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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馮尼是國王的重臣,王宮中發(fā)生的事情奧瑟多也知道一些,帕馮尼現(xiàn)在正應該是全身心投入,幫助國王解決問題的時候,小休諾丁算什么呢,需要你帕馮尼家的長子出手去對付,在你們帕馮尼家的人心中國王的事情和小休諾丁究竟孰輕孰重? 哪怕國王不會真的小心眼地去想這么多,對馬魯斯的動作潛意識里也是絕對高興不起來的,小休諾丁鋒芒初現(xiàn),國王希望看到的是那些無足輕重的小貴族們上去消耗對方的實力,如果有機會,再抓住小休諾丁的錯處處置他,而馬魯斯的行為無疑將自己的身份拉低了好幾個檔次,從將帥直接變成了馬前卒,太過沖動也太過愚蠢了。 奧瑟多公爵對馬魯斯的印象已經(jīng)降到了最低點,說實話,要不是帕馮尼家現(xiàn)在的勢力,他都要直接提出解除婚約了。 安娜也是奧瑟多家辛苦培養(yǎng)出來的小姐,如果馬魯斯注定扛不起帕馮尼家的大業(yè),當然不能浪費在他身上。 馬魯斯接到信后卻完全沒有想到那么多,他只是怨憤奧瑟多家作為姻親卻畏于人言不支持他,二便是擔憂安娜真的會討厭他了。 他對奧瑟多的好感降低了一些,但對于安娜的想法還是非常在乎,他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暫時將事情擱置到一邊,風風火火地去奧瑟多家尋找安娜,想要見她一面了。 和拜會其他交情平平的貴族不一樣,對方是自己未婚妻的家族,馬魯斯著急之下就并沒有遞交拜貼,而是直接上了門,這行為說不出有嚴格意義上的錯誤,但卻相當粗魯,他自己意識不到,奧瑟多家的人也無法開口教訓他,仆人們只能一邊將小姐未來的丈夫放了進去,一邊著急忙慌地去通知公爵和小姐。 但這還有什么意義呢?剛剛才遞了信,人家找上門來雖然不合禮數(shù),但情理上實屬正常,奧瑟多公爵也實在想不出不叫他見安娜一面的借口,只得叫安娜忍耐一下,把他哄走算了。 安娜以前也不是沒有被迫應付過馬魯斯,但她現(xiàn)在是越看馬魯斯越討厭,但無奈勢不如人,只得捏著鼻子理會了,好在馬魯斯也不要求她強裝笑顏,只要不把厭惡之情暴露出來,板著臉問題也不大。 馬魯斯見到安娜,心里又是歡喜又是羞澀,他拿出禮物來討安娜歡心,但安娜長在奧瑟多家,什么東西沒見過,根本不想搭理他,馬魯斯講了幾個笑話也不好使,只能嘆了口氣,軟和道:“親愛的,你別生我的氣了,你這副表情真叫我看得心碎?!?/br> 換做馬魯斯那些無辜受到懲罰的仆人,看到馬魯斯這副模樣一定會懷疑自己瘋了,但安娜卻已經(jīng)習慣了對方這副態(tài)度,根本不搭話。 馬魯斯只得在她跟前坐了下來,說道:“我知道你也因為外面那些傳言覺得我魯莽,但事情根本不是這樣的,我向小休諾丁發(fā)起決斗,其實另有打算?!?/br> 安娜心道,我覺得你魯莽愚蠢可不是因為別人的話,而是因為你自己,但馬魯斯說的話確實叫安娜有了三分好奇,這個蠢貨還有什么計劃?如果真的太傻,她也好有所應對,于是她抬起眼,慢吞吞地說道:“另有打算?” 馬魯斯笑了笑,謀害一位伯爵的事情當然不能叫他的未婚妻知道,所以他只道:“之后的事情你不用知道得太清楚,但這場決斗我是必定會贏的,放心吧,身為你的未婚夫,我不會叫你丟臉的。” 安娜本來心情還算平和,一聽到他提“未婚夫”三個字,臉色便立刻沉了下去,也不說話了,馬魯斯還當她是因為自己賣關子而不高興,立刻有些急了。 為了討自己心愛的未婚妻高興,馬魯斯決定透露一個足夠刺激的消息來叫安娜對他改觀,他想了想,說道:“你還不知道吧?我收買到一位大劍士,替我出席這場決斗。” 這話果然叫安娜嚇了一跳,這片大陸上的大劍士兩只手就能數(shù)得過來,在他們金羽王國出現(xiàn)過的更是只有一位,而且早就離開,回到刀鋒帝國去了,馬魯斯從哪里找來的大劍士?!就算是帕馮尼這樣的家世做依仗,也是絕不可能的事啊! 安娜盯了馬魯斯一會兒,扭過頭去,哼道:“這種謊你也撒得出來?!?/br> 馬魯斯哪里看不出來安娜的好奇,立刻笑道:“當然不是撒謊,我真找到了一名大劍士,你如果不信的話,明天跟我一起出席決斗不就是了,正好可以看我如何將小休諾丁打得落花流水,給你們奧瑟多家出出氣!” 安娜冷漠道:“我們奧瑟多家沒什么氣要出?!?/br> 馬魯斯喜歡極了她這副高貴冷靜的模樣,連聲應道:“是,是我脾氣不好,是我沖動,那么明天你要去看一看嗎?” 他迫不及待地要在自己未婚妻面前好好出一次風頭了。 安娜有些猶豫,她不喜歡那種打打殺殺鮮血四濺的場面,但她是真的十分好奇馬魯斯說的那個大劍士,這樣一個人出現(xiàn)在王都,而且出現(xiàn)在帕馮尼的家里,一定會引起一波動蕩,對奧瑟多家來說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猶豫再三后,安娜還是勉強點了一下頭,說道:“那就讓我看看你請到的那位大劍士吧,但愿你真的沒有在撒謊?!?/br> 算起來,除了最開始訂婚那會兒安娜受她父親的命令不得不陪著他外,這還是未婚妻第一次答應他的邀約,馬魯斯高興得恨不得立即宣告天下,再加上他對這場決斗必勝的信心,只覺得這是他一舉扭轉(zhuǎn)自己在安娜心中的形象的好機會,仿佛明天一到,安娜就會要死要活地愛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