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楊宿禛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行，老大說要上央戲都是因為他在哪自顧自地宣揚夢想，然后一個勁地慫恿老大爺一起來央戲，所以老大才說好吧，考央戲也無所謂，然后一起開始準備藝考。要是他落榜，他哪有臉再見老大啊！而且會被殺吧，被老大用眼神殺死！

    你這個沒用的廢物！

    活在這世上都是浪費氧氣。

    “欸，小楊你怎么了？”被突然頹廢下來的楊宿禛嚇了一跳，王申樺驚嚇地問道。

    楊宿禛臉色蒼白地擺擺手，看了眼手機后瞬間又滿面怒容，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大吼：“我靠，這群人真是多管閑事啊！我老大以前喜歡玩搖滾怎么了！喜歡視覺系打扮怎么了！誰年輕時沒打過幾次架。別的什么臟水，有證據(jù)嗎有證據(jù)嗎！關他們鳥事啊，一群loser就喜歡嘰嘰喳喳議論別人。又沒讓他們非要喜歡老大，真是的，不喜歡就不喜歡還非要刷存在感，搞得自己多么重要似的。說話那么難聽，肯定都是羨慕嫉妒恨！”吼完，只見楊宿禛捧著手機，表情猙獰地手指飛動。

    王申樺風中凌亂，滿頭黑線。這小子的畫風和齊肅真是天差地別啊，是怎么和齊肅好上的，難以理解……

    “你們在亂喊什么？”

    “欸，老大，你健身完啦?！?/br>
    “嗯?！?/br>
    頭頂搭著白毛巾的齊肅一身熱汗從臥室出來，濕發(fā)緊貼鬢角，豆大的汗珠順著下頜骨流到頸間。齊肅進廚房把事先調(diào)好的蘇打水拎出來，靠在廚房門緣上仰頭灌下去。

    “老大，你難道不著急嗎！網(wǎng)上都傳成這樣子了！你微博下面也好多人在說難聽的話！”

    “還沒到時候。”

    “哈？”

    齊肅沒回答楊宿禛的話，卻將目光轉到王申樺身上：“怎么，突然跑來，發(fā)生什么事了。”

    王申樺愣一下，明顯對齊肅突然把話題引到他身上感到意外。他有些猶豫，也有點難以啟齒。

    “之前快談攏的那支廣告，可能有點麻煩了?！?/br>
    “對方怎么說?！?/br>
    “雖然只是壓低了薪酬，但也沒壓太離譜。只是我聽說他們好像和另外一個男藝人有接洽，而且之前我們談得好好的，什么都已經(jīng)商定好，只要過去簽合同，把廣告片子拍下來就萬事大吉。現(xiàn)在對方卻一直在搪塞猶豫，我想他們可能……”

    齊肅把水壺放下，抽下毛巾擦汗，語氣依舊波瀾不驚：“是后悔了吧，他們也不想找個現(xiàn)階段正鬧黑色新聞的藝人做代言?！?/br>
    “可是！可是我們之前花了那么大力氣和對方協(xié)商，現(xiàn)在卻……”王申樺咬牙：“卻在這臨門一腳的時候前功盡棄！為什么偏偏是這個時候，為什么偏偏……”

    齊肅靜靜直視王申樺，“你不信我嗎，王哥。這些都只是小事而已?！?/br>
    王申樺猛然抬頭。

    “你去和對方談，按照原來的廣告費報價提，一分錢也不要讓，他們愛簽不簽?！?/br>
    “啊……”

    齊肅轉過身去，把裝蘇打水的水壺清洗干凈，回頭對王申樺說：“我去沖個澡，你們隨便坐坐吧?！闭f完，根本沒理王申樺欲言又止的神色，扭頭便進了浴室。

    王申樺無力扶額，對方可是超大型的零售企業(yè)，這么強硬對外，一不小心就會得罪人啊！

    齊肅現(xiàn)在，是不是自信過了頭？

    “喂喂，王哥，你不覺得老大很帥嗎！”

    “…………”

    “今天你愛答不理，明天讓你高攀不起，有木有！簡直帥呆了好嗎！就是這樣老大，絕對不能因為那些莫名其妙的臟水就自降身價！”

    王申樺頓時感到雙重無力，這位也是搞不清楚狀況的笨蛋啊。

    娛樂圈這地方，光有氣勢和骨氣，是沒用的。

    王申樺嘆著氣坐倒在沙發(fā)上，掏出手機看新訊息。

    算了算了，楊宿禛這小子說得也對，這可是齊肅第一支廣告，怎么也不能用低價就簽了。

    十幾分鐘后，浴室的水聲漸消。齊肅赤著身子走進臥室，地板冰冷的溫度從光裸的腳心傳來。行走時，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齊肅拉開衣柜，伸手撥弄著一串衣架，隨手拿出一套衣物扔在床上。

    躺在床頭的手機這時忽然震動起來，齊肅走過去看一眼來顯。

    “你好，我是齊肅?！?/br>
    “齊先生，我是陳均，沒打擾到您吧?！?/br>
    “沒有?！?/br>
    “那就好。是這樣，我們這邊細節(jié)已經(jīng)基本整理完畢，具體的資產(chǎn)轉讓手續(xù)和合同的簽訂都需要您本人親自出面。不知道您什么時候可以挪出時間？”

    “陳律師辦事果然效率，這么快就已經(jīng)整理好資料了?！?/br>
    “哪里哪里，都是齊先生信任我。”

    “周六下午1點到3點可以，具體到幾點幾分還有地點，你和那邊商量好再告訴我?！?/br>
    “好的，那我就不打擾您了?！?/br>
    “嗯?！?/br>
    切斷通話，齊肅盯著手機屏幕看了一會兒，點開微博。轉入個人微博，點開最新那條微博的評論，里頭果然已經(jīng)吵翻了天。

    有安慰他的，有說不相信的，有罵他的，有哭訴說感覺被欺騙了的，也有幸災樂禍嘲笑的，也有孜孜不倦打廣告做生意的，還真是什么人都有。

    齊肅翻著評論，并沒有因為許多污言穢語而退避。

    他在這些評論里又找到了當初那個引起他注意的有意思的小僵尸號，依舊沒設置頭像，id也是一串意義不明的凌亂數(shù)字。但在評論里卻活躍得不得了，所有大放厥詞的評論他都狠狠地回復了一遍，甚至鍥而不舍地和別人撕架撕了好幾頁。傳說中一粉頂十黑的腦殘粉。

    齊肅看著看著這些評論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年輕人果然是精力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