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師[新修版]_分節(jié)閱讀_1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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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走。 再也不要回來了。 藍(lán)忘機(jī)道:“好?!?/br> 他完全無意再與江澄纏斗,一語不發(fā),背起他就走。江澄又驚又疑,驚的是魏無羨突如其來七竅流血的慘狀,疑的是這是魏無羨裝出來遁逃的法子,畢竟過往魏無羨常常用這招來惡作劇,見兩人要走,道:“站住!” 藍(lán)忘機(jī)怒道:“滾開!” 與之同來的還有氣勢陡轉(zhuǎn)狂怒的避塵,一道紫電旋即游出,兩樣神兵相擊,發(fā)出刺耳長鳴。被這長鳴聲一震,仿佛一團(tuán)將熄不熄的燭火終于被撲滅,魏無羨一陣頭痛欲裂,雙目閉上,頭也垂了下來。覺察肩頭重量,藍(lán)忘機(jī)登時從混戰(zhàn)中抽身,立即去查探他的呼吸,避塵失了主人的施力,紫電攻勢立即向前逼近。江澄并不想真的打傷藍(lán)忘機(jī),立即撤鞭,可來不及了。正在這時,一道身影從一旁躍下,擋在了雙方中間。 江澄定睛一看,這突然插|進(jìn)來的不速之客竟然是溫寧,登時勃然大怒:“誰讓你到蓮花塢里面來的?!你怎么敢!” 別的人他都還能勉強(qiáng)忍,這條親手把金子軒一掌穿心、斷送了他jiejie幸福和性命的溫狗,他卻是萬萬容忍不得。光是看他一眼都有殺之而后快的沖動。他竟然還敢踏足蓮花塢內(nèi)部的徒弟,當(dāng)真是找死! 因為這兩條人命和種種原因,溫寧心中有愧,因此對江澄總抱著一份畏懼,從來都自覺地避他而行,此刻卻擋在魏無羨和藍(lán)忘機(jī)兩人之前,直面著他,挨了狠狠的一鞭子,胸膛爬過了一條駭人的焦痕,也沒有退縮。 探得魏無羨只是疲倦至極加氣急攻心,暫時昏迷,藍(lán)忘機(jī)這才轉(zhuǎn)開目光。只見溫寧手里拿著一樣?xùn)|西,遞到江澄面前。江澄右手間的紫電炫亮得幾乎成了白色,和他心頭殺意一樣高漲,怒極反笑:“你想干什么?” 那東西正是魏無羨的佩劍隨便。魏無羨一路都嫌拿著麻煩隨手亂扔,最后扔給溫寧保管了。溫寧舉著它,道:“拔|出來?!?/br> 他口氣堅決,目光堅定。全然不是以往那副呆呆怔怔的模樣。 江澄道:“我警告你,不想再被挫骨揚灰一次,就立刻把你的腳,從蓮花塢的土地上挪開,滾出去!” 溫寧幾乎要把劍柄捅到他胸口里去了,聲音高揚,喝道:“動手,拔!” 江澄心中一陣躁怒,心臟無端狂跳,鬼使神差的,他竟然真的照著溫寧所說的,左手握住隨便的劍柄,用力一拔。 一把雪白到刺目的劍身,從古樸的劍鞘里脫鞘而出! 江澄低頭盯著自己手里這一柄閃閃發(fā)光的長劍,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這把劍是隨便。是魏無羨的佩劍。在亂葬崗圍剿之后,被蘭陵金氏的人收藏了。它早就自動封劍了,每個后來見過它的人,沒有一個能把它從劍鞘里□□。 可為什么他□□了?難道封劍解除了? 溫寧道:“不是封劍解除了!直到現(xiàn)在,它還是封住的。若你把它插回鞘中再換人來拔劍,無論換誰都拔不出來的?!?/br> 江澄腦中和臉上都一片混亂,道:“那為什么我能拔得出來?” 溫寧道:“因為這把劍,把你認(rèn)成了魏公子?!?/br> 藍(lán)忘機(jī)背著已經(jīng)失去知覺的魏無羨,站起身來。 江澄厲聲道:“什么叫把我認(rèn)成了魏無羨?怎么認(rèn)!為什么是我?!” 溫寧更厲聲地道:“因為現(xiàn)在在你身體里運轉(zhuǎn)靈力的這顆金丹,是他的!” ☆、第89章 丹心第十九 懵了好一陣,江澄才喝道:“你胡說八道些什么?!” 溫寧看似鎮(zhèn)定地道:“我沒胡說?!?/br> 江澄道:“你給我閉嘴!我的金丹……我的金丹是……” 溫寧道:“是抱山散人給你修復(fù)的。” 江澄道:“你怎么知道?他連這個也對你說?” 溫寧道:“沒有。魏公子從來沒有對任何人提過只言片語。我是親眼看到的。” 江澄眼里泛著血絲,笑道:“撒謊!你在場?你怎么可能在場!當(dāng)時上山的只有我一個人,你根本不可能跟著我!” 溫寧道:“我沒有跟著你。我一開始就在那座山上。” 江澄額頭青筋暴起,道:“……撒謊!” 溫寧道:“你聽聽我是不是撒謊!你上山時眼睛上蒙著一條黑布,手里拿著一根長樹枝,快到山頂時經(jīng)過了一片石林,饒了快半個時辰才繞過去?!?/br> 江澄臉部肌rou微微抽搐,溫寧繼續(xù)道:“然后你聽到了鐘聲,鐘聲把一片飛鳥都驚走了。你把樹枝緊緊握在手里,像握劍那樣。鐘聲停下來的時候,有一把劍抵在你的心口,你聽到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命令你不許前進(jìn)。” 江澄渾身都抖了起來,溫寧揚聲道:“你馬上停住了腳步,看上去很緊張,隱隱還有些激動。這女子的聲音壓得很低,問你是何人,怎么找到這里來的。你回答……” 江澄咆哮道:“閉嘴!” 溫寧也咆哮道:“……你回答,你是藏色散人之子,魏嬰!你說了家門覆滅、說了蓮花塢大亂,還說了你被化丹手溫逐流化去了金丹。那個女子反復(fù)詢問你一些關(guān)于你父母的問題,等你回答到最后一個的時候,忽然聞到了一陣香味,你就失去了知覺……” 江澄看上去恨不得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了:“你怎么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溫寧道:“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就在那里。不光我在那里,魏公子也在那里。不光我和他,還有我jiejie,溫情,也在那里。或者說,整座山上,只有我們?nèi)齻€人在等你。 “江宗主,你以為那真是什么、什么抱山散人的隱居之地?魏公子他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這么個地方。他母親藏色散人根本就沒對一個那么小的孩子透露過任何師門的訊息!那座山,只不過是夷陵的一座荒山!” 江澄聲嘶力竭地重復(fù)著同樣的字句,仿佛要用兇神惡煞掩蓋自己突如其來的詞匯貧乏:“胡說八道!真他媽的夠了!那我的金丹為什么會被修復(fù)?!” 溫寧道:“你的金丹根本沒有被修復(fù),它早就被溫逐流徹底化掉了!你之所以會以為它修復(fù)了,是因為我jiejie,岐山溫氏最好的醫(yī)師溫情,把魏公子的金丹剖出來,換給你了!” 江澄臉上空白了一瞬,道:“換給我了?” 溫寧道:“不錯!你以為他為什么后來再也不用隨便,為什么總是不佩劍出行?真是因為什么年少輕狂嗎?難道他真的喜歡別人明里暗里指著他戳脊梁骨說他無禮沒有教養(yǎng)嗎?因為他就算帶了也沒用!只是因為……如果他佩劍去參加那些宴會和夜獵,不免有人要以各種理由要和他比劍切磋,而他沒了金丹,靈力不支,一拔出劍,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江澄呆呆站在原地,目光發(fā)綠,嘴唇發(fā)顫,連紫電也忘了用,突然拋下隨便,猛地在溫寧胸口擊了一掌,吼道:“撒謊!” 溫寧受了一掌,退了兩步,把隨便從地上撿起,合入鞘中,推回到江澄胸口,道:“拿著!” 江澄不由自主接住了那把劍,沒有動,而是六神無主地望向魏無羨那邊。他不望還好,一望之下,魏無羨慘白著臉、唇角還沾著鮮血的萎靡模樣猶如一記重錘砸中他的心,而藍(lán)忘機(jī)的目光更是讓他周身發(fā)寒,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