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br>
    太宰治說。

    “子彈對中也來說是沒有用的。”

    那些嵌在墻內(nèi)的自動機(jī)關(guān)在剛剛的震動中被中原中也破壞，倘若這里連通著監(jiān)控，就能看到中原中也黑著張臉把躺在腳下昏迷的部下一個一個搖醒的樣子。

    “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呢?！?/br>
    不等費奧多爾說話，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鳶色眼睛輕輕瞇起。

    “讓小鹿野取消你身上的標(biāo)記？不對，要是那種情況，你直接找我似乎更方便點。特地選在了這個時候，設(shè)計讓我和小鹿野的朋友見面，再給他安上不可饒恕的罪行——”

    “原來如此。”太宰治發(fā)出感慨，“是在引誘他用那本書粉飾太平嗎?！?/br>
    “不行哦。”太宰治道，“一個森先生已經(jīng)夠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他歪曲的思想糾正回來，才不要做第二次?！?/br>
    被拆穿的費奧多爾輕笑：“看來他的確對您很重要呢?！?/br>
    “正是因為知道這點，我本來就沒期望用這點就將他說服?！?/br>
    “太宰！”

    和費奧多爾話音同時落下的，是鹿野又明川的聲音。

    針對太宰治的攻擊被擋下，費奧多爾看了眼自己發(fā)紫的手腕，對于對方的舉動也在預(yù)料之中。

    “比起抓到我，他對您的執(zhí)念顯然更大?！?/br>
    費奧多爾端莊地理了理自己發(fā)皺的衣服，不帶任何感情的目光掃過鹿野又明川臉上的傷口。

    “科里亞只是為了轉(zhuǎn)移你的注意力。太宰君，我的目的一開始就是你。”

    已經(jīng)是家人一樣的存在了。

    和森鷗外差不多，費奧多爾認(rèn)為，失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鹿野又明川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去往新世界。

    可和費奧多爾不同的是，太宰治注意到了他對那個小丑打扮的空間系異能力者的稱呼。

    “這種時候為了保密倒是用上昵稱了?！碧字蚊鏌o表情，看到果戈里去到費奧多爾身邊的同時，抬手將鹿野又明川撈到了身邊，“聽說在俄羅斯直接稱呼名字是不吉利的行為，原來你這種人也會迷信嗎?！?/br>
    費奧多爾禮貌：“和明川君說的我買了八百件同樣的衣服一樣，那也是謠言?！?/br>
    “誰管你?！?/br>
    太宰治微笑。

    “還有你什么時候和他熟到直呼姓名的地步了。”

    費奧多爾慢條斯理地整理儀態(tài)：“這是他搶走我衣服的代價之一。”

    “之二呢？”

    “我沒說要告訴你?！?/br>
    “是嗎?！碧字喂首鳛殡y，“既然你想這么做，那還真是感謝你。本來還想著要怎么順利地死掉，好讓小鹿野從那個地方搬出來，你就直接把答案送到了我的面前?！?/br>
    “……”費奧多爾的動作停下，他看向太宰治，面無表情，“真是驚人的思維方式。”

    “隨便你怎么說?！碧字涡那橛鋹偅胺凑矣植怀蕴?。”

    “放開我！”不知道他們達(dá)成了什么共識的鹿野又明川暴怒，“我今天就要把他變成花枝鼠！還有那邊那個！我要把你變成果子貍！”

    某種意義上差點猜出果戈里的真名，費奧多爾沉吟片刻，認(rèn)為鹿野又明川的運氣也好到不可思議。

    “要趕不上飛機(jī)了，費佳?！?/br>
    “嗯?！辟M奧多爾撿起自己落在地上的披風(fēng)，“走了?！?/br>
    “不過為什么要叫我科里亞，你明明也可以叫我尼古萊?！?/br>
    “你的這句令我剛剛的努力全部報廢?！?/br>
    “哈哈哈哈，這才比較有趣——費佳、費佳！”

    費奧多爾和果戈里的聲音消失在太宰治來時的密道里，在人間失格的壓制下，鹿野又明川也用不了提前標(biāo)記在費奧多爾身上的異能。

    “你可不能死在這里。”察覺到被攬住的幼馴染生了悶氣，太宰治開口提醒，“小鹿野，警察五分鐘就到，樓下還有一堆你的爛攤子要處理?！?/br>
    黑色的長發(fā)散在背后，薄薄的衣料因為剛才的攻擊也被擦破。黑手黨腰上的大片皮膚裸露在空氣里，隱約可以看到腰后淺淺的傷疤。

    太宰治若有所思，攬住他的手不輕不重地按了按。

    鹿野又明川瞬間抬頭：“我要去玩猜謎游戲?！?/br>
    “猜謎游戲也提高不了智商?！?/br>
    鹿野又明川一下子更氣了。

    丟人，好丟人。

    太宰治和費奧多爾互相花幾秒鐘就能預(yù)測到對方的思路，而他要花幾分鐘才能理清。

    “我完了?！?/br>
    鹿野又明川自暴自棄。

    “你把我關(guān)起來吧，在我變聰明前不要把我放出來了?！?/br>
    “抱歉。”太宰治微笑，“我暫時沒有那個興致。”

    鹿野又明川倒回沙發(fā)上，面朝下地給自己做心里建設(shè)。

    他這么一趟，身上本就破損的衣料又撕開了點。

    太宰治站在原地看他，估計了一下中原中也解決完機(jī)關(guān)上來的時間后，走過去把肩上的風(fēng)衣扔到他頭上。

    鹿野又明川挪動，反應(yīng)了幾秒才側(cè)過臉：“又怎么?！?/br>
    太宰治：“突然又有興致了?！?/br>
    鹿野又：“……”

    “不起來嗎。”太宰治問他，“本來也不是因為你聰明才喜歡你?！?/br>
    “謝謝，真是有被安慰到?！甭挂坝置鞔ǚ藗€身，幽幽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