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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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穆安之而言, 他關(guān)心的只有裴如玉和白木香, 不過, 升官的不只他二人。原北疆唐知府升任北疆安撫使,裴如玉直接跳了一個品階,升至正五品知府,白木香是首功, 她升官速度最快, 直接跟安撫使一個品階,比裴如玉高四階, 如今官居正三品。 穆安之把這喜事跟李玉華說了一回, 李玉華也為裴白二人歡喜。 接下來帝都都是喜事, 第一件是唐墨定親, 雖則陸侯長女年紀略小,今年尚未及笄,但這是御賜親事,鳳陽長公主就想早些定下來。偏生去歲沒有上上大吉的日子,一直等到今年。 李玉華也親去賀了一回。 待唐墨定親,便是鳳陽長公主嫡長女與永安侯世子的成親大禮,頂級的世家豪門聯(lián)姻, 熱鬧體面自不必提, 何況唐李兩家自來親近, 千年前便有極深淵源不說, 。自慈恩宮、昭德宮、鳳儀宮、東宮皆有賞賜,兩家皇子府自然也不落于后, 尤其李玉華當年成親,還是永安侯夫人做的全福人,李玉華平時有空還常和永安侯夫人相約去靜心庵,她與鳳陽長公主關(guān)系也好,這次真恨不能分身兩頭去吃喜酒。 不過,鳳陽長公主是諸皇子嫡親的姑媽,喜酒還是要去唐家去吃的。但,禮卻是要備兩份。 這兩樁喜事后,接下來就是江的親事。 江論出身較唐、李、陸三家皆遜色一些,但也系出名門,更因他父母皆不在逝,穆宣帝對他頗是照看,還特意賞賜了賀禮。 江的嬸嬸也特意早早從丈夫任上來到帝都,給江張羅親事,江家在帝都的親戚也多有幫襯。何家送親的人早早到了帝都,今年何大人升任陜甘總督,這次何夫人動身帶著兒子送了閨女過來,也是很看重親事的意思。 何夫人還特意請了姚國公府的老夫人給閨女做梳頭長輩。李玉華聽聞這事,與穆安之說,“真看不出來,帝都豪門多,何家在豪門中并不算起眼,一出手就不凡,姚老夫人這樣的壽數(shù),等閑事她老人家都不出面的。” “旁人家的事也罷了,何姑娘嫁的是江,姚家是一定會出面的?!蹦掳仓?。 “我倒是聽說他兩家是舊家,可帝都這些權(quán)貴人家,十之八.九都是舊家,哪家祖上沒些交情?!?/br> “姚家、江家、何家不一樣,他們?nèi)沂秦毢弧!蹦掳仓币须[囊,不急不徐的喝了口梅子飲,“那得是百十年前了,三家還都只是尋常官宦之家,那時,何家出了一位奇人,就是人稱何小仙的何夫人,何夫人嫁的是江文端公,江家便是自這位文端公發(fā)跡,何夫人擅占卜,據(jù)說是青城山唐神仙的傳人,參星悟道,洞知天機。何夫人曾與姚家祖上有大恩,相傳,第一代老國公娶親時,天象不吉,便是何夫人為老國公破了異象,老國公平安的娶到了媳婦。相傳老國公一生中曾有三次性命之險,第一次是被悍匪一箭破胸,正被一塊玉玨擋住,玉碎人安。老國公又向何夫人要了一塊玉,這一次是近侍毒殺,那近侍是老國公極為信任之人,端起碗都要喝,突然心頭就不舒服,他一摸那玉,平白無故便碎了,老國公當時沒喝那藥湯,著人一試,果然有毒。聽說,后來,何夫人又給了老國公一塊玉,這一次突然玉碎,可老國公既未遇刺殺也未遇險事,老國公十分相信何夫人的道行,著手下細查,方知他們行軍經(jīng)過的一道山谷發(fā)生山石崩塌,倘是早經(jīng)山谷,怕要遇到山險,倘是遲了,被山石擋路,就過不去了。” “這是真的?”李玉華好奇的問,她于這些占卜之類,多是半信半疑。 “我是聽皇祖母說的。反正姚家對江家的確是極好?!?/br> “要是何夫人還在,倒是能請她卜一卜咱們什么時候能生小娃娃的事。”李玉華有些遺憾的說。 “這急什么,我相信凡事都有天意,如玉他們比咱們成親還早,阿秀不也剛出生沒多少日子?!蹦掳仓畬τ谧铀弥虏⒉粓?zhí)著,“再說,咱倆圓房才一年,該有的,必然會有。孩子都有各自出生的時辰,急也急不來得?!?/br> “也是,我們村兒有個嫂子,三十歲前死活生不出前,三十歲后,一口氣給夫家生了五個兒子?!崩钣袢A問,“你說,我不會三十之后才生吧?” 穆安之慢悠悠地,“五十之后再生也無妨。” “呸呸呸!少烏鴉嘴,誰五十還能生小娃娃呀!” 李玉華雖然很盼孩子,不過并不急,她與三哥一向恩愛,而且,三哥從沒給過她壓力??傊?,穆安之這種很放松的狀態(tài),讓一向有些急性子的李玉華也緩和了。 穆安之同李玉華說一句,“江成親,陛下必有賞賜,咱家也備一份賀禮。不用太厚,也別薄了。你跟二嫂商量吧,咱們兩家一樣就成?!?/br> 江成親很有面子,非但穆宣帝有賞賜,慈恩宮東宮亦都賞賜了東西,不過,這些賞賜都很符合江四品武將的身份,并不逾制。 杜長史非但給江師弟送了份重禮,而且,他還特意在穆安之這里請了假,做了江八位迎親使之一。 杜長史那風sao,不,風流的相貌,叫許多夫人太太瞧在眼里,還有不少打聽他呢。 不過,當天出風頭的不只杜長史一人,紀然紀百戶的風頭半點不比杜長史差,紀然那唇紅齒白一臉靈氣的模樣落在中老年太太奶奶眼里,登時比風流倜儻的杜長史更博好感啦。 無他,杜長史那相貌,好的讓人覺著不踏實。紀然不一樣,他相貌不比杜長史差,卻是給人一種很乖巧很體貼的感覺。 尤其,江成親未久,紀然就弄出個大事件。先時,玄甲衛(wèi)不是出了貪墨軍餉之事么,紀然任百戶后,第一次軍中發(fā)餉。 紀然親自領(lǐng)回銀子,親手一份一份的發(fā)給下頭兵士,告訴他們,“我在一日,我麾下將士,絕無克扣餉銀之事!” 非但紀然如此,自魏家兩位將軍起,玄甲衛(wèi)都改成這樣發(fā)餉銀。不再各俸銀管領(lǐng)回去,讓兵士自己去領(lǐng),直接改成百戶一級將領(lǐng)親自發(fā)放,該多少就多少,一目了然! 魏大將軍沒忘在御前大大贊紀然一回,無他,這樣當眾發(fā)餉銀的法子就是紀然想出來報給魏大將軍,經(jīng)魏大將軍同意,玄甲衛(wèi)全軍施行。 因貪墨軍餉給玄甲衛(wèi)帶來的不良風評,經(jīng)此一事,大大改觀。 紀然處事為人上的乖覺靈動,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穆安之道,“憑他這份乖覺,紀家這樣的出身,先前竟只在陸侯軍中任百戶?” 杜長史扇著小茶扇煮水,嘴里道,“他是他爹的老來子,小時候就寶貝的不得了,記得紀將軍可是個威武人,當年在陸侯父親睿侯麾下就是難得猛將,至今繼續(xù)追隨陸侯在北疆駐兵,那樣的錚錚鐵漢,小時候一回紀然跌了個跤,紀將軍心疼的虎目含淚。紀將軍教子甚嚴,前頭三個兒子都是摔打著長大,到紀然這里,聽說生他之前,紀將軍夢到天上落下一顆寶珠在他掌中,紀夫人生下紀然,果然如珠似寶。紀將軍四個兒子,最疼的就是他,一向不肯讓他涉險。一輩子的私心都用在這個小兒子身上了,原是想讓紀然在陸侯那里露個頭角,偏生陸侯治軍嚴明,無戰(zhàn)功不升遷。這不,紀將軍又把他往御前送,這一送倒是送對了?!?/br> 一面說著紀家事,杜長史泡好茶,親自奉予穆安之一盞,“要我說,紀然做武將可惜,他那鉆營本領(lǐng),在陸侯那里施展不開,在帝都才是如魚得水恰逢其會?!?/br> 果真如杜長史所言,紀然很快成為與江比肩的新一代年輕將領(lǐng),他年紀還比江略小兩歲,盡管紀然不比江官高,但,紀然這種乖覺伶俐的性情比一向不茍言笑的江人緣兒更好也是真的。 而且,沒幾日,紀然還到了太后面前,無他,被俘獲的大食王子被送到帝都,紀然因以往在北疆任職,奉命進宮給太后娘娘講一講大食風物。 他這個人選,還是魏老夫人推薦的,魏老夫人說的,“新到軍中的百戶,那孩子生得著實可人疼,說話也俐落。那天過府給我請安,說是北疆諸事,活靈活現(xiàn)。聽說北疆就有許多大食人,他剛從北疆來,知道的定比帝都鴻臚寺這些官兒們清楚?!奔o然那種極具好感的相貌,再加上他口齒伶俐,說話有趣,有時穿插著說上一兩句自己的見解,藍太后竟也看他不錯,聽他說一回西域之事,還賞了他一柄好刀。刀鞘綴滿寶石,滿滿的皇家華而不實風格。紀然從此棄了軍中常用的佩刀,改佩此劍,以示榮寵。 紀然如此招搖,直接招至上官馮千戶不滿。馮千戶斥他道,“軍中按軍銜有相應(yīng)佩刀,大將軍在軍中也只佩軍刀,你什么身份,別仗著大將軍寵你便不知東西南北!你是軍中百戶,不是外頭戲臺上一身花里胡哨唱戲的戲子!” 這話說的相當難聽了,尤其當著麾下將士,直接將紀然罵了個狗血淋頭,顏面全無,紀然還得自行請罪,直接在軍中挨了十棍。他自幼嬌慣,又因伶俐,此生從未受此重責。被自己的侍衛(wèi)背回帳中,已是疼的臉色慘白,額角沁汗。 這頓下馬威可是給足了的,魏將軍聽聞后還親自去瞧了紀然一回,安慰他道,“老馮那個粗人,我千萬交待過讓他好生看顧你。你說說,你說說,這叫什么事!” “也怪我初來乍到不懂規(guī)矩,哪里能怪馮大人,他也是好心指點我。將軍若責怪馮大人,屬下以后哪兒還有臉回玄甲衛(wèi)當差?!彼砗笫茇煟喼笔亲㈦y安,躺著不成,趴著不雅,如今一頭冷汗咬牙強撐的模樣,魏將軍瞧著都心疼。 “哎,你這孩子,都傷成這樣了,還這般替人著想。”魏將軍心疼的直嘆氣。 待魏將軍告辭后,近侍端來止疼的湯藥,“這也太欺負人了。軍中還不是什么刀箭最順手就用什么刀箭,從沒見過這樣臭講究的!在軍中還就得用軍刀了?陸侯的武器還是著鐵匠另打的哪,這豈不是故意尋個由頭發(fā)落您么。” “你有所不知,玄甲衛(wèi)是四禁衛(wèi)之一,專門負責陛下安危,別看他們不上陣殺敵,不論盔甲還是戰(zhàn)刀都是一等一的配置。他們出行,多是做個擺設(shè),故而勿必求整齊好看?!奔o然接過湯藥,咬牙吃了,吩咐近侍道,“打發(fā)人出去盯著姓馮的!” 紀然唇角如刀鋒般翹起,他那張乖巧可人的臉龐陡然也變的極外鋒銳起來,“既然有人要試我的深淺,就讓他們試一試!” 第221章 二零九章 寬闊的校場中, 大雪漫天而下。 江一套刀法舞的密不透風,雪花被刀氣裹挾在他身旁凌厲飛舞。直待江收刀,披著一襲玄色狐裘大氅的紀然走過去, “咱們這才幾年不見, 你這進境說一日千里也不為過?!?/br> “什么事, 這么大雪天的還要親走一趟?!?/br> “自然是要緊事。” 紀然將撐著的油布傘往江頭頂側(cè)了偶,二人穿過雪花漫天的校場,往江的書房走去。 江自幼苦修,因武功高強, 即便冬天書房也從不用火。不過, 茶寮子是熱的,江倒了兩杯溫茶, 紀然方道明來意, “聽說你與三殿下那邊的杜長史是師兄弟, 你們交情不錯。” 江沒有否認, 紀然手里捏著杯子,沒有喝茶,“說來,以前小時候也見過,這些年沒來往,已經(jīng)生疏了。我有件事想跟杜大人商議,既公且私, 又不好直接上衙門尋他, 想請你幫我引薦一下?!?/br> “成。你等我信兒, 我來安排。你們什么事, 我就不打聽了。”江十分爽快。其實,江、杜、紀三家是幾輩子的交情, 只是隨著各家族人口增多,即便幾輩子的交情,如紀然這等自幼不在帝都長大的世家子弟,對于許多世交家的子弟也有許多不熟的。 故請江引薦。 杜長史對紀然的觀感也就一般,倒不知道紀然什么既公且私的事要見他。礙于家族交情與江的面子,杜長史還是去了。 杜長史未料到紀然有這樣一樁大事與自己商議,紀然鋪開一張手繪的街巷圖,“杜二哥也知道,我如今在玄甲衛(wèi)當差,手下兄弟巡視時發(fā)現(xiàn)一處地方,就是這里?!奔o然指了指街巷處上的標記,“城南春風街香燭巷,現(xiàn)在是個熱鬧地界兒,每十天,這里都會有一次通宵的宴會,里頭賭錢、宴飲、舞曲,應(yīng)有盡有,十分**?!?/br> “想是哪位大人的私宅?!边@樣的地方,帝都并不少。老宅是祖宗家法所在,萬不敢這樣放肆。故,不少帝都大員都置下私宅,豢養(yǎng)少女孌童用以享樂。杜長史當然不敢如此,不過,他是聽說過的。 “倘只是如此,如何敢驚動杜大哥?!奔o然自袖中取出一張尋人令,“這是帝都名角百花班兒小牡丹的尋人令,上面帝都府的大印不是假的吧?!?/br> “你知道小牡丹的下落?” “也是一樁巧之又巧的事。杜大哥也知道我在玄甲衛(wèi)叫馮千戶落了面子,我不能吃這樣的大虧,就打發(fā)人查了查這馮千戶,找到他的私宅,發(fā)現(xiàn)這在宅子里囚著這樣一位佳人。我要找回面子,杜大哥你正在刑部當差,你我聯(lián)手,一舉雙得?!?/br> 杜長史指了指那尋人令,“這是帝都府的差使。” 紀然笑了笑,“我因何會在玄甲衛(wèi)入職,不皆是因俸銀官貪墨軍餉之事?一切都推俸銀官身上?證據(jù)確鑿就算結(jié)案了?祖上貧寒出身的一個千戶,又不是在邊疆征戰(zhàn),能有外財,就買下整個香燭巷?那屋子收拾的,我看不比陛下的昭德宮差,哪兒來的這些銀錢?江這朱雀衛(wèi)的四品僉事,日子過的尚不如馮千戶外宅的管事。大哥要真不好奇,我就找帝都府的人,不過,他們?nèi)羰穷^一茬過去,那些賬本啊文字啊能不能保全,我就不能保證了。我不負責刑緝之事,我只要馮千戶死透透的就夠了。” 杜長史明知此次紀然找他完全是拿刑部做槍使,偏忍不住的動心,的確,如紀然所言,先前程雨的案子并不算結(jié)案。程雨故然不無辜,但明顯是玄甲衛(wèi)拋出的替死鬼。 如果紀然找帝都府合作,刑部也不能袖手旁觀。 但是,紀然玄甲衛(wèi)的百戶的身份,他私下做這樣的主,倒顯得三殿下與紀然有暗地交易一般。 杜長史道,“這事關(guān)乎刑部,我現(xiàn)在不能給你答復?!?/br> “三天后便是休沐日,杜大哥若休沐前不給我答復,我就另尋他人了?!奔o然一笑收起街巷地形圖。 刑部。 穆安之聽過杜長史回稟,道,“這算實名舉報,沒有不接受的道理。馮千戶是正五品,老鄭正四品,拿他足夠了。休沐那日問一問是哪個排班,讓老鄭換一換,準備好人手。待老鄭他們到了,再打發(fā)個人知會帝都府一聲,不好不給他們些甜頭?!?/br> 杜長史道,“那屬下跟紀然說一聲。” 當日夜。 鄭郎中親自帶隊布防,敲響春風街香燭巷由南往北靠第三家的門時,里面人說了兩個字,“春風。” 這是暗號,鄭郎中示意捕快,捕快在臘月寒風中回兩字,“屠蘇?!?/br> 里頭先是挪動門閂的聲音,捕快猛的推開門,兩個開門小廝立刻被數(shù)柄明晃晃的大刀架在脖子上,當時便嚇癱,跪在地上不敢出聲。 鄭郎中率人剛一進入,門房便有數(shù)人帶刀持棒蜂涌而出,當下數(shù)位捕塊點亮火把,鄭郎中面容如鐵,亮出令牌,“刑部辦案,無關(guān)人等放下兵械,若的反抗,視同謀逆,殺無赦!” 不得不說,鄭郎中那天生一張鐵面,配著他這正氣凜凜的語氣,門房一干人當時便是心底發(fā)懸,尤其鄭郎中冷厲的視線掃過他們手中刀槍,一聲怒喝,“放下兵械!” 當時就有人一震,手中兵器落地。帶頭那人握了握手中刀,上前道,“大人,我們這是正經(jīng)人家,便是刑部辦案,也當有刑部侍郎以上堂官的手令,還請大人出示手令,容小的去回稟老爺?!?/br> 他這一套話尚未說完,鄭郎中一個手勢,數(shù)位如狼似虎的捕快撲上前,當下便是一場亂斗。鄭郎中帶人繼續(xù)往里去。 天空中陡然升起一道紅色煙火箭,鄭郎中猛然回頭,眸如鷹隼盯了門房處一眼,回頭立刻加快腳步。 臘月冰封,前天一場大雪,帝都更冷了三分。這室內(nèi)卻是暖若三春,馮千戶坐擁一位只著透明細紗的妙齡少女,那少女相貌嬌嫩,行止柔順的依在馮千戶身畔服侍酒水。馮千戶正與一位至交說話,這位至交身畔也是一位同樣年紀相仿的少女。 忽然,一陣細碎又尖銳的鈴聲陡然響起,順著鈴聲就會發(fā)現(xiàn),這香暖深閨垂紗疊幛處都用細絲系一只精致銀鈴,此刻,銀鈴一響,馮千戶臉色驟變,拉起至交奔至最上首的一張長榻,輕輕一推榻上的一幅前朝名畫清風明月圖,便推出一道暗門,兩人立刻進入暗門。 兩位少女將圖畫歸位,尋來兩件輕盈鶴氅披在身上,接著大門被人踹開,朔風狂飆而至,室內(nèi)垂著的數(shù)道輕紗帳幔飄搖卷地,兩位少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在地上。 有經(jīng)驗的捕快立刻進屋搜查,這種暗室瞞不住刑部捕快,捕快進入暗室,不過片刻便退回,稟道,“大人,里面有斷龍石,密道被封了。” 鄭郎中冷冷道,“在帝都城,即便修密道也不會多遠,把前后左右的宅子的一并搜查!” “大人,咱們沒有其他宅子的搜查令?!辈犊斓吐暦A道。 “守緊各巷口?!编嵗芍袉?,“杜長史在哪兒?” “咱們這邊是美人冢,杜大人搜查的應(yīng)是銷金窟?!?/br> 的確,杜長史抓到的還真是賭場,他正令人收拾賭資,見鄭郎中相請,立刻過去。杜長史著實未料到人溜的這么俐落,他與鄭郎中交換個眼神:能有這樣的手筆,看來,這次逮到的真是大魚。 杜長史自袖中取出一疊搜查令,每張搜查令上都蓋了三殿下的大印,饒是鄭郎中見多識廣也嚇一跳,民宅無帝都府府尹、大理寺卿、刑部侍郎以上、刑部尚書手令,不可choucha。 三殿下掌刑部后,亦有一枚刑部印鑒,如今兩枚印鑒都在,鄭郎中望向杜長史。杜長史豎起中指掩住唇,什么都沒說,當下要來筆墨,現(xiàn)填出數(shù)張搜查令。 衙門少有這樣做事的,畢竟帝都豪門眾多,不知什么時候就把人得罪了。穆安之行事強勢,他信重之人不多,但得他信重,權(quán)限信任之重,遠超常人想像。 這些空白的搜查令,一旦出事,要承擔責任的人就是穆安之。 當下,鄭郎中杜長史各領(lǐng)數(shù)人,挨家挨戶搜查起來。 即便杜長史也得佩服這位馮千戶的心機,莫不是屬兔子的,修出這樣四通八達的密道,鄰里相通,前后相連,密道間還設(shè)有斷龍石,斷龍石一下,密道從此做廢??上н@樣的機密設(shè)計,也只得用一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