不可思議,待時舟在一片寂靜之中走進了飛行器,他才咳了兩聲,問傅城:“兩位……認(rèn)識?” 傅城毫不客氣道:“您先屈尊給我治一下胳膊好嗎秦上校?” …… 飛行器下面是一片死寂,偶爾會看到地面上幾個移動的小黑點,也一定不是活物。 傅城身上的子彈已被取出,現(xiàn)在正吊著胳膊當(dāng)病人,陳宸一臉愧疚地坐在旁邊。 秦?zé)熥屖勘鴤兌纪讼?,將藥盒合上,笑道:“沒有什么大礙了?!?/br> 早聞聯(lián)盟軍有一個年輕過分的上校,好像是哪家權(quán)大勢大的貴族子弟,軍校剛畢業(yè)就塞進了資本至上的聯(lián)盟,愣是憑著本事做到了上校的位置。 秦?zé)熯@個人指揮過的戰(zhàn)役比傅城參加過的還多,資歷可以說比很多聯(lián)盟軍的前輩還要老。 但是性子卻十分的溫和近人。 傅城道:“上校親自給鄙人包扎,我這胳膊更得好好回去供著了?!?/br> 秦?zé)熜α诵Α?/br> 他看了看陳宸,朝后者一點頭,朝他遞過去一支沾了酒精的棉棒,陳宸一臉懵然,秦?zé)熤噶酥杆觳采系膫?,他才明白?/br> 秦?zé)煂Ω党堑赖溃骸斑@次多虧了你。阿舟他不是故意的,他這個人警戒心太強,做事很武斷……” 傅城反問道:“他是什么人啊?!?/br> 秦?zé)煂Υ鹑缌鳎骸拔业闹帧!?/br> 傅城假裝嘆道:“一個助手這么囂張,秦上校你脾氣太好了?!?/br> 秦?zé)熡謱擂蔚匦α艘宦暎乇艿溃骸澳銈兿刃菹?,預(yù)計一個小時后到達青空城?!?/br> 陳宸目送著秦?zé)煶鋈?,空氣歸為寂靜之后,他挪到了傅城面前,支支吾吾道:“哥……” 傅城望著窗外發(fā)呆,突然被他喚了名字,回過頭來:“干什么?!?/br> 陳宸撓了撓頭發(fā),說:“謝謝你,你今天特別厲害。” 傅城搓了搓他的腦袋,道:“你也特別厲害?!?/br> 陳宸有點不好意思,憨憨地笑道:“哥,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后移民到了青空城我就跟著你,你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傅城對剛認(rèn)的小跟班挑了挑眉,語氣繾綣道:“干什么,都可以?” 陳宸眨了眨眼,反應(yīng)了一會兒之后臉霎時熟透,責(zé)怪道:“哥?。。 ?/br> 傅城無辜道:“你臉紅什么,小小年紀(jì)的都想些什么東西?!?/br> 陳宸:“……” …… 傅城很久沒見過這樣一個清秀又青澀的男孩因為他的三眼兩語臉紅成這般模樣了。 第一次見,還是在一年前。 …… 那時他隨著隊伍出去尋物資。 他跟這個做事蠻橫不考慮后果的隊長鬧得有點僵。 果不其然,隊伍出了意外。 只有早有預(yù)備的傅城一人活了下來。 他沒有任何可以通信的東西,也沒有多少可以支撐他生存下去的物資。 就這么一個人接近絕望地在荒野上邊躲開喪尸邊流浪。 直到三天之后,他的水快要喝完了,已經(jīng)不奢求希望的他,找到了一棟廢棄的飛行器中途站。 傅城一個激靈便清醒了。 這是給飛行器加油的地方,會有專門給飛行員休息并且補充能量的供應(yīng)室。 他就牢牢地捂著這一點渺茫的希望,撬開了已經(jīng)銹掉的自動門。 然后被里面一個早就埋伏在此的人兒反手壓住,用小刀架住了脖子。 傅城的臉被懟到地上,一邊罵娘,一邊用僅剩的余光觀察著周圍,發(fā)現(xiàn)行兇者只有一個人,一個受了傷的人。 他的眉尾上有一道斷眉的疤,卻沒有讓他清秀俊俏的臉顯得兇神惡煞。只是添了些壯士斷腕的堅毅和不屈。 傅城能感覺到這個人壓著他的手在輕微顫抖,像是許多天沒有進食的倔強的狼,窘迫之中仍呲著獠牙。 那人道:“如果想活命,就給我老老實實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