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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虐文女主只想煉丹[穿書]在線閱讀 - 第78節(jié)

第78節(jié)

    “都沒事吧?”葉離和蔣寒秋緊張地確認弟子們的安危,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也沒受什么重傷,這才松了一口氣。

    小頂勉強扶著桅桿站起,一個趔趄,不小心撞到身邊的師父,不由大奇:“咦,師尊我怎么能碰到你了?”

    蘇毓在太璞宗廝殺半晌,又強行破陣,不止氣??萁?,經(jīng)脈也損傷嚴重,外傷更是不計其數(shù),被她一撞,差點沒倒下。

    勉強用劍撐住,他若無其事道:“我們在陣眼中,非此世,非彼世,興許是因這緣故。一會兒出去,多半又會恢復原狀?!?/br>
    小頂本以為自己變回來了,師父也不用冒險去西極了,不想白高興一場,抿了抿唇,又問他:“師尊氣??樟藛??”

    蘇毓都快站不住了,仍然打腫臉充胖子:“還剩大半,不必擔心?!?/br>
    葉離實在忍不住了:“師叔,你們就不能做點別的?”多大的人了,莫非還要他手把手教?

    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蘇毓果然走向徒弟,一把將她攬住,順勢往懷里一帶。

    小頂還沒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在了師父的臂彎里。

    師父的臉慢慢靠近,他的臉上毫無血色,白得近乎透明,小頂?shù)男奶鋈粊y起來。

    沈碧茶的尖叫從水膜下面漏出來:“啊啊啊啊啊啊——”

    沒等她叫完,卻見連山君反手捏住徒弟的鼻子,趁著她張嘴,迅速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巧的琉璃瓶,掀起塞子,往她嘴里灌下。

    眾人:“……”

    蘇毓把靈液盡數(shù)灌下,這才松開捏著她鼻子的手,數(shù)落道:“下次再做這種事,小心我……”

    一句話沒說完,忽然覺得后頸一沉,不等他反應過來,有什么溫暖又柔軟的東西貼到了他唇上,又有什么撬開了他雙唇和齒關,有什么頂進了他口中,隨著唇齒的交纏,腥甜的液體在他口中彌漫,順著他的喉頭滑落下去,進入經(jīng)脈。

    小頂聽見師父把藥咽下,這才放開他,抹抹嘴角,如實道:“師尊,你嘴真軟?!?/br>
    蘇毓定定地看她一會兒,突然頭一偏,吐出一口血,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第68章 心猿意馬

    四下里一瞬間鴉雀無聲, 只有金色河水流淌的嘩嘩聲。

    良久,沈碧茶嘴上的水膜“啪嗒”一聲掉在甲板上,她看著小頂咽了口唾沫, 盡可能地壓低聲音道:“蕭頂,道君這是……被你一口親死了嗎?”

    小頂探了探師父的鼻息,搖搖頭:“還有氣, 好像是暈過去了?!?/br>
    沈碧茶:“蕭頂你太行了,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祖師爺,請受我一拜!”

    眾弟子深以為然, 不愧是吃視rou的女人,啃起第一劍修的嘴也毫不含糊, 直接把人啃暈過去。不過他們沒吃貫胸丸,誰也不敢說出口, 不是垂著頭就是轉過臉,紛紛假裝自己什么都沒看見。幸好道君暈過去了, 不然他們怕是要被當場滅口。

    小頂掏出帕子給師父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看向蔣寒秋:“大師姐,我?guī)煾覆灰o吧?”

    蔣寒秋眼皮也沒抬一下:“死不了?!?/br>
    頓了頓, 沖著昏厥的師叔罵道:“這厚顏無恥、老謀深算的老東西,竟敢輕薄我家小頂!”

    葉離摸了摸下巴:“大師姐, 你這話就有失公允了?!边@分明是小師妹輕薄師叔啊。

    小頂?shù)溃骸按髱熃?,我只是給師尊喂個藥?!彪m然師父說男女授受不親,明令禁止她用嘴喂藥,但方才情急之下也顧不得了。

    蔣寒秋:“哼!那也是他的不是?!?/br>
    說著把小頂攬在懷里, 語重心長道:“小師妹,蘇毓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懂那些事,別叫他騙了?!?/br>
    李圓光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心道小師叔她老人家可能比你老人家懂得多多了。

    蘇毓聽著蔣寒秋在徒弟面前詆毀他,差點沒氣死過去。

    他看似昏厥,其實神智還清醒著,只是失血過多,經(jīng)脈損傷,方才又一下子灌注了太多靈力,這才支持不住背過氣去——至于氣血上涌,血液沸騰,心臟差點停跳等等諸如此類的細枝末節(jié),他就一概忽略了。

    此時河圖石的靈氣在他受損的經(jīng)脈中橫沖直撞,像是guntang的巖漿在他體內(nèi)奔騰,燒得他渾身熾熱,有如烈火焚身。

    這冥頑不靈、屢教不改的傻徒弟就是欠教訓,他忿忿地想,等他醒了,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不知不覺,他的神思恍惚起來。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到柔軟微涼的雙唇,蜻蜓點水般地在他嘴唇上一碰一碰:“阿毓,你嘴真軟……”

    他想罵她沒大沒小,想讓她別胡鬧,甚至想把她推開,但她反而變本加厲地鬧他,纖細的雙臂和修長雙腿像藤曼一樣纏著他,用柔軟靈巧的舌頭撥開他的嘴唇,勾纏他的,含糊不清地呢喃:“阿毓,阿毓……”

    這都是哪里學來的……蘇毓不由蹙眉,他不能讓她得寸進尺。他翻了個身,把她重重地壓在身下,他得狠狠教訓她,這樣那樣地教訓……

    小頂摸摸師父guntang的額頭,不明就里地問葉離:“三師兄,我?guī)煾杆孟癫惶珜?。?/br>
    葉離也是筋疲力盡,這會兒正打坐運氣,無所謂道:“小師妹別擔心,劍修沒那么講究,只要死不了,放著不管就……”

    不經(jīng)意地往師叔臉上一瞥,剩下半句話直接給嚇沒了——這滿臉緋紅,印堂發(fā)黑,是出心魔了?。?/br>
    他忙一瘸一拐地奔過來,:“小師妹,清心丹!”

    小頂忙從乾坤袋里掏出兩瓶遞給師兄,葉離接過來,拔出塞子:“小師妹,你幫我掰開師叔的嘴。”

    小頂依言掰開師父的嘴,葉離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兩瓶清心丹全倒了進去。

    片刻后,縈繞在他印堂上的黑氣總算褪去了些,雙頰也沒那么艷麗了,葉離方才松了一口氣,把兩指搭在師叔腕上——他們這些劍修,受傷是家常便飯,多少都會點醫(yī)術。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失血和經(jīng)脈損傷都在意料之中,師叔只有半條靈脈,經(jīng)脈本就脆弱,他孤身闖陣,想必歷盡艱險。

    但他不同尋常的反應卻不是因為重傷。

    葉離讓靈力在師叔經(jīng)脈中運轉了一個小周天,方才收回手,問小頂?shù)溃骸靶熋?,你給師叔喂的是什么藥?”

    小頂偷覷了一眼蔣寒秋,撓撓手肘,含糊道:“補氣的……”

    “里面有些什么材料?”

    小頂?shù)溃骸昂訄D石的靈力,還加了點我的血……”其實她還分了點元神加進去,因為光有血還是無法凝結。

    葉離揉了揉額角:“鮫人血……”

    大部分人不明就里,小部分人心照不宣。

    鮫人血是補氣養(yǎng)元的圣品,只是有個小小的不便——它同時還是一種烈性春藥。

    像蘇毓這樣修為高深的大能,換作平時自然能壓住藥性,但他偏偏受了重傷……

    葉離清了清嗓子:“幸好只有幾滴,應當沒什么大礙?!?/br>
    小頂搖搖頭:“不是的,三師兄,我放了兩碗,只是煉出來變成這么點?!?/br>
    眾人:“……”

    葉離同情地看了眼師叔:“小師妹,多煉點清心丹吧?!?/br>
    ……

    說話的當兒,河水變得越來越湍急,翼舟顛簸起來。

    葉離道:“抓緊桅桿,出口應該就在前方?!?/br>
    話音甫落,水中忽然掀起巨浪,將翼舟高高拋起,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待眾人回過神來,翼舟已經(jīng)行駛在星斗漫天的墨藍夜空中——原來陣內(nèi)陣外的時間流速也不同,他們在陣中的時間滿打滿算也就一個多時辰,實際上已經(jīng)過去整整一天了。

    小頂忙試著去碰師父,果然一出陣眼又碰不到了。早知道是這結果,她還是有些喪氣。

    忽聽“啪嗒”一聲輕響,一物落在小頂腳邊。

    她撿起來一看,是一張小小的金絲網(wǎng),網(wǎng)上按照八卦方位嵌滿了寶石,寶光熠熠,乍一看像閨閣女子的飾物。

    網(wǎng)中間破了個小孔,那里原來應該也嵌著塊寶石,如今不知所蹤。

    葉離道:“這應當就是困住我們的法器了,這缺口就是陣眼所在?!?/br>
    小頂:“補補還能用嗎?”

    葉離搖搖頭:“這樣的陣法法器,一旦陣破,便沒了法力,小師妹若是喜歡,補上幾根金絲當面紗戴吧?!?/br>
    小頂便把金絲網(wǎng)收進了乾坤袋里,沒準下回能用它煉點什么。

    螣蛇阿銀守在陣外替主人護法,此時見翼舟出來,連忙飛了過來,背上還載著三個傀儡人——方才連山君氣??萁撸苋艘矓嗔遂`力供給,直到小頂給他喂了藥,這才續(xù)上。

    傀儡人跳到甲板上,七手八腳地把主人抬回艙房,替他清洗身體、包扎傷口,換上干凈的衣裳——蘇毓三不五時受傷,他們做起這些來駕輕就熟。

    小頂插不上什么手,自去洗了個澡,回到房中躺在床上,正想睡覺,忽然感到似乎忘了什么事,冥思苦想半晌,一個激靈坐起身:陸仁,她又把陸仁給忘了!

    她忙給陸仁傳音,這回很快就有回音傳來,陸仁的聲音蔫蔫的:“蕭仙子……”

    “陸仁你沒事吧?”

    “有勞仙子掛心,我沒事,”陸仁道,“就是在海上飄了幾日,沒什么力氣?!?/br>
    小頂大驚:“你怎么會在海上?哪里的海上?”

    “郁洲附近的黑海?!?/br>
    “咦,我記得上船時你在的???”

    陸仁:“第一日我在的,第二日我在房中抄符,抄到一半,不知怎的腳下一空,就掉進了海里。往天上一看,你們連人帶船都不見了……”

    他還不會御劍駕云,身上連只紙鶴都沒揣,一個人在茫茫大海中央,傳音給船上的同門,無人應答,他傳音回門派,掌門托了船只來救,結果那船在他附近兜了好幾個圈子,他都快把喉嚨叫破了,愣是沒人發(fā)現(xiàn)他。

    好在他已辟谷,落水時身邊恰好有根浮木,這才支撐到現(xiàn)在。

    不過他對這些都習以為常,也不喜歡與人訴苦,只問:“蕭仙子和諸位同門無恙吧?”

    小頂?shù)溃骸拔覀儽晃M一個什么陣法里去了,眼下已經(jīng)沒事了?!?/br>
    陸仁恍然大悟,自嘲地笑笑:“原來是陣法把我漏了,哈哈?!?/br>
    雖然是陣法的過錯,但陸仁在海上漂了那么多天她才發(fā)現(xiàn),心里很是過意不去:“你等著,我立即叫人來接你?!?/br>
    去接陸仁的是兩個天干傀儡人,他們用了一日夜御劍前往黑海,找陸仁又花了大半天,最后還是小頂用離婁術幫忙找,這才把陸仁撈了出來——這會兒他已經(jīng)在海上漂了五個日夜了。

    ……

    半個月后,翼舟終于回到九獄山。

    眾人的傷在路上已經(jīng)調(diào)養(yǎng)得差不多了,只有連山君依然在昏迷中。

    消息比人飛得快,不等他們回去,云中子已經(jīng)得知蘇毓孤身一人差點把太璞宗掀個底朝天,其中內(nèi)情外人不得而知。

    云中子將一雙徒弟和三個傀儡人的話拼湊了一下,便知道了大致的來龍去脈——顧蒼舒偷雞不成蝕把米,想設局害死歸藏弟子,嫁禍給大衍坐收漁翁之利,不想被蘇毓看穿,差點沒把自己一條命賠上。

    也就是那祖宗氣海見底,又急著破陣救人,當時不好和顧清瀟動手,這才留了顧家小子一條命,否則以他睚眥必報的性子,恐怕當場就把人扒皮抽筋了。

    幸而此行有驚無險,六十多個弟子全須全尾地回到門派,實在福大命大。

    云中子雖是仁厚的性子,但也不是隨人拿捏的軟柿子,此時不適合與太璞大動干戈,但此仇不能不報,他想了想,便讓葉離添油加醋、半真半假地把消息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