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夫夫[重生]_分節(jié)閱讀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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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個人影看起來有模有樣的男人,雙腳落地,也有影子,他暗暗地松了口氣不想理會地打算繞開,男人卻直接擋在他身前,眼神實在沒有外表看起來那么得體。 “余老爺,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余叢一拎著視線盯著敢攔他去路的人,雖比不上余錦榮那么白,但在他看來仍頗有些‘小白臉’的味道,他驀地地掀了下嘴角,卻是有人搶在他前面嗆了一句。 “不請自入也是你的為客之禮?”余錦榮不知什么時候倚在樓梯處的柱子上,看人的眼神淡得如同隔夜的冷開水,抱著雙臂似笑非笑地對著闖進(jìn)來的男人。 實際上余家宅子沒得到允許是進(jìn)不來的,只不過現(xiàn)在這允許不是作為一家之主的余叢一允許的,從余叢一的角度來說不請自入也沒錯。 “余家的規(guī)矩我還是知道的,我進(jìn)得來就不是不請自入,我也不是來作客的,只是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余老爺?!?/br> 來人一點不客氣地反駁回去,余叢一覺得他無論是做客還是請教這態(tài)度都是不合格的,蔑笑地開口道:“我說兄弟,你老師沒教過你向爺爺請教問題要把腰彎下來嘛!” “余叢一!” 那人要是鼻子下有兩撇胡子此刻一定被吹飛了,余叢一看他生氣就感覺被一股真氣順了經(jīng)脈,斜著唇角用下巴指著人說,“要叫余老爺!” “老爺,這是從金陵城來的李爺,李泉?!痹跉夥占磳⒈罎⒅H,余忠連忙拿出他老人家的架勢挪到兩個年輕人中間,輕咳了兩聲。 余叢一裝作看不懂余忠他老人家息事寧人的眼神,偏偏要挑釁地繞過余忠湊到人面前,“我只泡過溫泉,沒聽過李泉?!?/br> 李泉這回倒是沒怒,反而蹙起眉頭,感覺到了余叢一的不妥,絲毫見不到傳聞的沉默寡言,還滿身痞氣,像個江湖流氓。 另一頭的余錦榮嫌氣氛還不夠僵地朝李泉看過來,審視了半晌煞有介事地問:“李爺來得真是稀奇,從大城市來觀縣這種小地方,是不是南京城的路太好走磨不平你腳板上的疤???” “都說余家最防不住的,是余老四的腿和余老三的嘴?!崩钊┳∧樛蛴噱\榮,那是恨不得一刀子捅上去的表情。幾年前一次事故,因他判斷出錯誤入蟲坑,最后能活著出來全靠踩著他師弟的背,他的腳被蟲子咬傷留下一溜的疤,而他師弟整個人都爛在蟲坑里。不過這事在圈里傳得人盡皆知倒不是因為他師弟的死,而是因為他師弟是個兔兒爺,還曾想強(qiáng)了他。 余忠眼見話越說越離譜,忙岔開道:“李爺遠(yuǎn)到而來,先進(jìn)屋里坐下歇會兒再說?” “不必了?!崩钊@然是真的被余錦榮的話激怒了,連嗓音都毫無聲調(diào)地冷下來,接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黃色符紙攤在手上問,“這符是出自余老爺?shù)氖职桑壳皫滋煸谟^縣一個車庫里有兩人被殺,這符落在現(xiàn)場,余老爺能否解釋一下?” 余叢一側(cè)目不屑一顧地斜向李泉,根本不看那張符紙,即使看了他也不懂,“你是警察嗎?先把證拿出來看看!” “余叢一!”李泉的眉頭快要打成結(jié),在他看來余叢一這是對他的故意刁難,頓時印象壞到了極點,覺得余叢一就是被圈里傳得再神乎其神也蓋不住這野狗般見人就咬的脾氣。 好在有余忠打圓場,他把符紙接起來卻是拿給了余錦榮,再才說:“李爺,這事恐怕有誤會,我家老爺自太老爺過世已經(jīng)臥床半年,今天才剛清醒過來?!笨伤麆傉f完,拿著符紙的余錦榮卻點了點頭。 對于余叢一大病的消息李泉很意外,他稍作思忖后問:“那這符有沒有落入他人之手的可能?” “不可能?!庇噱\榮揚起他被屏風(fēng)擋了似的嗓門肯定地說:“他的符從來都是現(xiàn)畫?!?/br> “你確定?”李泉懷疑地確認(rèn)道。 余錦榮立即不屑地一瞥,“你既不信我,又何必問我?” 李泉噎住不出聲,余錦榮暗暗地盯著符紙出神。 余叢一在旁邊感覺聽了一個只有他不懂的笑話,對符的印象他還停留在電視里穿著黃袍神神叨叨的道士那種類型。此刻三人一本正經(jīng)地討論起封建迷信,他覺得好笑又無聊,心想一群神棍,然后不想跟著浪費時間地轉(zhuǎn)身就走,耳朵卻不由自主被灌進(jìn)了李泉的聲音。 “七天前,觀縣城里的地頭蛇大風(fēng)哥在車庫被車庫的管理員梁文富所殺,致命傷是腹部被捅了七刀,但是他的頭頂、眉心、舌頭、喉嚨、胸口、肚臍、下身各被刺了一個綠豆大的孔,共七個。”李泉說了一半頓了一下,“梁文富對殺大風(fēng)哥供認(rèn)不諱,卻說清這七處刺孔,而和符紙一起發(fā)現(xiàn)的還有這塊手表?!?/br> 余叢一懸而未決的腳步突然停住,回頭看過去,李泉掌中的手表不偏不移地撞進(jìn)他眼里。 “符紙當(dāng)時被這塊表壓著,你們見過這塊表?或者聽說過王征嗎?” 余叢一兩步跨回去搶過李泉手里的表,看到手表背面刻著的‘王征’二字,他問:“這是哪兒來的?” “余老爺見過這表?”李泉驚喜地看著余叢一。 余叢一的指尖磨著表上的名字,整顆心地提了起來,“你剛說命案現(xiàn)場?還有誰死了?” “就觀縣的地頭蛇大風(fēng)哥和一個管理車庫的老頭?!?/br> 余叢一聽到完全不知道是誰的人緩緩地舒了一口氣,提著的心終于落回了原處。他確實認(rèn)得這表,因為這表是他買的,買給他二弟18歲的生日禮物,因為摔過一次把后蓋劃裂了,他二弟說什么也不肯換,還直接在裂紋上刻了他的名字,戴了十年,也在他眼前晃了十年。頓時手表在他手里捏緊,他二弟那么寶貝這塊表不可能隨便掉在什么地方,剛落回原處的心又揪起來。想到那人走時的決絕和看向他時仿佛此生不見的眼神,他沒有料到他們真的就那樣‘此生不見’了,而那個說愛了他十幾年的男人在知道王征死后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他頓覺心里被什么重重地扎了一下,心里念著那個看他最后一眼卻帶著恨的人的名字——鄭峪翔! 第3章 替死鬼 三年前觀縣通了高速,這條縣級道就少了大半的車輛通過。此時天剛黑下來不久,鄭峪翔開著租來的面包車毫無目的地飛馳在不算寬闊的公路上,這種把命系在車輪上的感覺意外的讓他覺得平靜。 尤其是今晚。 他束著很久沒剪過的頭發(fā),下巴掛滿胡渣,一副頹廢的模樣,可仍舊掩不住他眼神中的戾氣。 就在剛才他殺了一個人,一個只能靠輪椅度過余生的男人,確切地說他并沒有動手,只是和姜揚逼死王征一樣,他做了同樣的事情。再強(qiáng)悍的人也有弱點,就如他的弱點是王征一樣。 其實說起來他并不恨姜揚,從十歲被收養(yǎng)開始就泡在弱rou強(qiáng)食的社會里,自然明白其中的規(guī)則??刹缓薏槐硎舅茏尳獡P活著,王征死了姜揚就得償命這也是規(guī)則。此刻他回想起姜揚從30層樓高的地方落進(jìn)滿街霓虹中的畫面,浮現(xiàn)在眼前的卻是一年前王征在時代大廈的樓頂意氣風(fēng)發(fā)地對他說‘總有一天整座城都會成為我王征的地頭,其中一半永遠(yuǎn)是屬于你的。’ 那時王征的笑耀眼得一發(fā)不可收拾,就如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一樣。 當(dāng)年幼小的王征摟著他的肩膀說他們是兄弟了,一輩子的兄弟,那一幕他一直都記得無比清晰,和此刻心臟像是被擰成一團(tuán)似的疼一樣,深入骨髓。 他常弄不清究竟有沒有當(dāng)過王征是兄弟,也許從王征第一次對他笑開始他的感情就已經(jīng)偏離了軌道。然而之后的十幾年里這份感情他卻掩藏得很好,即使看到王征床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他嫉妒得想把那些女人一個個弄死,也沒讓王征看出分毫。他明白王征當(dāng)他是兄弟,只當(dāng)他是兄弟,如果不是一年前那一晚王征喝得太醉,他們沒有鬧到那種地步,也許他們還是兄弟,更或許王征也還活著。 想到此他不禁自嘲地一笑,即使再來一次他也能猜到王征同樣會一拳打得他鼻血直流,然后叫他滾。而他能做的最多是厚著臉皮不滾,再眼睜睜看王征繼續(xù)和不同的女人上床。 “王征,你他媽真夠混蛋的!” 鄭峪翔咬牙徹齒地罵了一句,隨手取出一根煙,可咬在嘴里火還沒點燃,車燈的光線里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個女人,披頭散發(fā)地站在一片血泊中間,他慌忙急轉(zhuǎn)方向盤。這山上的路是從坡上硬鑿出來的,兩邊都是巖壁,他本來就開得快,這一下直接撞爛了車頭,車身側(cè)翻在地。 等他再次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沒受什么傷,側(cè)躺在已經(jīng)變形的車?yán)锢淅湟恍?,心想自己果然命太硬,連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他點起剛才沒來得及點的煙,靜默地僵著不太舒服的姿勢抽完,四下依然沒有動靜,甚至連路過的車都沒有一輛,這時他才不得不從車?yán)锱莱鰜怼?/br> 四周一片寂靜,公路中間的女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他用手機(jī)照明緩緩走到剛才女人出現(xiàn)的位置,蹲下來發(fā)現(xiàn)路面上有一層干涸的血跡,覆著一層薄薄的泥土掩蓋。他肅起眉頭心下覺得這事過于詭異,這樣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公路上偶爾有車禍逃逸也不奇怪,像這樣做些簡單的善后沒有人證物證很難追究責(zé)任。 可他剛才分明看到的是個活人,地上還有一大灘血,眨眼的功夫就干涸成這樣是不可能的。還有剛才的女人透著一股詭秘的怪異感,就如鬼片里的女鬼一樣,他不禁后背一寒,不由環(huán)顧四周,黑燈瞎火的連半點光都見不著。 難不成真的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