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_分節(jié)閱讀_94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惡魔beta(gl+ABO)、重生成獵豹、異世點心師、人間辭色、北漂!北漂![重生]、曼妮、[綜漫]大爺,求投喂
上玄宗眾人雖然沒有哭,臉上也都露出疲憊與傷痛之色。 畢竟劉媛才剛剛死在妖獸手下,死狀還是如此之慘。 在場之中,能夠勉強保持不狼狽的,唯有清瑩云縱周印三人。 只見周印淡淡道:“前路還不見得平坦?!?/br> 眾人一驚。 78、 東方既白,外頭風(fēng)沙漸至,看上去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平靜,一眼望去,黃沙平緩而柔軟,半點看不出昨夜的肆虐瘋狂。 擊退了妖獸,但每個人心里都還沒平靜下來,許多人蜷縮在客棧一角,呆呆看著那些妖獸的尸首,個別膽小的已經(jīng)嚇瘋了,在那里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些什么,客棧老板沒有瘋,但也好不到哪里去,可以想象,經(jīng)過昨夜之后,他的客棧就不能要了,以后就算倒貼,估計也沒人愿意住到這里來。 然而對那些他們來說,能夠僥幸撿回一條命,而非像其他人那樣連個完尸都沒有,已經(jīng)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對上玄宗眾人來說,此行無疑是令他們震撼的。 這里的許多人,從小就待在上玄宗修煉,未曾踏出宗門半步,在他們眼里,上玄宗是無所不能,戰(zhàn)無不勝的,別說區(qū)區(qū)妖獸,就連其他門派也要相讓幾分。哪里知道剛剛出來,就在半路栽了個大跟斗,不僅損失了一名同門,還第一次讓這些人意識到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險,上玄宗這塊招牌不是走到哪里都管用的。 清瑩則想得更多,這種妖獸以前從未見過,一只兩只或許沒什么,如果突然一下子冒出那么多,饒是她這種元初修士,也應(yīng)付得有點吃力,若不是還有云縱二人在,昨夜絕不僅僅是損失一個劉媛而已。 更古怪的是,以自己的神識,竟然事先搜尋不到這種妖獸的蹤跡,說明它必然有什么法子可以躲過修士的神識。再想深一層,如果這里也出現(xiàn)妖獸,蒼和境內(nèi)絕對不會太平到哪里去,那上玄宗呢? 她思及此,難免有些坐不住了,恨不得現(xiàn)在立時就回去看看,但想起自己的職責(zé),又有些左右為難起來。 清瑩想了想,將周印和云縱請過來,又布下一層結(jié)界,讓別人無法聽到他們的談話。 “云師侄,周師侄,你看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 她雖是一峰之主,平日里卻少有管事,日常事務(wù)大多是大弟子在管理,這會兒出來,那大弟子自然留在玉衡峰主持,且經(jīng)過昨夜一事,她對周、云二人更無一點小看。 云縱沒說話,直接看向周印,意思是你看著辦吧。 當(dāng)今世上,各國國君為了鞏固自己的統(tǒng)治,無不賣力拉攏奉承自己國境內(nèi)的修真門派,比如說上玄宗,直接被蒼和國君封為國教,清和真人則多了個蒼和國師的頭銜。不止如此,其他各國的政治斗爭,也少不了修真門派在后面推波助瀾,甚至有些上位者,很可能本身就是一名低階修士。 在這種情況下,修真與各國的命運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修士地位自然尊崇無比。 但云縱不同,他是一個很純粹的修士,畢生以追求長生大道為目的,他也很明白,一旦像他師父清和真人一樣,把精力分散在治理上玄宗內(nèi)務(wù)上,那必然在修為方面就很難精進(jìn),所以他師父看似已是元嬰修為,實際上這輩子可能再也無法達(dá)到飛升大成的境界了。 所以修大道者,須得心無旁騖,如明鏡臺。 不過在他眼里,周印是個例外。 經(jīng)過這么多次出生入死的并肩作戰(zhàn),他發(fā)現(xiàn)越來越無法看透周印的底線,當(dāng)初只以為是個小修士,結(jié)果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得很,以為他天資過人,卻發(fā)現(xiàn)這人只是普通的水屬性單靈根,以為他只是擅長畫符,結(jié)果連布陣都會,還會看星星…… 像鏡海派這樣的三流小門派,決計培養(yǎng)不出這樣的怪胎。 見云縱如此看重周印,清瑩只好把目光也投向他。 盯著四目灼灼,周印毫無壓力:“還是去天衍宗?!?/br> 清瑩問:“為什么?” 周印淡淡反問:“就算上玄宗現(xiàn)在出事了,連清和那老頭都不能解決的話,我們這點人回去了會有什么用?” 清瑩噎住,不得不承認(rèn)他一針見血,便選擇性忽略“那老頭”這幾個略帶不敬的稱呼,蹙眉道:“天衍宗如此大張旗鼓廣邀天下宗門,甚至連散修亦可赴會,只怕不僅僅是商討對付妖獸那么簡單?!?/br> 這番話,七峰峰主在之前已經(jīng)討論過了,清瑩此時說出來,是為了表示信任周印二人,愿意與他們共同討論。 云縱道:“那也得去了才知道。” 清瑩思忖片刻,知道他們此時是無法掉頭回去的,便道:“我派一名弟子回去報信,我們即刻啟程,飛往天衍宗?!?/br> “不?!敝苡〉溃骸耙话胱撸话腼w?!?/br> “為何?”清瑩奇道,并沒有生氣。 周印道:“我剛才去看了一下,那些妖獸,跟以前的不一樣?!?/br> 清瑩點頭:“確是如此,這些妖獸仿佛已經(jīng)有了些許靈智,雖然還未到達(dá)人的程度。” 這正是她所擔(dān)心的地方,若是上玄宗周圍也出現(xiàn)這種妖獸,無疑會造成巨大威脅。 云縱與周印相處日久,對他的說話方式也了解幾分,聞言道:“你還有話沒說吧?” 周印看了他一眼,道:“那些妖獸,已經(jīng)初步具備了人的雛形?!?/br> 清瑩、云縱:“???” 兩個人都沒聽明白,周印只好又開金口:“他們身上有一半人族血統(tǒng)。” 饒是清瑩與云縱這般見多識廣,又沉穩(wěn)淡定的人,也不由悚然變色,被震得半晌說不了話。 周印怕他們還是一知半解,又下了猛藥:“也許是某種妖獸,與人交合,生下這種東西。” 他說話是全無顧忌的,其他兩人聯(lián)想能力也很豐富,馬上腦補出一系列的場景,面色不由扭曲起來,又回想昨夜那些妖獸的種種做派,不僅四肢五官像人,連某些行為,也和人一樣,確實如周印所說。 清瑩深吸口氣,很快鎮(zhèn)定下來:“不管如何,這件事情,一定要向師門稟報,讓他們趁早防備。” 說罷又恨恨道:“想不到妖族殘忍若斯,竟做出這樣傷天害理,有悖常倫的惡行來,果然天下修士人人得而誅之!” 云縱是知道內(nèi)情的,這件事根本與妖族無關(guān),不由看了周印一眼。 出乎意料,周印卻也一言不發(fā),沒有幫周辰洗刷嫌疑。 因為有結(jié)界阻擋,三人說了什么,其他人是不得而知的,上玄宗眾人只瞧見他們面色凝重,知道內(nèi)容必然很重要,也不敢去打擾。 一個時辰后,三人商議完畢,清瑩命宛卿卿即刻飛回上玄宗報信,自己則帶著其他人繼續(xù)前往天衍宗,并且聽了周印的話,前半段路程走,后半段路程才用飛行法寶。 上玄宗眾人自從有了自己的飛行法寶之后,就很少用雙腳走,能飛則飛,一來更拉風(fēng),二來也是省力氣,這次清瑩讓他們用雙腳走,雖然心頭不解,也都沒異議,但這一走,卻讓他們大為震驚。 原先從離開上玄宗的時候,蒼和境內(nèi)大致還是太平的,雖然之前聽說過妖獸零星出沒,但是百姓并沒有受到什么干擾,依舊正常生活,然而似乎從他們越過兩國邊境,進(jìn)入西陵國內(nèi)開始,似乎一切都不一樣了。 沿路走來,妖獸層出不窮,幾乎清一色都是他們之前碰到的那種半人半獸的怪物,所到之處,村莊幾乎悉數(shù)被屠殺殆盡,許多人被妖獸洞穿肚子,卻又一時死不了,腸子流了一地,慘絕人寰。 上玄宗眾人震驚之余,自然也不手軟,妖獸殺了不少,經(jīng)驗也長進(jìn)不少,但是所見所聞仍舊令他們有種如在夢里的感覺。 怎么出來一趟,局勢竟惡劣到這種地步了,妖獸不是已經(jīng)絕跡很多年了嗎,一下子這么多,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眾人殺殺停停,到了一個叫明河村的地方,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還有炊煙裊裊,有炊煙意味著有活人,麻木的心不由多了幾分驚喜。 “師祖,我們進(jìn)去瞧瞧吧。”一名弟子道。 清瑩點點頭,率眾入了村。 那村長年逾七十,一見是修士到來,自然將全村人都喊過來迎接他們,當(dāng)作神仙般熱情招待。若是放在以前,上玄宗弟子們還有幾分傲氣和矜持,但經(jīng)過這幾天的事情,也就收斂起鋒芒,反倒是村長見他們平易近人,越發(fā)嘖嘖感嘆起來。 將眾人奉為上賓,請他們各自落座,村長才道:“小老兒活了這么多年,竟有幸接連兩回招待仙長們,實在是與有榮焉!” 清瑩問:“上一回是誰?” 村長笑道:“是天衍宗的仙長,他們菩薩心腸,來幫我們殺妖獸的?!?/br> 天衍宗在西陵的地位,就像上玄宗在蒼和的地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