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卻說，“你雖然是，但力量并不在你體內(nèi)不是嗎？老鳳隕落，新鳳還未誕生，而凰的力量卻被一分為二，你們拿什么來壓制我?！?/br>
    “……更何況，你拿到的力量還是非常微小的一塊。”

    說到最后一句，金龍有些不忍，語調(diào)近乎嘆息。

    牛芳芳僵硬地扯扯嘴，冷笑，“那樣怎么樣，讓牛家的人都死絕嗎？！”

    金龍嘆息，“小芳，你知道的，無論你愿不愿意，總會有這樣一天……不是你死，就是她亡。”

    “更何況這土地之上，似乎出現(xiàn)了一股我從來沒見過的力量，小芳，你也感覺到了，是嗎？”

    牛芳芳閉了閉眼，“是?！?/br>
    金龍：“……去把翠花接回來吧，那一天終將會到來。”

    圖上金線一動，恰似神龍擺尾，片刻后，地球的外殼重新恢復(fù)成暗淡的灰白顏色。

    牛芳芳的面容隱在黑暗之中，辨不清神情。

    ……

    B市緊鄰A市，某個鄉(xiāng)下村落里。

    群山連綿起伏，淡黑的山脊橫臥，就像沉睡中的巨獸。

    “你說，小芳什么時候回來接我回去呢？”

    某間木屋外，手提燈籠的老人這樣詢問跟在她身后的人。

    老人一頭白發(fā)，面容慈祥，穿著寬大的白色褂袍，左手提著的紙燈籠散發(fā)暖意，曖昧燭火驅(qū)散了周遭黑暗。

    跟在她身后的那人身材高大，胳膊的肌rou結(jié)實堅硬，他有一雙十分銳利的眼睛，手上布滿老繭。

    那人想了想，說，“應(yīng)該要不了多久了?！?/br>
    這話老人不信，一聽就被逗笑了。

    她搖搖頭，“小芳那么固執(zhí)，怎么可能輕易退讓?！?/br>
    山月斜斜，冷風(fēng)默默。

    “不過，這也由不得她，時間不多了?！?/br>
    第二日清晨，阮陵難得神清氣爽起了個大早。

    昨夜不知為何，沒有像往常一樣夢到過去的血腥慘狀，反而做了一個美夢。夢里具體是什么，他倒記不大清了，只記得那夢甜軟異常，就像一塊甜膩的巧克力。

    阮陵雖然不愛吃糖，但也無法否認(rèn)，昨夜的一場好夢，確實讓他心情好了不少。

    與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慕紹看起來倒是睡得不好，黑眼圈十分顯眼，面容憔悴，吃早飯的時候一直打哈欠。

    慕紹是這樣給出解釋的，“三千字的檢討，我寫了三個小時?！?/br>
    說著說著，他皺緊眉頭，看起來還很委屈，“我就不懂了，這寫檢討簡直就是雞肋啊，為什么還要留著呢？不是浪費紙張嗎？”

    噗。

    阮陵在心里偷笑，面上倒是一本正經(jīng)，“寫檢討更多是為了加深記憶，讓你們下次不要再犯吧?！?/br>
    “下次不犯……這怎么可能，”慕紹灌一口熱牛奶，“異能者之間彼此看不順眼就是一個眼神的事情，到時候天雷勾地火，不打一架，這火泄不出來。”

    “其實三層之間被打壞了好幾次，修修補補，我們都習(xí)慣了。”

    阮陵：“……”

    受教了。

    “對了，”慕紹隨口問了句，“那羽毛你帶上沒？”

    “羽毛啊?！?/br>
    阮陵一摸口袋，捏住那根毛絨絨的東西，忍不住磨了磨，“帶著呢?！?/br>
    慕紹一個激靈，手里的包子差點沒夾住，筷子掉了一根在地下，他連忙咽下口中的包子，說，“別摸，不是，別拿出來，萬一掉了怎么辦！”

    “哦，”阮陵慢吞吞應(yīng)了，又摸了幾把，這才不情不愿地收回手。

    早上的課是數(shù)學(xué)和歷史，沒什么新奇的，阮陵之前奮發(fā)學(xué)習(xí)，重新復(fù)習(xí)了一遍高一數(shù)學(xué)的內(nèi)容，現(xiàn)在只要跟著上課的節(jié)奏來，高考的時候應(yīng)該沒問題。倒是歷史……阮陵發(fā)現(xiàn)自己在史實上的疏漏還挺多的，下課問老師要了本大綱，準(zhǔn)備拿空閑時間背一背。

    他腦子被改造過，現(xiàn)在不說過目不忘，至少多看幾遍也能記得□□不離十。

    看來進(jìn)萬界也不是沒好處，至少……能提高學(xué)習(xí)能力？

    出門的時候，他又雙叒叕被程鳳鳴給堵住了。

    阮陵：“……”

    有點心累。

    一晚上過去，程鳳鳴臉上的傷消下去不少，應(yīng)該是用了什么藥。不過由于昨晚上砸鼻梁砸得太狠，他鼻子那一圈都是淤痕。

    阮陵笑了笑，笑意卻不達(dá)眼底，“程隊長是有什么事情嗎？慕隊現(xiàn)在不在這里，我可以替你轉(zhuǎn)達(dá)?！?/br>
    程鳳鳴：“我找的就是你！”

    周圍的人小聲議論。

    “怎么又是他呀？”

    “嘖，真不要臉，就知道欺負(fù)小孩?！?/br>
    “上次不是還想碰瓷人家嗎？”

    “他背后拿的什么東西？”

    ……

    程鳳鳴估計也聽見了，惡狠狠瞪了一圈人，“看什么看，沒別的事做嗎？！”

    周圍的人被他吼散了。

    見人走了，程鳳鳴猶豫片刻，才慢吞吞將身后的東西拿出來。

    ——那是一袋小包子。

    “給你，剛好我今天吃了一個，難吃死了，留給你吃最合適！”他冷哼說，“倒是便宜你了?！?/br>
    阮陵不想接受，并且覺得他像個智障。

    “不用了。”

    程鳳鳴瞪眼，“怎么，嫌棄前輩嗎？”

    “……”阮陵說，“我已經(jīng)吃過了。還有，現(xiàn)在是十點三十二分，并不是吃早飯的時間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