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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曾經(jīng)是多么的任性囂張,從不把除我媽和大姨以外的任何人放在眼里。 什么時候開始的?我望著昏暗房間里紗窗上細密的花紋發(fā)愣,逐漸陷入了回憶。 高中開學(xué)的第一天,我拿著宣傳欄上撕下來的物理競賽名單,一臉陰郁地走進教師辦公室。 “物理競賽的名額只有一個,老師也很難做。”班主任苦口婆心地勸我,“我不是故意為難你,只是許俊杰在物理上更有潛力?!?/br> “可我初賽分數(shù)比他高?!蔽疑钗豢跉狻?/br> 開學(xué)前學(xué)校組織了一次競賽考試,我物理考了年級第一,比許俊杰多了十多分。 “一次分數(shù)不能說明問題,老師考慮的是綜合實力?!?/br> “我中考分數(shù)也比他高。” 班主任愣了愣,隨后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都說了,我考慮的是綜合實力?!?/br> “綜合實力包括什么?”我雙手扶著辦公桌,拼命壓抑自己想發(fā)脾氣的沖動。 “各方面的能力,你這個年齡不會懂的?!?/br> “性別?”我輕飄飄地蹦出一句話,隨后抿緊嘴唇不看他。 “岑秋渝,有些差距你必須得承認?!卑嘀魅斡行鈵?,嚴肅地教育我,“初中物理太簡單,暫時拉不開差距,所以能力不可能單純用分數(shù)來衡量的。我當了這么多年老師,誰有潛力誰沒潛力,難道還沒你懂得多?” “我當然比你了解我自己?!蔽覛獾叫母翁?,“我們走著瞧。” 我氣呼呼地摔門而去,然后理所當然地被請了家長。就不尊重老師這個話題,我媽和班主任理論了大半天,就差跟大姨打電話讓她來幫忙了。 我心情煩悶地在辦公室外徘徊,繞著走廊一圈一圈地亂走,無意之中在路上碰見一個奇怪的人。 她坐在花壇邊的臺階上,拿著一根樹枝在泥土里撬來撬去,與周圍嬉笑打鬧的高中生格格不入。 要不是她身上穿著嶄新的高中校服,我會懷疑她是玩泥巴的小學(xué)生或者幼兒園小朋友。 “你在干什么?”無所事事的我晃到她身邊。 “沒什么?!迸研」饕凰?,抬起頭后笑容中透露著驚訝,“秋渝?”她扎著一個馬尾辮,斜劉海有些長,卻擋不住她清秀漂亮的五官。 天啊,怎么是她。 我把手插進褲兜里,心虛地回應(yīng):“小唯……好久不見,你在哪個班?” 三年不見,我忘記了她的背影,卻忘不了我們吵過的那些架。我小學(xué)那會兒經(jīng)常和她吵架,幼兒園時還和她搶玩具,好幾次把她弄得哇哇大哭,抽抽噎噎的樣子可憐極了。 洛唯大方地朝我笑,好像早就忘了之前的糾紛?!笆?。”她抬起胳膊往自己班的方向指了指,“你呢?” “一班?!蔽叶紫聛碜剿纳磉叀?/br> 洛唯笑得很甜,挪了挪身子靠近我:“我猜也是,聽同學(xué)說你中考拿了年級第一,肯定在重點班?!?/br> “哪有,我就是運氣好。”我不好意思地說,“晚上一起吃飯嗎?” 洛唯主動和我說話,我還挺高興的。她沒有因為以前的舊賬生我的氣,我的拘束很快就消失無蹤了。 “好呀,要早點去,不然人很多的!” “嗯?!?/br> 我們一起吃了飯,洛唯和我講了很多有趣的東西,物理故事、怪誕神話、歷史小說,很多我都沒聽說過。我坐在桌子對面聽得津津有味,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突然發(fā)現(xiàn)她長得特別漂亮。 怪了,我以前怎么就沒發(fā)覺呢? 我在心里嘀咕,可能是因為小時候圓圓的看不太出來吧。 之后的某天去上電腦課,我跟著浩浩蕩蕩的隊伍往機房走去,經(jīng)過十班時不巧又碰見了她。 十班沒下課,老師還在黑板上寫板書。洛唯倚墻站在門外,手里拿著一本物理練習(xí)冊。入秋后天氣很冷,走廊里漏風(fēng),她穿著一件單衣站著,嘴唇凍得發(fā)青。 “你怎么站在外面?”我繞過人群,走上前去問道。 洛唯低頭不愿看我:“作業(yè)沒寫?!?/br> 我伸手扯她的練習(xí)冊,她自然而然地松開了手。開學(xué)將近三個月,練習(xí)冊大半都是空白的,筆跡還停留在第二章 。 “你怎么不寫呢?” “我不會?!甭逦ㄑ劬t紅的,快要哭出來了。 這么簡單,怎么可以不會呢?我靈魂拷問般看著她,她一副委屈自責(zé)的表情,又不像是故意的。 實在是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圍。 “我教你做,下午放學(xué)后我來班里找你?!蔽易愿鎶^勇地脫口而出,就連自己也沒想明白為什么突然這么積極。 洛唯驚訝地抬起頭:“可是……”見我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樣,她的嘴唇張合了幾下,最后還是閉上了。 “放學(xué)見?!蔽野炎约旱耐馓走f給她,小跑追上已經(jīng)走遠的班級隊伍,回頭跟她揮手。 之后的每一天,我們放學(xué)后都在一起學(xué)習(xí),有時學(xué)累了,就在校園角落里找個陰涼處玩。 我本以為幫人補習(xí)是件挺簡單的事,誰知洛唯真的什么都不會,我跟她說三遍,她不停地點頭,一到做題卻又一問三不知。 青春期的孩子脾氣相當暴躁。來來回回講了無數(shù)遍后,我終于忍無可忍,丟下筆離開圖書館,一個人躲在樹蔭下生悶氣。